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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我從未有過,很舒服,每一根神經被特殊的痛感刺激著。
情歌再一遍遍循環。他的手伸向我,拉住我披在身上的外衣,我以為……
我大驚失色,正欲反抗,他細心把衣服整理平整,將衣擺蓋在我的大腿上。
最後,揉揉我的濕發,笑了。不是壞壞的笑,是那種透著陽光味道的溫和。
我亂了,整個身心被攪得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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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里,我和葉正宸撐著他的衣服遮住雨,一路小跑到電梯口,剛進電梯我就僵住了,退後一步,刻意與身邊的葉正宸拉開點距離。
“這麼晚才回來?”我整理好紛雜的情緒,主動和秦雪打招呼。
“嗯,在自習室寫報告了。”秦雪看一眼我身上的衣服,又看看我身邊的葉正宸。“你們也剛回來?”
“你們”兩個字她咬得很重。
“我和朋友去唱卡拉OK,剛回來。”
“噢!”
電梯慢吞吞升到了三樓,我走出電梯,在電梯門合上前,我回頭看了一眼……
剛好看見秦雪和葉正宸深深望著彼此,直到電梯門合上。這一眼近在咫尺的遙望,挖空了我的胸膛,空空蕩蕩。
整個晚上,我都躺在浴盆里,熱水漫過身體,湮沒我體內的悸動。
整個晚上,隔壁都在循環播放著音樂,那一首意味深長的《天香》。
我一遍遍提醒自己,葉正宸只當我是妹妹,我也只當他是大哥哥,我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然後,我按住心口,那裡傳來一陣深切的心痛感,很疼,很疼!
作者有話要說:《無料相談》的海報俺看過,相當火爆,至於內容是不是限制級,俺就不知道了。
至於葉子的目的,俺就更不知道了~~~
9
9、愛難收【修改】 …
暖春的清晨,難得的美夢。
夢裡,空氣夾著青糙的芳香,我穿著白色的婚紗走向一身墨綠色軍裝的男人,他牽起我的手……
我正努力仰著頭,想看清對方的臉,天邊突然傳來沉重的撞擊聲,把我從美夢中驚醒。
我擦擦嘴角的口水,舉目四望,牆壁又傳來兩聲撞擊聲。
這是我的習慣,因為懶,我平時有事找葉正宸最喜歡敲牆。
一聲:飯好了,過來吃飯。
兩聲:有點事需要你幫忙,方便的話過來一趟。
三聲:有“小強”,救命!
四聲或者四聲以上,對不起,本人在釘釘子。
某人一大清早敲牆,還是三聲,一定遇到緊急的事!
一想到他的傷,我陡然清醒,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睡衣衝進隔壁公寓。
一進門,只見葉正宸半倚著牆壁站著,迷死人的臉在米白色的睡衣襯托下,格外清慡,有種晨風拂面的感覺,似乎還帶著薄荷的清香。
我本來就急得上氣不接下氣,又看見這讓人神魂顛倒的帥哥,差點被憋死。
我使勁兒拍拍胸口,好容易喘過氣來,否則一大清早被帥哥驚艷死,我也死得太冤了。
“這麼急……找,我什麼事?”我喘著粗氣問。
“我冰箱裡怎麼塞的這麼滿,我想放幾瓶啤酒進去都不行。”
我氣得又一口氣沒喘上來,繼續拍胸口。“你十萬火急就為這個?葉大少爺,你難道不知道把東西拿出來,就能把啤酒放進去!”
“我說過我很急嗎?”
“你明明敲了三聲……”
“哦。”某人面帶微笑告訴我。“我怕你聽不見。”
“……”我就要吐血了。
我深呼吸,對自己說:算了,我一個未來的醫生何必跟個病人一般見識。
“你快點幫我把這些東西都處理了,我看著煩。”
我走到冰箱前,打開一看,裡面堆滿了水果。這些水果都是大家來探望葉正宸時送的,我一直很努力幫他消滅,無奈大家實在太熱情了,他們的熱情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我仔細看了看,桃子貌似很鮮艷,挑了兩個最大的洗乾淨,塞了一個到葉正宸的手裡。“吃吧,大少爺,多吃點水果降降火氣。”
“咦,你怎麼這麼了解我,居然看出我最近火氣旺。”
早就習慣了他的一語雙關,我冷冷瞥他一眼。“哼,你什麼時候火氣不旺過。”
“說的也是。”
我狠狠咬了一口桃子,桃肉入口,清涼柔軟,又甘甜多汁。一時間我沉浸在桃子的沒味兒里,情不自禁坐在床邊品嘗起美味。
“丫頭……”葉正宸拿著桃子咬了一小口,慢慢嚼完,才繼續說。“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看電影吧。”
桃子剛咬了一半,聽到“電影”這兩個字,我動作一僵。腦子裡一群一~絲~不~掛的女人如浮雲般飄過……
新鮮的桃汁順著嘴角往下流,流過我差點脫臼的下巴,滴在我衣襟上……
葉正宸拿著張紙巾幫我擦嘴角的桃汁,接著擦了擦下巴上的桃汁……
待我回過神來,眼前的無可挑剔的面孔又讓我失神了。他離我好近,紙巾輕輕滑過我的頸項,若即若離的指尖把他的溫度留在我肌膚上。
不知是腦海中飄過沒穿衣服的女人,還是他指尖特有的溫度,我只覺得熱血從全身涌到臉上,熱辣辣的。因為呼吸困難,我的胸口不斷起伏,幾滴桃汁已在我胸前的衣襟上湮開,像極了一簇簇嬌羞的花蕾……
他的眼光落在我衣襟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幾滴桃汁,就在我以為他會繼續向下時,他的手驟然停住。
接著,他攥緊拳頭,把紙巾揉皺在手心裡。
我能清晰看出他眼底的矛盾和掙扎。
氣氛有點異樣,我覺得我有必要說點什麼,打破這種“尷尬”的氛圍。
剛剛的話題說到哪了?
哦,想起來了。“那個電影……”
話一出口,一群沒穿衣服的美女又在我腦海里飄過……
我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我怎麼在這個關鍵時刻提那個限制級的電影。
“嗯?”葉正宸恍忽抬眼,望著我。那種眼神,我確確實實有被電到的感覺,骨頭蘇蘇麻麻的。
“那個電影,你看過麼?”我悄悄往旁邊蹭了蹭,和他拉開點距離,以便於正常思考。“哦……我是說海報。”
我依稀看見他嘴角的笑意稍縱即逝。“沒有。你看見過?”
“嗯。”我又悄悄往旁邊蹭了蹭。“昨天剛巧看見,看上去……沒什麼意思。”
“是麼?”葉正宸坐在我蹭出來的空位置上。“上面畫的什麼?”
我低頭,繼續啃桃子,沉默是金。
葉正宸沒再追問,側臉看著我吃桃子,一直看著。他的眼光比X光的穿透力還強,比雷射熱度還高,看得我一陣陣的熱血往心口涌。最後,被他看得實在忍無可忍了,我拿手遮住臉。
“別看了,人家剛睡醒,臉沒洗,頭髮沒梳。”
“難怪……”
我以為他會說,難怪這麼丑。
結果,他說了句標準的葉正宸式的對白:“你連內衣都沒穿。”
天哪!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
我比來的時候更快速度地消失,跑回公寓,我直接鑽進被子裡,紅透的臉埋進枕頭。
我從未嘗試過這樣一種感覺,全身都滾燙著,心跳快得要失去控制,腦子被一個人無數的影子塞得滿滿的,明明氣他,惱他,討厭他,心裡卻還是甜絲絲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彎起,直到嘴角抽筋。
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問情為何物,難捨,難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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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秦雪主動約我吃午飯。
她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施了薄薄的妝,衣袂過處,暗香渺渺,眾人視線交匯。
“小冰……”秦雪幽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埋頭吃東西的我說:“有些話我不該說,可我當你是朋友……”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先澄清。“我和葉正宸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什麼,普通朋友而已。”
“我明白。等你們真有什麼,他就不會……”後面的話咽回去,她悽然一笑,極冷。
她的笑讓我記起認識葉正宸的第一天,和那段讓人心寒的對話。
秦雪說:“小冰,葉正宸換車的速度快,換女人的速度更快。他這個人,喜歡追求新鮮刺激……”
我不知道她換女人速度有多快,認識他五個月,他換了三台車。
秦雪冷笑:“女人的美貌或許能維持十年八年,新鮮感能保持多久?一個月,兩個月?”
我告訴她:“從生理學角度說,有些新鮮感和刺激僅能維持十幾分鐘。”
……
我和秦雪在食堂聊了一個多小時,秦雪說的話加起來比認識這幾個月說的都多。
她告訴我:她剛來的時候,葉正宸對她非常好,陪她買東西,幫她整理房間,還幫她修家用電器。早上葉正宸載著她去上學,晚上載她回來……
她犯頭疼病,他半夜去給她買藥。
有一次,他去北海道開會,也帶上了秦雪,他們在北海道玩了半個月,過的很開心……
當秦雪死心塌地愛上他的時候,他卻失去了最初的新鮮感,對她再也提不起興趣。
秦雪越是努力爭取,葉正宸越是刻意迴避。他對她漸漸疏遠,冷淡。秦雪為此大病一場,在學校的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葉正宸經常陪同教授去住院部查房,卻未踏入她的病房半步。
秦雪出院那天,看見他開著嶄新的寶馬轎跑,載著一個女孩兒經過。女孩兒染著金黃色的頭髮,穿著極短的超短裙,濃密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像一個漂亮的芭比娃娃。
有人告訴她,那是田中教授的女兒田中裕子,之後,可想而知,沒有女人是他最後的終點……
秦雪恨他,同時也忘不了他,畢竟他們經歷過沿途美好的風景。
她說,她告訴我這一切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希望看到我步她的後塵,走她走錯的路。
我豈會不懂!
女人往往很天真,明知他不是你的良人,明明看見許多前車之鑑,明明清楚花花公子的遊戲規則——愛只有今天,沒有未來,沒有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