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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至冰點,老者手裡的動作停了,目光也愈發深邃,直教人脊骨發顫,就在女子內心的防線即將承受不住而坍塌時,他又出人意料地開口了。
“是也無妨,橫豎黎瑞已經解決了,我再無後患,把你送上那個位置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女子並未因此心喜,反而有些戒備——他答應得如此輕巧,定是有什麼條件的。
果不其然,她心裡剛浮起這個念頭老者就說話了:“事成之後就為我生個兒子罷,嬌嬌年輕又聰明,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比我家中那幾個成器。”
女子的臉頰微微抽動,差點沒掩蓋住自己的真實情緒。
若是她當上了御前女官,日日都要伴駕隨侍,如何還能替他生孩子?這個老不死的分明就是在刁難她,不想讓她從這座籠子裡飛出去!
理雖如此,她卻不能直言,只能拐著彎兒地拒絕。
“你別忘了,我替你懷過一個孩子。”
“我怎麼會忘?”老者聲音放輕,撫摸著她的臉說,“兩年前天花席捲王都,你號稱有感染之兆請了數月的假,就是為了養胎,豈料不知怎的被那個愚婦發現了,竟然找上門來逼你喝下了墮胎藥,當時你的肚子都有小球般大了,孩子也已經成形了……”
若是旁人聽到這話恐怕會以為他是真心疼愛她和腹中孩兒的,然而她只是默默冷笑。
那會兒她懷的是個女孩,流出來的時候他看都沒看一眼就讓人埋了,這叫什麼疼愛,他要的只是個能傳宗接代的罷了。後來坐小月子的時候他亦是完全不顧她的死活,又要了她好幾次,差點讓她死在這荒郊野外!
即便如此,她還是要逆來順受,因為在父親決定把她送給這個人的時候,這段畸形且有悖倫理的關係就註定會捆住她一生一世。她的父親要靠著他籠絡朝中權貴,而她要靠著他繼續往上爬,整個宋家眼下的風光全都是他在暗中支撐,沒了他,所有的關係網都會破裂,宋家也將無聲無息地敗落。
思及此,宋玉嬌悄然握緊了雙手。
她的姐姐們也被父親嫁給那些侯伯公卿當妾,一世翻不得身,在深宅里與正妻斗到死,她卻不一樣,她是朝廷女官,儘管目前是他的地下禁臠,可只要她當上了御前女官,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興許就可以擺脫這個困境了……
她絕不允許自己一輩子都背著這個見不得光的身份!
至於孩子……她兩年來都沒有再懷孕,還不足以證明她的心思麼?
她一邊暗暗嗤笑這個老傢伙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有些糊塗了,一邊不遺餘力地繼續誘惑著他:“你既然想要孩子,我努力再懷便是,可這次不許再騙我。”
說完,她伸手圈住了那個又軟又癟的東西,來來回回地撫弄著,雙臂合攏之時,一對玉團越發顯得高聳飽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顫動著,他看起來紋絲不動,身體內部卻已經開始躁動。
真是天生的尤物。
“這有何難?我把計劃告訴你也無妨,只需幾句流言便可。”
老者附耳過去說了些什麼,待到最後已然控制不住,一雙手開始上下左右胡亂地揉捏,那深如溝壑的皺紋甚是粗糙,把宋玉嬌都刮痛了,可為了日後著想她也只能忍耐,同時斷斷續續地問道:“真、真就這麼簡單?”
那邊沒了回音,下一刻,她的身體又陷入了魔爪之中。
事後,宋玉嬌獨自回到了宋家。
貼身婢女照舊悄悄地弄來了避子湯,見她懨懨地躺在床上便拿了勺子準備餵她,豈料她端起來就一口喝光了,然後把碗一扔,冷著臉道:“備水,我要沐浴。”
婢女不敢耽擱,立刻就去挑了水來,並伺候她坐進了木桶之中。
雪白的嬌軀上布滿了紅痕,深深淺淺猶如烙印一般,婢女瞧了甚是心疼,替她擦洗的力道都放輕許多,她卻不耐煩地奪過了浴球,重重地擦洗著自己的身體,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小姐,莫要如此啊……”
宋玉嬌充耳不聞,只吩咐道:“去把春鶯叫來,我有事要問她。”
春鶯是她房中的另外一名婢女,平日在她出門的時候就會留在家中監視各房的動靜,她去了紫竹林好幾天,自然要聽聽她的匯報。
秋月也知道她想做什麼,低低地應了一聲就轉身出門了,不消多時,一抹翠綠的影子晃進房間,停在屏風之後向她行禮。
“奴婢見過小姐。”
“起來罷,這幾天家中可曾有事發生?”
春鶯似乎遲疑了一下,旋即壓低聲音答道:“回小姐的話,其他幾房的姨娘和小姐們都安生得很,只是老爺那裡有些不同尋常。”
“我爹怎麼了?”宋玉嬌扭過頭問道。
“老爺前幾日得了封西夷來的信,然後就變得神神秘秘的了,出去不帶侍從,家裡的馬車也不坐,似乎是在刻意隱瞞行蹤去見什麼人……”
聽到西夷兩個字,宋玉嬌驀然一驚,手中的浴球咚地跌進了桶子裡,濺起小小的水花。
楚國馬上就要與西夷開戰了,朝廷上下都嚴陣以待,在這個節骨眼父親怎麼還敢與西夷的人有所來往?就不怕引火燒身?
想到這,她的思緒忽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