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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住雄主只隨便碰了碰就幾乎快要按捺不住的反應,雌蟲勉力開口,“請雄主隨意檢查!”
“……”
其實原本也只是忽然的壞心眼,想要捉弄一下對方。
但言的認真回應讓齊斐也不得不認真起來,他在‘檢查’的過程中,著重照顧了一下自己好奇已久的骨翅根部,這換來雌蟲差一點克制不住的抽動雙翼。
齊斐好奇過很久軍部的雌蟲在戰鬥時如何既伸展出雙翼又不至於造成軍服損壞,今天他仔細研究了一下言的制服,才終於明白其中奧秘。
由於翅翼是雌蟲獨有,軍部在雌蟲戰士的軍服設計上也十分巧妙。
內里襯衫與制服外套都是量身定製,沿著每一名雌蟲背後蟲紋上的翅紋,在襯衫和外套上都設有貼合翅紋的兩道fèng隙。
這兩道fèng隙處的材質與軍服其他部分不同,是由特殊可伸縮感應材質而制,在其內鑲嵌的微型生物晶片感應到翅翼即將伸展出時,這處的材質便會自動收縮,留出供摺疊著的翅翼伸出的位置,在伸出後,翅翼再從摺疊狀態迅速伸展開。
這樣既能保證雌蟲在戰鬥時翅翼收放自如,也使得他們能在伸出雙翼時不過多破壞衣物,不至於在戰場上有因伸出了雙翼而衣不蔽體的狀況出現。
等到‘檢查’夠了的齊斐與他被‘檢查’的氣喘吁吁的伴侶回到集合大廳,先前在外部的軍部成員也都已經返回了軍艦內。
在‘檢查’開始前,他想起第四艙道口還有主控室的監控存在。
利用監控設備向主控報了平安,並請主控將這份報平安轉接給大廳內的成員,主控在欣然應允後,甚至貼心的替他關閉了30分鐘那處的監控攝像頭。
——明明他們根本就沒有做到需要關閉攝像頭的那一步。
齊斐暗自想著。
他暫時還未理解到的是,於高等蟲族而言,在一場戰鬥之後再酣暢淋漓的‘來一發’,是非常合情理又讓雙方放鬆舒緩的事情。
當他們返回大廳,不少蟲族俱是用帶上了曖昧理解的眼神看著他們,還有不少雌蟲對於言投以了羨慕之色。
顯然大家都認定,他們剛剛的暫時離席必定是去‘來了一發’。
“……卅?”
在一片只悄悄注視的蟲子裡,徑直開口的那一位便顯得突出。
那名‘不速之客’也被奧維一同帶上了星艦,此刻開口的正是他。
由於周圍聚集了不少蟲族,齊斐之前一眼望去周圍並沒有看見對方,在對方開口後,他的視線才精準的捕捉到了聲源所在只一眼,齊斐的動作頓時停住。
他引以為傲的記憶力讓他不會忘記這張臉,更不會有任何錯記混記的可能。
這是他在父親的相冊上,安萊正在申請的終於快要審批完的頂級加密文件預覽上,都出現過的同一張面龐。
那隻資料成迷的S級雄蟲。
而對方剛剛叫出的‘卅’,正是他父親的姓名里的單字。
他的父親叫齊卅。
比起對方叫出了自己父親姓名單字更讓齊斐感到在意的,是他發現自己剛剛那股‘親切感’的來源,竟然也直指向對方!
與齊斐看過來的目光正面對上,那名失蹤已久的S級雄蟲搖搖頭,“不對,你不是他。”然後對方頓了頓,“但是這股親切感……”那張英氣俊朗的臉上神色有些懷疑,直到他眼尖的看見了齊斐掛在胸前的菱形方塊,“……崽?!”
“……”
齊斐覺得,‘崽’是一個和自家小蟲崽說出的‘搞’一樣,在某種語言用字層面來說異曲同工的字眼。
第46章 雄父雌父?(上)
“……你叫齊斐?”
在聽到黑髮雄蟲的自我介紹後,對面坐著的對象沉默片刻。
他有著一頭燦爛的金色頭髮,和本身會帶給周圍者的慡朗感一樣,十分符合形象的陽光,隨意落在肩頭的發梢微微翻翹著,看起來像是原本就反翹的短髮長期未經修理,長長成了中發。
他們此時已經從剛剛的集合大廳轉至了艦船上的小型會議室,在會議室內的蟲子有齊斐,言,那名‘不速之客’,還有奧維與他的副官。
屏退了其餘無關蟲族的會議室內,能夠更方便進行一些很可能會涉及到秘辛的話題。
在這樣有限的空間裡與對方四目相對,齊斐可以越發鮮明的感受到那一股自對方身上傳來的‘親切感’,那是一種無法言明的,自發的信任與親近。
而從對方看著他的神情里能明白,對方和他的感受應該一樣。
——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聯繫,這種‘親切感’由何而來?
齊斐確信不只是他自己對這兩個問題抱有疑問。
他靜靜的看著對面那張在相冊里和資料庫預覽界面上均看過無數次的臉,安萊的資料查看申請還沒有審批下來,他卻已經在這趟中級實戰訓練課程里遇見了本尊。
生活與運氣有時候就是這麼難以捉摸。
“在我作自我介紹之前,你介意我再繼續問幾個問題嗎?”
沉默了半天的對象終於再次開口,包裹住對方的疑惑謎團應是不比齊斐少多少,對方甚至在聽到現今是大宇宙紀元多少年時,都露出了‘你在說什麼?!’的神情。
金髮青年邊開口說著,手按在自己腦袋上,揉亂了本就翻翹著的金髮。
與他相對的一方坐著四名蟲族,但他說話時只直直注視著齊斐,於是齊斐回答了他,“當然。”
金髮青年點點頭,視線從齊斐的臉上下移,停在了他掛在胸前的菱形方塊上。
那是先前黑髮雄蟲擊殺那名潛入艦船內的異族時,使用的那把光劍,此時光劍已經解除武器狀態,恢復了未解放時的菱形方塊狀態。
“那個。”對方的手指抬起,比劃了一下正像掛墜一樣佩在齊斐身前的未解放武器,“這是卅……我是說你的……你的長輩給你的嗎?”
像是不知道該給予自己口中的對象一個什麼樣的定位,也把握不准他想探知的角色與齊斐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導致這問出口的話語有些吞吐。
但齊斐明白對方是想要問什麼。
他伸手,輕輕握住被對方所指著的菱形方塊,“這是父親在我四歲時交予我的武器。”他看向對面的金髮青年,“我的父親叫齊卅。”
“……齊卅……?”
對面的金髮青年低聲重複了一遍,細細咀嚼過這個姓名。
“……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這把光劍的來歷?”
齊斐微一頷首,“這把光劍原本的主人,是一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用使刀的方法耍劍的傢伙。”他想了想補充,“父親只說過這個。”
“那……這把劍還有個名字?”
“逐光。”
“對。”
得到正確答案的金髮青年笑起來,“那時候總覺得自己的武器該獨一無二一些,於是給起了個名字,當時的其他朋友還說按著我的招式套路該叫‘劈光’,就卅一本正經覺得我取什麼都合適……”話說到後面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笑容慢慢摻上與對方的慡朗陽光之感不符的苦澀,“除了剛才的評價外,再沒有更多的同你說起過我了,對嗎?”
“……是的。”。
“……”
對面的金髮青年安靜下來,齊斐也沒有繼續再開口。
從進入室內到現在,他甚至還沒有聽到對方做一個自我介紹。
半晌,一聲在沒有誰再開口的室內顯得無比清晰的嘆息。
“對不起。”
對方收斂了神色,非常認真的朝齊斐道了歉。
“……?”
心下的疑惑更深一層,但又隱約直覺明白對方是在為什麼道歉,只是那個念頭太過於荒誕,讓齊斐沒法完全正視正浮現於心底的那個答案。
金髮青年認真注視著齊斐,分明是看起來與他差不多的年紀,但神色溫柔,甚至還透出了些……慈祥。
“我叫奧齊。”
他輕聲說著,“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崽,我是你的雄父。”
“……”
對方說出的話與心底所想的那個念頭恰好吻合,甚至給了齊斐‘本該如此’的感受。
但是,在又聽到‘崽’這個字時,黑髮雄蟲感到自己的眼角不由抽了抽。
齊斐的沉默似乎給了這位名為‘奧齊’的雄蟲什麼誤解,讓他接下來的話語顯得有些急切,“我一看見你就覺得親切,我猜你應該也……一樣?”他想起自己目前在此處大多數高等蟲族的眼裡應還是個種族不明的‘不速之客’身份,遂說著一把撩起了衣服,“崽我給你看!雄父真的是雄蟲,這會我感覺自己還挺激動的,蟲紋肯定出來了!”
……?!
不只是齊斐,包括在一旁一直靜靜聽著未曾說話的三名雌蟲,都被金髮青年突然的舉動弄的目瞪口呆。
言只覺眼前一黑,就感到眼上傳來一陣被覆蓋的熱度。
沒有誰來幫他們捂住眼睛的奧維和他的副官只好自己尷尬的轉開頭去。
對於未婚雌蟲而言,外在場合看見陌生雄蟲的裸身是有失禮儀的事情。而對於已婚雌蟲而言,看見除了雄主之外其他雄蟲的裸身,是更加糟糕失禮的事情。
齊斐蒙著自己伴侶的眼睛,面無表情看向對面已經動作利落把上衣拉開的,很可能是他的‘雄父’的對象。
對方的胸膛上,暗金主色的蟲紋鮮明瑰麗,在燈光下其上像是浮動著流光。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請你們再維持現在的動作一會嗎?”
齊斐盯著那片蟲紋,朝屋內的三名雌蟲詢問道。
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傳來一陣溫暖的發燙,是像被對面雄蟲的氣息帶起共鳴一般的奇妙感受。
“當然,您請便。”
奧維乾脆拉著自己的副官轉了個身,讓他們不再彆扭維持著扭過頭的動作。他慶幸起自己剛剛在選定這間會議室時,為了不讓可能涉及的秘辛內容流出,讓主控暫時關閉了對此的監控。
一陣織物摩擦的窸窣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