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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遲疑一陣,她終於問了早就想問的問題。“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我點頭。“嗯。”
“他呢?他對你怎麼樣?”
“他對我很好。”我放下手裡的東西,挽住媽媽的手,臉貼在她的肩膀上。不管媽媽有多瘦弱,她的肩膀總讓我特別依戀。“媽,三年了,我始終忘不了他。我還想和他在一起。”
“媽知道,你經常在夢裡喊‘師兄’,一遍遍地喊。你和鍾添訂婚那天晚上,你喝了幾杯葡萄酒,睡著之後一直哭,抓著我不停地問我……”媽媽哽咽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他為什麼不回來,是
52、浴水恩 …
不是把你忘了……”
“媽……”
“唉,冰冰,媽以為……媽要知道他能回來,一定不會同意你和鍾添的婚事。媽知道你委屈,都是為了你爸爸……”
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全都爆發出來,我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媽媽的懷裡放聲大哭。哭到渾身發抖,哭到嗓子都啞了。
媽媽抱著我,一下下拍著我的背。爸爸聽見了,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沉沉地嘆氣。
哭得累了,媽媽給我盛了一大碗煲好的人參湯,濃香撲鼻,我剛喝完,她又把剩下的都裝好了交給我。“這個你帶去醫院,大補的,最適合補氣養血。”
我笑著抹了兩下臉上的淚痕,接過。“媽,你真好。”
“快去吧,一會兒湯涼了。”
*******
我提著著行李袋回到病房,眼睛還紅著,葉正宸八成以為我要跟他私奔,緊張地下了床。“怎麼哭了?和家人吵架了?”
“沒有。我覺得自己太幸福了。”我把保溫壺遞到他手裡。“我媽媽煲的人參湯。”
葉正宸一聽說我媽媽煲的湯,一口氣把湯喝了大半,恨不能把人參都嚼爛了吃下去。
“好喝嗎?”
“嗯,難怪你廚藝那麼好,原來深得我未來岳母的真傳。”
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人。“誰是你未來岳母?”
“你是未婚妻,你媽媽當然是我未來岳母。”
未婚妻?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他的求婚了?
喔,我想起來了,我真的答應過,為了印鍾添。其實我更希望他再正式求婚一次,在櫻花樹下,用最真誠的態度,再問我一次: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樣,我就可以告訴他:我願意。
不為任何人,只是因為我願意……
可惜,憑我對葉正宸的了解,能走捷徑的事兒,他才懶得繞彎子。
我整理完自己的東西,天已經黑了。葉正宸也吃干抹淨,咂咂嘴。“丫頭,我該洗澡了。”
這種事兒,他記得比誰都清楚。
“嗯,你想在哪洗?” 想到他的傷口不能沾水,我只能用毛巾擦,我問。“浴室,還是床上?”
某人一臉哀怨地提醒我。“醫生不讓我做太激烈的運動。”
我就不該徵求他意見。
“走吧,我扶你去浴室。”我扶著他下床,路過門口時,順手鎖了門,以免他盡職盡責的特護又把我們堵在浴室里,那我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扶著他進了洗漱室,空間雖狹小,不過在許多病人睡在走廊的市醫院,這間能擺兩張病床的洗漱室已經足夠奢侈了。
我本想給他脫衣服,目光一接觸他的衣扣,腦子就有點暈暈。“脫衣服吧。”
“你不給我脫?”
“你自己不能脫?”
他的回答乾淨利落。“不能!”
我泄氣了,伸手慢慢解開他的衣扣,整個過程,我不敢去看他,無窗的浴室悶熱得讓人汗流浹背。
終於脫下他的衣服,傲然的身軀幾乎全~裸,許多記憶cháo水一樣湮沒我的思維——他抱著我,身體無fèng隙的彌合,緊貼的肌膚不停地磨蹭,那般享受難以言喻。
“你在想什麼?”
他分明是明知故問,以他的智商和情商,怎麼可能猜不到我想什麼。
“想你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哦?你這麼急呀?”
我忍了,裝作聽不懂。
他瞄瞄我的胸口。“丫頭,你幫我洗個泰式浴吧。”
我左顧右盼,這個該死的浴室怎麼沒窗子,我要窒息了。“對不起,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
我惱羞成怒。“葉正宸,你到底想幹什麼?”
“洗澡!”
我鄭重警告他:“你別再調戲我,萬一我把持不住,後果自負!”
他笑著挑起我的下顎。“雖然我不太喜歡被動,一兩次,我也能忍受。”
“能忍受?”
好,我看你怎麼忍。
我打開花灑,伸手試著水溫,水花四濺,濺在我的身上,微涼。
直到手心裡的水熱了,燙了,我才掬了些熱水慢慢灑在他肩上。
熱水流過他壁壘分明的胸膛,我的手順著水流的方向一直往下撫摸,掠過小小的凸起。
他猛吸口氣,富有彈性的肌肉在我手指下漸漸戰慄。
作者有話要說:親,聖誕快樂!
俺的聖誕大禮,希望沒讓親失望!
53
53、新年好 …
雖說對葉正宸的身體並不陌生,可這樣仔細看著,仔細摸著,我還是有點頭暈目眩的不良反應。
我極力平穩著呼吸,不斷往他身上撩水,手順著水線繼續向下摸索,描繪過一根根高低起伏的肋骨……
仔細看,仔細摸,我終於明白,葉正宸為什麼總惦記著讓我給他洗澡。
因為他的身體比臉更讓人心跳加速。
骨骼削瘦,肌理勻稱,肌肉緊繃又不生硬,無一處不閃耀著男人的陽剛……
他的腿長而筆直,雕像一樣立在我面前,如同最完美的藝術品。
除此之外,他的皮膚也好,白熾燈暈著潔白的光,將他的膚色暈成蜜色,讓人有種想狠咬一口的衝動。
水汽蒸騰,格外燥熱,有好幾次,我撩著熱水滑過他的肌膚,都有種強烈的眩暈感,手在不住地顫抖。
而他,不言不語,只看著我,隔著淼淼的水汽。
熱水弄完,我又弄了些沐浴液在掌心裡,揉搓。柔滑的泡沫在我的手心和他的肌膚之間漫開。迷離的暗香。
他閉著眼睛,蹙眉,身體倚在冷硬的瓷磚上。
“你在想什麼?”我學他明知故問,因為男人在想什麼,你看他的身體反應就能清楚地知道。
“我在想,究竟是誰說過……等有一天我穿上軍裝,她要一顆顆為我解扣子,脫下我一身的莊嚴。”
軍裝,軍裝……
一股火辣的熱度油然而生,燒到我的臉上,幸虧他閉著眼睛,沒看到。“是麼?誰說的?”
他微笑。“我剛好帶了一套禮服。”
禮服?
據說軍人都有一套正裝禮服,除非閱兵或者必要的場合,他們不會穿。我唯一一次欣賞到傳說中的軍裝禮服,是在電視裡的十一閱兵儀式上,那麼憧憬,又那麼崇敬,有那麼觸不可及。
我悄悄抬頭看他,他抿著唇,輕揚的唇線,致命的挑~逗。
天知道我多想讓他穿個我看看,可惜他胸前厚厚的紗布一再提醒我,他是個傷者,斷了三根肋骨的傷者。這個時候欺負他,太對不起我的職業了。
只顧著糾結,一時失神,忘了手在他腰上磨蹭了很久,磨到我的手心燙了,他的肌膚也燙了。
他睜開眼睛。“你在考驗我,是不是?”
分明是他在考驗我,以為我看不出來。“是你讓我幫你洗澡。”
他吸氣。“你一定要這麼揉嗎?”
“你知道的,我這人做什麼事都認真。”
我瞪他一眼,順手拿著花灑,用最小的水流沖刷他的身體。
水有點涼,他的身體在水中微戰,我想調調水溫,一不小心,水又燙了。
葉正宸徹底忍無可忍,一隻手把我推到冰冷的牆上,一隻手搶過我手中的花灑,衝著我淋過來。
“你幹什麼?”
“你幫我洗了這麼久,我當然要禮尚往來一下。”熱水濺了我全身濕淋淋的,衣服全都貼在身上。葉正宸終於關了水龍頭,可我的衣服已經全濕透了,幾近透明,女人成熟的身體完全暴露在他眼前,毫無遮攔。
他的手隔著衣服,握住一片柔軟,指尖夾住那顆小巧,慢慢揉,慢慢磨蹭……
揉得我全身發麻。
葉正宸笑了起來。“你知道的,我做什麼都不認真,只對你認真。”
報復,赤~裸裸的報復!
他的手慢慢往下,滑過我每一處敏感的神經。肌膚被開水熨燙,格外地敏感,再加上他或輕或重的撩撥,我的身體一陣陣地蘇軟。為了不碰到他的傷口,我不敢反抗,不停地往後躲,直到躲到牆角,再無退路。
他欺身靠過來,托起我的臉,眼前都是水霧,他的人影朦朦朧朧,可我能感受到比熱水還滾燙的眼神。
“丫頭。”他撩開我的濕發,極盡溫柔。“你知道麼,我最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當然知道,他是色狼嘛,色狼都喜歡看女人沐浴更衣。
他的唇印在我耳後。“這些年,我總會夢到那個雨天,你坐在我的車上,披衣帶水。我故意說了很多逾越的話,你並不生氣,只是紅著臉,發抖。”
“……”我也總夢到那個雨天,夢到他滾燙如岩的眼光。
“我自認為能看透所有女人,唯獨你,我讀不懂,若即若離,似有若無……我當時特別想撕開你的衣服,看你會怎麼樣。”
既然他想知道,我就告訴他答案。“我會害怕,求你……不要。”
他笑著,捏我的臉。“是個男人都明白,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想要……”
“我也明白。”
……
什麼愛,最讓人慾罷不能,就是明明想要,明明伸手就能得到,偏偏不能要,越矛盾,越掙扎,陷得越深……
我們多不容易,才擺脫了所有的枷鎖,走到一起。
一時感慨,我踮起腳,唇湊到了他的唇邊,輕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