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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只是承認了喜歡而已,不代表別的就沒機會。

    看得出來,杜小曼對那些也很有好感啊,只是目前心意稍微偏斜了一點點而已。

    結局未到,轉機變數定然會有。

    娘娘如此淡定,隨便杜小曼去折騰,說不定就是轉機的關鍵!

    再說,下的保證,只是“不多加干涉”而已,稍微干涉那麼一點點,可不算違反諾言呀。

    叮叮——

    檐角的銅鈴碎碎作響,一道人影由遠及近奔至岸邊。

    秦蘭璪向岸上望去。杜小曼亦側首看,岸上那人正遙遙行禮,應是裕王府的僕從,一副有急事稟報的形容。

    秦蘭璪轉動亭中機括,浮橋咯吱吱落下。

    “我出去看看,你在這裡等著。我一上岸,你就將浮橋收起。看清楚機括怎麼用的了罷?”

    杜小曼點點頭,她這才意識到,自從走進亭子以來,秦蘭璪站的位置,似乎都是能看得到岸上動靜的方位。

    進入緊張劇情的感覺頓時澎湃在血液內,杜小曼脫口道:“你,也小心點。”  

    秦蘭璪看看她,笑了:“看來掌柜的說喜歡我的話,是真的。”

    果然,不在這種事上討點便宜就不是影帝了。

    杜小曼慡快回應:“嗯哼。”

    秦蘭璪笑得更絢麗了:“唉,忽然覺得我罪孽深重,竟致使你痴心至此。放心,我會負起這個責任。”

    喂,剛才聽我說穿真相後啞口無言的難道是小狗嗎?

    “謝謝,不了。這是我的事,和你沒什麼關係,這都是我自己的責任,你千萬不要因此產生負擔。喂喂……”

    小璪璪已經歡快地走遠了。

    杜小曼悻悻地走到機括前,好想在這廝上岸前就發動機關。她理智地克制著發癢的手,腦補著他被橋板掀翻像彈she的網球一樣自轉三圈撲通入水的場景,目送其大搖大擺上了岸,方才轉動機括。

    唉,我真的是喜歡他麼?

    杜小曼摸摸胸口,產生了質疑。

    雲端上,雲玳不由得抿起了嘴角。  

    不是真喜歡呀!只是一時的發昏!你千萬要醒悟過來呀!

    她盯著地上的杜小曼,無聲地吶喊。

    轉機就在一念之間!真正值得你喜歡的人,就就就就就在眼前!

    一定要把握住呀!

    “仙子。”望著握拳探身向下張望的雲玳,鶴白使露出微微笑意,“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女子,有兩個最大毛病。”

    嗯?雲玳回身揚眉。

    鶴白使悠悠道:“一是折騰,二是嘴硬。”

    雲玳不禁冷笑。看來自以為穩贏無疑的人,也不是那麼淡定嘛。

    她環起雙臂:“我倒覺得她有兩個很強的優點,一是有自知之明,二是懂得把握機會。”

    鶴白使不緊不慢地瞧了瞧雲下:“那就看看她能否如仙子所言,把握住轉機。”

    浮橋收起,杜小曼踱到亭子中心。

    岸上來人躬身向秦蘭璪說了幾句什麼,兩人便匆匆往前方而去。  

    難道是慕雲瀟不甘心地到裕王府來了?

    還是寧景徽的人到了?

    或者是影帝從廟裡跑出來,到底還是引得別人來抓了?

    或者……

    嘩啦啦,水聲響動,杜小曼向水面張望,肩上忽而冰冷地一沉,她下意識回頭,啊地一聲驚叫,猛然後退一步,怔住。

    謝況弈。

    頭髮貼在額上,渾身滴滴答答流水的謝況弈,就站在眼前。

    無數種說不出的滋味在杜小曼心中翻湧,她的眼睛發澀。

    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跟了多久?

    你……

    杜小曼張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面對著這樣的謝況弈,她只想給自己幾巴掌。

    以前,看小說和連續劇的時候,她羨慕嫉妒恨地瞅著女主角在數個男子之間猶豫不定,恨不得鑽進書里爬進屏幕,晃著伊的肩膀狂吼一句:“作個什麼作!隨便挑一個吧,剩下的隨便分我哪個我都不介意!”  

    現在,如果可以有分身術,她也想分裂出一個來晃著自己的肩膀喊,你這個作怪的女人!你以為你是誰?搞清楚點情況行不行?

    為什麼?

    她的腦中不受控制地閃著十分欠抽自私自利令人唾棄的念頭——

    我,如果可以喜歡謝況弈……

    為什麼,我不喜歡謝況弈?

    “哎,你,你——”雲玳脫口出聲,握拳連連跺腳。

    啊啊啊,急死人啦!

    “呵呵。”鶴白使袖手悠閒地笑。

    “你,什麼時候來的。”杜小曼終於還是說得出話了。

    “有一時了,我怕水下有機關,繞到那邊潛過來的。”謝況弈的回答,好像很是輕鬆隨意。

    杜小曼兩耳卻嗡的一下,臉火辣辣地燃燒。

    那,剛才她和秦蘭璪說的那些話。

    包括……喜歡什麼的。謝況弈,都……  

    啊啊啊——

    杜小曼想一頭扎到水裡去。

    謝況弈卻沒表現出什麼,仍是用一貫的神情,吐出見到她時最常說的那個字:“走。”

    多少次了。這樣的情形,發生過多少次了?

    每次都是他,在最關鍵的時刻,立刻出現,向她伸出手,帶她離懸崖泥潭。

    總是一副我樂意,你什麼都別想,跟著我走就行的蠻不在乎的姿態。讓她可以一次次厚下臉皮。

    欠了他多少啊。

    而此刻,那隻總是將她拖出困境,堅定有力的手,又伸到了她面前。

    “喂喂喂,你——趕緊呀——”雲玳抓著裙邊,連連跺腳。

    “仙子,淡定些。”鶴白使雲淡風輕地微笑,“隨她去吧。帝座說得甚是,此正乃趣味所在。仙子也莫要忘記你的承諾啊。”

    裕王府內院,小廳。

    “皇叔。”秦羽言望著秦蘭璪,凝重的神色中帶著幾縷不解,“為何要將杜姑娘託付於我?”  

    “事已至此,踏出這個門,她就是死路一條。”秦蘭璪說得直接簡潔,“裕王府亦不是她久留之地。宮裡和寧景徽,應都暫時想不到我會將她託付給你。”

    秦羽言蹙起雙眉:“皇叔……”

    秦蘭璪截斷他話頭:“十七,其餘亂七八糟的事,皆與你無關。你亦不用插手。順就此事,暫離京一段時日也罷。記得,不論發生什麼,都當做沒有發生過。”

    秦羽言定定看著秦蘭璪。

    秦蘭璪抬手拍拍他肩膀:“放心,你小叔我,一直是這個脾氣,不會有什麼大事。你這孩子,常常思慮過重,其實凡事都有解決之道,沒想得那麼麻煩。來,給叔笑一個。”

    秦羽言將已到唇邊的話咽進腹中,垂下眼帘,逸出一聲嘆息。

    “皇叔對杜姑娘如此相護,看來是真心所愛。”

    秦蘭璪再笑了一聲:“十七啊,你的心裡終於不是都塞著經書,開始琢磨起人間情愛了,叔甚慰甚慰。這般做,只是不想讓水再渾一些罷了。至於所謂真情……”  

    門外傳來聲響,秦蘭璪便將話打住,侍從推門而入。

    “稟王爺,右相大人親至。”侍從抬眼瞄了瞄秦蘭璪,見其沒有因十七皇子在場而令避諱的意思,便繼續道,“宮中來的人,亦快到了。”

    秦蘭璪道:“但有來客,便請入前花廳,孤更衣後便到。”

    侍從應喏退下,秦蘭璪向另一扇門轉身:“事不宜遲,若她還在,你即刻帶她離開。”

    跟隨在後的秦羽言又微微一怔。

    若她還在?

    “抬手啊!搭上去!讓他拉住你!還猶豫什麼!啊啊——氣死我啦!”雲玳在雲上跳腳不住。

    “仙子莫急莫躁。”鶴白使袖著手,仍是一派悠然,“隨她去吧。”

    謝況弈的手就在眼前,一如以往。

    杜小曼向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

    雲端上,雲玳保持著一個跺腳的姿勢,呆住。鶴白使呵呵一笑。  

    謝況弈雙眉微擰,杜小曼轉而望著他的眼,堅定地說:“多謝,抱歉,我……不能走。”

    “你瘋了嗎!”雲玳一聲驚叫。

    謝況弈的臉上亦浮出了這句話——你瘋了?

    對,我瘋了。杜小曼在心裡道。

    不錯,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但,不能再這麼對待謝況弈了。

    而且,如果要離開,早她就可以走了,何必還回京城?

    “我喜歡秦蘭璪,我想留在他身邊。”

    “啊啊!”雲玳已經連怒吼的力氣都沒有了,“蠢透了!照實說出來啊!”學著杜小曼的聲音拖出楚楚可憐的腔調,“不,我不能這樣對你……就這樣說出來嘛!為什麼要口是心非啊啊啊!”

    鶴白使笑著嘆了口氣,化出兩張座椅,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匣,迎風變大,打開頂蓋,從中取出一枚桃子,遞給雲玳:“仙子,此時再急也無濟於事,來,吃顆果子潤潤喉。”  

    雲玳惡狠狠回頭看他一眼,抓過那枚桃子,恨恨咬了一大口。

    鮮甜桃汁入喉,的確鎮定了一些。

    好吧,說就說了。看謝況弈怎麼答吧。身為我們這邊的人,你可不能讓娘娘和我們失望啊。

    謝況弈盯著杜小曼,臉上的那句話變成了——啊,你居然已經瘋成了這樣!

    杜小曼清清喉嚨:“那什麼,我其實是個愛慕虛榮的,浮誇的女人。璪璪他……”不好,在心裡喊慣了,一個不留神就放嘴上了。

    謝況弈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杜小曼一頓。也罷,此時此刻說出來,也算一個亮點吧。

    她聳聳肩:“璪璪是我對秦蘭璪的愛稱,我經常在心裡這麼喊他。而後我才發現,我已經愛他這麼這麼深了。”她下意識地抖了一下雞皮疙瘩,向岸上瞟了一眼。

    很好,這裡只有她和謝況弈,秦影帝不會不科學地鑽出來。要不然,她就只能去跳湖了。

    “秦蘭璪是裕王殿下,身份尊貴,有錢又有勢,機智又風趣,還長得這麼好看。雖然他有很多美女,近距離接觸,我一邊在心裡說著不可以,一邊還是情不自禁地沉淪了。”

    謝況弈的唇終於動了動:“你方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只喜歡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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