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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黑若星子的眼眸凌厲一掃,再次發現眼前的丫頭怒起來的模樣實在讓人分神,尤其是那發火的雙眸,讓他的視線一直無法移開。這張倔強的臉,以及同樣皇族出身的身世,出乎意料的引起他的興趣了。

    「妳沒試過怎知我玩不了女人?」他慢步逼近。

    「你嫌我髒不是嗎?」這男人將她逼到角落,無處可退後,她臉色慘成死灰。他想做什麼?

    他不怒,唇畔噙笑,面對她所顯露的笑容越加光彩耀人了。「妳所處之地髒,但妳是個清倌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可以勉強一用。」

    「什麼」她一愣。

    「德興。」他回頭低喚。

    一名看似身分不低的太監立即捧上一袋沉甸甸的銀兩上前,永璘取過銀兩,就往她身上丟去。

    恭卉抱著裝著銀兩的袋子,開心的笑了。好重!裡頭少說也有百兩,額娘有救了!

    見她抱住銀兩即露出笑靨,永璘冷哼一聲,表情除了譏誚還是譏誚,對她的胃口又有點消失了。

    「果然是窮怕了,見到錢就眼開,確實適合當個送往迎來的煙花女。」

    這句話教恭卉全身瞬間颳起刺骨寒意,捧著那袋錢,臉上的笑容凍碎了。  

    「永璘,別這麼說,既然知道她是一個格格,咱們就別為難她了,咱們兄弟另外為你找女人吧。」豪其素來知道永璘對人表面散漫冷漠,實則嚴厲不苟,生怕這個瞧來脾氣也挺硬的前格格落入他的手中,恐怕會得到殘忍的對待,於是出聲說。

    「是啊,她阿瑪無義,讓她淪落至此已經夠悲慘的了,讓她走吧,我已與老鴇說好,要她多準備幾個清倌,防的就是怕你對女人挑剔,所以多備了幾個,這女人你若不入眼,要老鴇喚來下一個就是。」普賢也道。原該是個天真的嬌嬌女,卻落得賣身討生活,真是情何以堪。

    原本失去的胃口,因幾個兄弟這麼護人的表現又回籠,他沒來由的感到不滿,反而又想要人了。「不用喚來下一個,我就要這一個。」

    「可是……」就連多澤都同情的看向恭卉,後悔沒查清楚她的來歷,就貿然聽信老鴇的推薦,將人送到永璘跟前。

    見狀,永璘悶火更盛,轉身面向恭卉。「這錢是打賞給妳的,妳要走還是要留下?」這話問得白,要錢還是要清白隨她選。

    恭卉愣住了。她能有選擇嗎?這身子不賣他,還是得賣給別人啊……她不禁茫然無助的望著想買她的人。

    「妳想清楚,不賣我,妳也不見得再賣得了這麼好的價錢。」永璘冷笑提醒。  

    女人貪財自古真理,這女人也不會例外。

    她的臉色又褪成了雪白。

    「如何?」他作勢要抽回她手中的錢袋。

    額娘……為了額娘,她不能多想了!「我留下。」她快速的說,將錢袋攢得很緊,眼眶不住委屈的泛紅。

    他笑容擴大。「很好,你們都聽見了吧,那你們可以走了,我要好好享用我的壽禮。」

    幾個人深知一旦永璘要的東西,就算萬歲爺來了,恐怕也阻擋不了,於是互視一眼,再憐憫的瞥向恭卉後,皆無奈的魚貫而出。

    現在,只剩她一人獨自面對永璘戲謔的笑容,她忍不住心慌的想逃,可走沒兩步,便讓人給箝住腰身,重心不穩的跌入身後人的懷中。

    沒與人這麼親密過,她嚇得就要推開他。

    「別動,我可不想因為與妳拉扯,弄擰了我身上的衣物。」他在她耳邊出聲警告。

    她全身一僵,霎時無措的回頭瞪他。他真要她?因為太害怕,她竟杵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永璘只是聞著她軟熱溫香的氣息——一個處子的氣息。

    他對女人講究得很,少有女人入得了他的眼帘,這個,意外的沒讓他排拒。  

    恭卉感到他的靠近,抬起眼時,他的臉與她相距不到數寸,待察覺他的意圖,想逃避已來不及,他的唇蠻橫的貼上了她。

    「不……」才一開口,更讓他有機可乘的輕易占有她的唇,這個吻強勢不容拒絕,一如他給人的優越感。

    臉迅速竄燒成緋紅,除了熱燙的感覺,恭卉腦中一片空白。

    瞧著她無助的神情,永璘居然有些怦然心動。原來自個喜歡看人受驚、瞧人氣惱?

    低笑一聲,為了想看她更驚恐的模樣,他粗暴的扯開她的前襟,露出她無人撫觸過的雪白雙峰,不帶感情的吻上那顫慄的蓓蕾。

    恭卉頓時由驚駭中回神,雙眼瞪得老大,羞辱的淚水爬上了她的眸子。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

    「住手!」她拚命搖頭,無法多想的就往他的唇舌咬下去。

    疼痛讓永璘放開了人,眉頭蹙起,手往唇上一抹,不可思議的瞧著染上鮮血的手指。「妳好大的膽子!」竟有女人敢傷他!

    他的俊臉冷得像塊寒冰,兩手扳過她衣衫不整的身子,視線辛辣暴怒。「收了錢要辦事的,這規矩妳不懂嗎?再要放肆,當心我問罪!」聲音寒厲無比。  

    她一窒,這一刻她才深切了解到自個的無能為力,她的命運在阿瑪離開她與額娘起,就已註定得卑賤的苟活下去了……

    望著她淒楚的表情,永璘體內的欲望卻急劇升起,他緩緩親近她,大手一撈,將她送上床。

    這夜,一筆輕賤的交易,輕易地讓一個女孩由不解人事,變成了滄桑悲泣的女人。 烈日炎炎,策馬狂奔的馬蹄聲錯落的由郊道奔進城內。

    「德興,這是哪兒?」進城後,馬上的貴公子拉住了馬韁,問向身旁伴騎的太監。

    「回貝勒爺,這兒是京城著名的貧民窟,秀水街。」德興瞧了四周一眼,拉住韁繩回應。

    「秀水街?名字秀麗,怎環境這般鄙齪?」永璘捂著高挺的鼻冷哼。街道上不時傳來惡息,味道真教人受不了。

    德興將馬騎近主子身邊,送上一方白淨的帕子。

    他們剛狩獵歸來,貝勒爺一時興起,說是想讓他的汗血寶馬再奔些路,遂繞了遠路由另一道城門進城,只是進了城後繞到這條街,只見四處骯髒污穢,滿街的乞丐橫行。

    貝勒爺平日只見美景,只吃美食,想這般髒亂之處,當然會讓他皺眉嫌惡。

   

    「貝勒爺,咱們還是加快馬程,快速通過這條街道吧。」

    「嗯。」倔對髒亂向來無法容忍,此情此景自然讓他難以忍受。

    踢了馬腹,打算一口氣衝出這條街,馬兒嘶叫一聲,向前衝去,立時在街道上揚起一陣旋風。

    忽然,巷口走出了一道人影,馬上的人緊急拉住韁繩,馬蹄在空中驚險的狂踢,但畢竟是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還是在撞上人前硬是收住奔勢。

    那人提著一桶水過街,原本還不知發生了何事,這一轉頭,才發現馬蹄已在頭頂,驚得打翻了提在手中的水桶,人也跌坐在水中,一身濕濡,模樣狼狽。

    她愕然的仰頭瞪著馬背上的人。那男子面容俊美,氣質冰魅得……教她終身難忘!

    永璘視線與她相地,也難免訝然。竟然會碰見她?

    兩人誰也沒出聲,就只是瞪望著對方,永璘瞧她雖樣子狼狽,可目光含霜,看他的眼神更是恨入心骨,不由得露出笑容。

    自從那日奪了她的身子後已一個月了,一個月未曾再見過她,沒想到此時再見她怒容,心頭居然泛喜。

    這黛眉、這鼻、這唇,在勾起了他對那夜的記憶。當這女人被他占有的那一刻,痛縮在他懷裡,曾讓他一度微慌了手腳,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記憶中,他沒為任何事慌過、惟獨那一夜……這教他記憶深刻。  

    「你怎會在這裡?秦淮樓不街了嗎?」

    瞧她一身補丁的裝扮,寒酸得跟乞子無異,他不標蹙眉。

    秦淮樓的老鴇可都是用金珠在養她的姑娘,怎可能讓她穿著如此破爛的待在此處,莫非她離開了秦淮樓?可就算離開那裡,當日倔也打賞了她百兩銀,有了這笑錢,她又怎會過得這麼落魄?

    「我的事不勞貝勒爺關心!」恭卉在德興扶持下由地上爬起,身上還滴著水,可尖尖的下巴對頭他,臉是繃著的。

    永璘挑起眉。這女人可比他還絕情,竟沒念過他們的「舊情」,再見面,一點好臉色也沒給他。

    有意思!

    「該是你連『工作』都沒做好,讓客人抱怨了,最近連秦淮樓都不要你,才讓你到街頭當乞丐的吧?」他諷笑。

    「誰說秦淮樓不要我,是我額娘得知我已……便不准我再待了!」當夜她在秦淮樓一夜未歸,額娘抱病找上門,見她竟然失了清白,當場痛哭急喘的將她帶走,從此她沒再回到那地方。

    此時再面對他,想起那夜的事,她臉頰再度燒燙,身子微顫。

    其實若說她對他有恨意,是說不上的,因為是她心甘情願出賣自個身子的,而他願意花大筆錢買,她真的該感恩了,只是心頭的那份不甘與羞恥遲遲散下去,如果可以,她希望今生不要再見到他,可老天似乎不想善待她,不過是提個水,也能讓她遇見最不想見到的人,這宛如心中插著的那根釘子被拔出後再次插回,疼痛之餘,還有被凌遲的感覺。  

    「喔?」他難以理解自個聽到這件事後,心底竟然挺高興的。

    也就是這丫頭除了他之外,沒再有人碰過嗎?回頭要人打聽去,他對這事突然有說不出的執著。

    「你住這裡?」他皺眉再問,好奇他給的錢都到哪裡去了。為何她過得如此困頓?莫非是那秦淮樓的老鴇污去他打賞給她的錢?若是如此,她定會找人算帳!

    恭卉防備的看著他。「說過不用你管的。」

    「瞧來你很討厭我呢。」他目不轉晴地望著眼前人,坐在馬背上的他,看起來還是那麼高高在上。

    曾經,曾經她也像他一般活在被尊貴包裹的世界裡,那樣的驕傲,可如今,那些富貴都已離她遠去,她只剩下貧困潦倒,甚至連女人家最重要的清白都給賣了,現在的她,還剩什麼?尊嚴嗎?在這人面前,她可能清楚的瞧見他眼裡的鄙夷,那夜她賣的不只是身子,恐怕連尊嚴也一道賣了。

    「我討不討厭你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地方不是你待的,你還是快走吧。」她慨然的說。

    「說的也是,這地方真的很臭。」他再次掩鼻,難以想像這地方可以待人。

    「貝勒爺,要走了嗎?」德興扶起恭卉後重新跳上馬背,低聲詢問。

    「嗯。」這地方實在太臭了,他也無意多留,要不是恰巧碰見的人是她,他早奔馳而去。

    握上韁繩,永瞵就想瀟灑走人,可馬蹄才抬起,他便瞥見四周一群群破爛乞兒的視線並非投注在他這外人身上,而是垂涎的望向恭卉,那色慾表情,全清楚的寫在一張張骯髒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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