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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因為沒有人知道艾里斯全名的關係,所以典籍上沒有記載他的姓氏,艾里斯活了兩千多歲,從兩百年前起他就住在蒙泰城,和人類生活在一起。
「艾里斯是所有和人類一起生活的吸血鬼中等級最高的一個,他和他的愛人在蒙泰城生活了五十多年,愛人死後,他再也沒有離開過蒙泰城,因為長期不回極夜之地,他甚至被撤銷了長老的職位。」
洛伊看著艾里斯的圖鑑,語氣感慨地說著,他的感慨中似乎帶著敬佩,這讓埃蘭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他從洛伊的語氣中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好像無法明確地判斷清楚,唯一能準確把握的,似乎只有洛伊在為艾里斯可惜。
插pter 3
「這些您是怎麼知道的?」
「不是說過了,我有血族的朋友。」
「看來,我不能再反駁您的觀點了,就像您說的那樣,異族中也存在有情有義的人,但是,您為什麼突然和我討論這個話題呢?」
雖然埃蘭很多時候都能察覺到洛伊做事是有目的的,但是一直以來,他似乎都沒能摸清洛伊到底想達成什麼目的。
他總覺得,洛伊的目的應該是連貫的,而在那些連貫的目的之後隱藏著的,會是一個巨大的意外。
洛伊看著他微笑,半晌後聳了聳肩說:「也許,我是想淡化您對異族的仇恨吧。」
「為什麼您要這樣做呢?」
「因為,對異族如此仇恨的情緒對您來說,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一件好事?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從長遠來看,異族和人類終將走到完全共生的那一天,當未來的某一天,您的周圍存在很多異族,而您必須要和他們共同生活時,這樣的情緒不是會始終讓您覺得很困擾嗎?」
埃蘭安靜地聽著洛伊的話,這似乎是他們之間第一次認認真真的談話,也是第一次,洛伊以如此平和的態度向他敘述一個事實,而不帶任何調侃的意味。
埃蘭忍不住皺起了眉,也許在他的概念里,洛伊所說的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他無法想像異族會和人類完全共生,因為要實現這樣的理想,異族就必須要放下他們高高在上的姿態,去適應人類的生活。
而無論是狼人還是吸血鬼,他都無法想像他們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讓步。
洛伊看著他沉思的樣子,嘴角的笑容不由得變深,冰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點點光彩,看起來明亮動人。
客廳里變得很安靜,但是這樣的安靜,卻充滿了祥和的氣息,不是他們之間幾次那種尷尬的安靜,而是好像兩個人終於能夠彼此坦誠的自然。
好一會兒後,埃蘭回過了神,看著滿面笑意的洛伊,額頭突然流下了幾滴冷汗,「伯爵,雖然我很感激您如此為我著想,不過,您是不是把話題扯得太遠了?」
洛伊眨了眨眼睛,表情看起來萬分無辜,「菲爾德先生,您真是誤會我了,我只是想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先開導您一下而已。」
「好吧,我承認您的話確實很有說服力,我會認真考慮您的提議的,那現在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當然,不過您是想問我什麼來著?請原諒我最近有些健忘。」
這句話讓埃蘭徹底陷入了無語的狀態,他就知道,洛伊這傢伙根本沒有打算好好回答他的問題!
置於膝蓋上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埃蘭強壓下額頭冒出來的青筋,耐心地重複了他的問題,「我問您的是,為什麼外面的結界只能擋住凱?」
「也許是因為您比較強大的緣故吧。」洛伊非常順暢地答了話,只不過這個答案埃蘭怎麼聽都覺得是假的!
「伯爵,請您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菲爾德先生,我以萊溫特家族的名義發誓,我真的是認真的。」
「……」
埃蘭現在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那是他自從加入獵人協會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眼前的這位伯爵大人,實在是太棘手了。
可偏偏現在所有問題的答案,似乎都掌握在這位棘手人物的手中。
正想著還能有什麼方法讓洛伊開口,洛伊突然抬起頭看向公館的大門,隨後有些驚訝地說:「有獵人來了。在這個時間過來,還真是有些意外呢。」
埃蘭直覺地朝放在角落裡的擺鐘看去,下午四點多,他不明白這個時間為什麼會讓洛伊覺得意外。
洛伊只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笑著回答道:「以前獵人協會也常常會邀請我去喝下午茶,不過這個時間,顯然是有點晚了。」
下午茶……
好吧,埃蘭決定還是不要對這個問題發表任何意見。
不一會兒,公館的門上傳來了敲門聲,洛伊起身去開門,埃蘭也跟了過去。
門外站著的確實是獵人協會的獵人,只見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一看到洛伊和埃蘭就急切地說:「伯爵、前輩,很抱歉冒昧打擾,又發生惡性事件了!」
「什麼!」埃蘭瞪大了眼睛。
洛伊挑起了眉梢,眉眼間的神色變得有些嚴肅,「果然,意外的時間到來的消息不會是好消息呢。」
「快帶我去現場!」埃蘭一步搶出了門,一把抓住了那位獵人的胳膊。
身後,洛伊微笑著問:「菲爾德先生,需要我跟您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