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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在最初嫌棄過對方完全是負值的初始值,自然也不會在對方努力達到自己的最大限度後,厭棄對方努力後卻依然不及格的成果。
言最終能否達到他者眼中的及格分數與否,都不妨礙他繼續給予自己的伴侶包容與愛護。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份單人豪華至尊狗糧套餐的司澤,反省了自己的閒來無事瞎操心。
——他怎麼會在知道了這次有關小哈的事件後擔憂自家好友的感情狀況?
分明他所有認識的對象里,已經沒有哪對伴侶里“男”方能像齊斐這樣,毫無芥蒂的縱容著自己的另一半,在一切事件發生後優先從自己身上找問題。許多對方和言之間的感情事件放在其他伴侶身上,恐怕早已引發了吵架與冷戰。
“阿斐,蟲星欠你一個新好雄蟲金獎,我是認真的、”
他拍著自家好友的肩膀,誠懇的道。
少年時對對方升起的懵懂感情早已消退,他也已經遇到了一個能夠讓他心動,讓他決定要好好守著對方一生的對象。
不過這不妨礙從少年期一起長大的齊斐依然是他心中的好白菜。
“果然,如今回頭來看,還是會不由自主產生‘多好的白菜,就這麼被蟲蛀了’的感慨。”
司澤看著齊斐,左看右看都覺得蟲星上的雄蟲還是當屬他們的白……不,齊斐好。
被誇贊了的齊白菜視線停在他的手上。
先前陷入沉思時沒注意,現下齊斐注意到,司澤每走一截就要不動聲色地傾身捶捶大腿和腰胯。
“阿澤,訓練菜單是不是不好用?”
剖析完自己的感情問題,齊斐關注起了好友的“生活”問題。
“不,好用。”
司澤聞言,將他話語的最後三個字斷了個句。
捶捶自己今日依舊有些酸痛的三個部位,司澤在齊斐疑惑的注視里深深嘆息,“但是你得知道,我在鍛鍊的時候厲也沒有懈怠過自己的日常鍛鍊,他的身體基礎數值本來就比我好,共同進步的狀況下,即使我的綜合數據提升了,和他之間的等差卻沒變,他的體質還是比我強悍上許多。”
齊斐的目光在好友捶按的三個部位逐一掃過。
司澤回頭瞅瞅他們目前和主屋間的距離,又四下看看,確認這一片只有他和齊斐一人一蟲,遂放輕了聲音,低聲告訴了齊斐他的腰胯大腿昨晚承受了怎樣的“不可承受之重”。
體格健壯肌肉緊實且精力旺盛的軍部雌蟲,出於為自己的人類伴侶減輕負擔的考慮,主動提出可以“自己動”來為人類減負。
並不好意思告訴軍雌他的體重恐怕會讓這個姿勢的實施出現一些問題,人類照顧著伴侶的情緒,勇敢的接受了雌蟲的好意。
然後,後果便如齊斐所看到的那樣。
承受了厲整隻蟲的體重反覆壓迫,司澤相較雌蟲而言嬌柔許多的承重部位均遭受到了輕重不一的損傷。
“……辛苦了。”
“待會能勻個房間給我上藥嗎?在家我都不好意思塗,怕讓厲看見。”
“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司澤: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第146章 心無旁騖(二)
關於齊斐是否會對言反覆發生的“腦洞”事件感到厭倦的問題,司澤並不是第一個對此抱以憂慮的擔心者,但他是第一個將擔憂擺到明面上,直接對齊斐提出來的對象。
齊斐給出的答案在安撫了司澤的擔憂的同時,也安撫了通過司澤間接知道了這番談話的厲。
到底是和言自幼一起在收容中心長大,他們一起度過了彼此的幼年期、少年期、直至成年後進入到高等學院學習,又一起進入到軍部,一同奮鬥至如今。
厲了解著言。
雖說他與言是收容中心內的同期蟲,但他經儀器檢測出來的實際年齡,比言要稍大上幾個月,他進入到收容中心裡的時間也比言更早一些。在外蟲眼中,言一直比他要穩重許多,而他即使是掛著一副對外的冷臉,也時常壓不住自己的脾氣,沒法像言一般在惡意的流言下也依然保持鎮靜——即使只是表面上的鎮靜也不行。
厲在情感表達上比言更直率。
這導致了不熟悉的對象總是會誤會,認為他是兩蟲之間被照顧著的那個不夠沉穩的“弟弟”。
而實際上,厲才是那個看起來大大咧咧卻粗中有細,一直關心著比自己年齡稍小一些的好友的哥哥。
正如司澤會為齊斐感到擔憂那樣,他也會為自己的好友,自己沒有血緣卻如同有血緣一般的弟弟感到擔憂。
反覆的“想太多”事件或許最開始還能讓雄主覺得新奇有趣,但時間長久的一直反覆下去,總有會讓對方從【有趣】變為【無趣】,最終變成【厭煩】的一天。
已經習慣了美滿幸福,若是有朝一日遭到厭棄,那對於已經嘗到了幸福果實的對象來說將是致命一擊。
幸而言所遇到的對象是齊斐。
厲在心底慶幸著,並衷心的感激著那隻黑髮雄蟲所展現出來的耐心和溫和。
儘管自己也曾對於這顆星球上是否真的存在著能一心一意又踏實負責的雄蟲感到懷疑,但齊斐的出現已經證明了這樣的雄性確實存在,並且還十分幸運的,對方選擇了他的好友作為自己的終生伴侶。
看到言如今生活美滿,厲時常也會升起些感慨。
他還記得另一位本是和他們一同從收容中心走出來的“朋友”。
對方曾以為自己成功的把言拉了下來,狠狠推進了泥沼里,然而後來的發展卻是,正因為言栽了這一次,才陰差陽錯被推到了黑髮雄蟲的面前,然後被對方迅速納入到保護範圍中,並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被愛護至今。考慮到最開始的那段處於旋渦中心的日子對言來說的確糟糕透頂,厲認為將這份認為對方是因禍得福的感慨說給好友聽不太好,他只把這番想法告訴了司澤。
厲與司澤原本有著各自的宿舍,但在正式確認關係後,他們已經搬到了一起。
“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司澤在聽完雌蟲的話後想了想,戳戳對方緊實的上臂肌肉。
“想法?”
被詢問著的厲不解,任由人類連撓痒痒也稱不上的力度在他手臂上作亂。
“比如說……對言現在的蟲生贏家模式感到羨慕?”
司澤舉了個例子,而雌蟲奇怪的看著他,“你在問我是否對現在的生活不知足,還是在隱晦的問我是不是對你不滿?”
司澤被這反問噎了一下,“嘿,我可沒這個意思,只是突發奇想的問一下而已。”
“可我覺得這個‘突發奇想’如果回答的不好,將不利於感情的和諧穩定。”厲瞅著人類,“你們人類喜愛問這種有可能引起爭吵的敏感問題嗎?還是說……”軍雌謹慎的思考了一會,不太確定,“這是你給我的考驗?”
“……並不。”
對方連“考驗”一詞都提了出來,司澤開始後悔自己的多嘴,他懷疑著自己是否是因為之前被展坤強拉著講了一通對方最新回顧的情感劇集的劇情,才會產生想要問這個莫名其妙問題的想法。
什麼好閨蜜因為其中一方羨慕嫉妒另一方所以因愛生恨反目成仇又重歸於好之類的……
“算啦。”越想越覺得這不是個好話題,甚至還是在折辱對方和朋友間的友情,司澤擺手,“快當我沒有問過,這個問題確實不太好。”
“可是你已經問了。”
“……厲,做蟲要學會適當的變通。”
雌蟲點點頭,示意自己接受了建議,隨即繼續問道,“你不想聽我的答案?”
人類沒法拒絕自己的蟲族伴侶用端正的神色配合這樣的句式來反問他,司澤在厲的注視下十分果斷的倒戈,“想。”
“我不想對你撒謊,以前我的確羨慕過言。”
雌蟲注視著人類,眼神專注而認真,“但現在不了。”
“……”
“你不滿意這個答案嗎?”
司澤的沉默讓厲略有些擔憂,他擔心自己剛才的烏鴉嘴被驗證,這個問題與答案真的影響到他和對方之間的感情。
人類像是被忽然驚醒,司澤搖搖頭,“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這個答案不僅不會對我們的感情造成任何不利影響,它還能起到鞏固感情的效用。”
司澤端著一張和雌蟲剛才的神情一般神色正經的臉,嚴肅道,“我要給你滿分,再加上附加分。”
話語的意思已經表達的相當明確。
而雌蟲仍然是多求證了一遍,“所以,你滿意這個答案?”
再也繃不住自己的嚴肅神情,司澤笑起來,“是的,簡直不能更滿意。”他說著,張開雙臂將一旁的伴侶擁抱進懷裡。
厲很快伸出手臂環了回來,司澤感到雌蟲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
“我不要附加分。”
厲幾乎是在貼著司澤的耳朵講話,這讓人類覺得微微有些癢,因為那些對方呼吸時噴到耳廓上的熱氣。
“好心給你加分,竟然還不要?”
“我想用附加分跟你另外換一個獎勵。”
“行。”
司澤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了下來,他拍拍厲的後背笑著問,“什麼獎勵?”
“……”
雌蟲沒有用說的,而是用行動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期望。
司澤感到大腿忽然一沉,
他體會著伴侶的動作。原本是坐在一旁椅面上的雌蟲正轉移著自己臀部的擺放位置,跨坐到了他的腿上,並且跨坐到他的腿上後還不老實,在小幅度地蹭動著,邊蹭還邊往前,順著壓向大腿根的方向前進,直到快和他胯骨相抵才停下來。
司澤感到,他的不可描述之物和厲的不可描述之物已經隔著各自的衣物抵在了一起。
雌蟲顯然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在達到這種貼合程度後,厲便就著這樣的姿勢繼續磨蹭。
到了此時此刻假如還看不懂這是一份赤裸裸的邀請,司澤簡直就是愧對他已經快要把持不住起立敬禮的某個小東西。
……不對,他怎麼能說自己是“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