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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斷斷續續還夾雜著嚶嚀的聲音,楚鈞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滾燙的唇舌一路滑到鎖骨,時而舔舐時而吮吸,留下草莓般的印痕,她見他毫不克制,不動聲色地把他往外推,他眸色陡然變深,用力箍緊了她的纖腰。
“不願意?”
端木箏低低一嘆:“願意,可是你的傷……”
“我傷得重不重,你試試便知。”
說完,他又埋下頭去親她,她起初還愣著,直到胸口陣陣發涼才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剛要阻止他,他已經精準地攫住了她的敏感處,她弓起身體勉強忍過一波翻湧的快感,微微睜開眸子,卻發現他已經蓄勢待發,下一秒,他霸道地擠了進來,開始小幅度地挺動。
他說的試一試竟是這個意思!
端木箏的臉蛋霎時紅得快要滴血,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被子裡,楚鈞仿佛察覺了她的意圖,攬臂將她托舉在懷裡,迫使她面對著自己,看著她咬唇喘息的嬌羞模樣,渾身上下仿佛被火燎過,連嗓音都有些發乾。
“箏兒……”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難以支撐地伏在他肩頭,意志分明已經潰散,卻不忘親吻愛撫他的傷口,就像那是印在她心口的一道疤,她為之疼為之難受,楚鈞瞧見了,心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喀啦一聲碎了。
薄紗帳子不知何時被放了下來,朦朦朧朧地遮去了旖旎春光,兩人跌進柔軟的床榻,享受著久別重逢的美好時光。
翻雲覆雨過後,楚鈞穿好裡衣下了床,轉手又去拿外袍,端木箏本來都快要睡著了,見此情形又支起身子問道:“還要出門?”
楚鈞頷首,卻沒說要去哪。
端木箏心知多半是公事,也不多問,只細聲道:“我熬了紅棗芪淮鱸魚湯,補血益氣的,你喝一碗再走吧?”
她撐著酸軟的腰肢坐了起來,誰知腳還沒挨地就被楚鈞按回了床上,淡淡的四個字旋即從頭頂飄了下來:“回來再喝。”
說完,他把錦履往腳上一套,大步離開了房間。
玄清宮。
楚鈞緩步踏上石階,剛進殿就看見吏部侍郎齊勝捧著一本冊子從裡頭出來,棕黃色的印花底,還裱了金邊,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
“吏部呈上來的御前女官名單被皇兄駁回來了?”
“回王爺,正是。”
齊勝滿是笑容的臉上隱約透著無奈,想必這事已經不是頭一回了,但是話說回來,這個位置一直是眾人爭搶的香餑餑,名單上的每個人來頭都不小,個個才貌雙全八面玲瓏,吏部也是經過千挑萬選的,如今一次又一次被駁,都不知該換成什麼樣的才能讓楚襄滿意了。
楚鈞自然明白楚襄不想讓朝臣勢力的角斗延伸到御前來,更不想傳出什麼流言蜚語,所以才不立女官,可吏部這幾個人成天往上送名單也是理法使然,他不願多說,只道:“那齊大人就再回去琢磨琢磨吧。”
齊勝忙道:“是,微臣告退。”
隨後兩人錯身而過,一個朝宮外去了,一個筆直走進了內殿。
玄清宮乃是楚襄的寢宮,平時他甚少在此處理政務,可今天楚鈞過來卻看見桌案上擺著一摞卷宗,封皮皆有不同程度的褪色,顯然是有年頭了,楚襄正仔細地翻閱著其中的某一本,甚至都沒察覺他進來。
“皇兄。”
楚鈞屈身見禮,楚襄聞聲抬起頭來,淺聲道:“回來了?”
“嗯。”楚鈞瞥了眼卷宗上密密麻麻的字,隨口問道,“皇兄怎麼看起這個來了?”
不提還好,一提楚襄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阿鈞,你可還記得十年前岳群川的家眷被逐出王都之後遷去哪裡了?”
雖說當時楚鈞年紀還小,可這畢竟是轟動朝野的大案,他身為皇室宗親又豈會不了解,所以他只是略微回憶了下就得出了答案。
“我記得是琅州。”
楚襄把卷宗往桌上一撂,冷笑道:“是琅州,流胤前日才從那裡回來,可是連一個岳家的後人都沒找到。”
“為何會這樣?”
楚襄把起因經過簡單地敘述了一遍,楚鈞先開始只是皺緊了眉頭,待細想之後突然覺得心驚不已,再看楚襄的表情,他立刻明白為什麼要查閱這些陳年卷宗了。岳家的人無緣無故消失不是巧合,遠在江州與謀反案毫無干係的岳氏庶族被流放關外也不是巧合,或許當年他們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有人背著朕下達了假詔諭蓄意滅口,簡直一手遮天!若不是朕機緣巧合救了岳凌兮,只怕這件事到現在還是個秘密!”
“皇兄息怒。”楚鈞頓了頓,謹慎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我懷疑……律王謀反一案或許還有漏網之魚,而岳群川是知情人之一,所以在他死後全家都遭到滅口。”
楚襄的表情沒有異常,顯然早就想到了這點。
只不過推測始終只是推測,要驗證還需要花大力氣去調查,再加上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楚鈞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好主意,遂試探著問道:“要不要請示下長輩們?他們或許知道的比我們多。”
“不,暫時不要驚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