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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沒告訴我原因,很多年後我仍想不通,是什麼樣的脅迫能剝奪一個男人的自由,能讓葉正宸甘心受人擺布。
我又問:“他讓你和我分手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他的答案有些含糊。
“那你還要和我在一起?”
他笑了,又換上漫不經心的語調:“大不了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呀,活著也是個色……鬼……唔……”
他吻住我,用極盡纏綿的吻攻陷我最後的抵抗。
好吧!
就為他一句:“大不了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的豪言壯語,我原諒他這一次!
結束了抵死纏綿的熱吻,他問我:“丫頭,你餓不餓?”
總算問了個有人性的問題。
“我餓死了!”我都沒吃晚飯,剛剛運動那麼激烈,能不餓麼!
“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你想吃什麼?”
他滿臉期盼地看著我。“我想吃你煮的面!”
經他一提,我也有點懷念熱辣辣的擔擔麵。
“好!”
他幫我整理好衣物,處理好一片狼藉,我們回家了……
我的公寓重新燃起了煙火味!
我們坐在窗邊,幽幽暗暗的《愛》循環播放,他摟著我的肩與我吃同一碗麵。
這是我有生以來吃過的最香的一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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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煙火濃香還未散盡,我的房間又多了點沐浴辱的玫瑰香……
我穿著保守的睡衣睡褲走出浴室,葉正宸仍坐在電腦前專心致志修改著他的病例報告,濃密的睫毛低垂,半遮住因思索而深邃無際的黑眸。
他已經回去洗了澡,換了件質地柔軟的棉質襯衫和休閒褲。這時的他一身閒適,半濕的頭髮光澤流轉,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讓我不禁想起他手臂光滑的觸感……
見他沒有離開的打算,我紅著臉走過去,委婉地提醒他。“這麼晚了,還在忙啊?”
他的眼睛還盯著屏幕,自然而然說。“我很快寫完,你睡吧。”
“那你呢?”我的意思是我要睡了,你是不是也該回自己家了。
他聞言,關了電腦上的病例報告。
我正暗自讚賞他的識時務,沒成想他來了一句:“我陪你!”
我囧了!
雖說剛剛結束了一場讓人血脈噴張的激情戲,可我還是有點沒適應這種角色的突然轉變。
“不用了。”我的手指暗暗攪著睡衣的衣襟,小聲說。
“哦。”他點點頭。“那你陪我好了。”
“……”
“對了!”他從桌上拿起一個白色的盒子,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打開,小心翼翼問:“喜歡嗎?”
純白色的手錶如海鷗般聖潔,白色的錶盤薄如蟬翼,純鋼表鏈嵌著晶瑩剔透的白瓷,扣環處刻著一個字:宸。
我驚喜地取出來,指尖拂過手錶的海鷗標誌和鐫刻的名字,真美!
這才是我夢想中送給愛人的表。
手錶扣在我的手腕上,他的唇淺吻著我的眉心,漸漸移到我的臉側。
……
燈熄了,薄被蓋在我們身上。
他從我的背後抱住我,輕聲問:“丫頭,你睡覺時喜歡穿著衣服嗎?”
“嗯!”我以前沒這個習慣,自從那天他用三秒鐘翻過陽台,我便養成了這個習慣。“隔壁住了個色狼,穿著衣服睡覺比較有安全感。”
“安全感。”他在我耳邊輕吟,手指順著衣襟探了進去。“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安全感……”
一縷薄光穿透密布的雲層,雨滴懸停在初現的晨曦中,為淡青色的天空濛了一層混沌輕紗。
衣物與薄被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暗含著我的羞怯和他的固執。
“別鬧了,天已經亮了。”我竊聲說,為這隔音設施不佳的建築深感憂慮。
“可是我想抱著你睡,不想抱衣服。”
“……”
終於,我脆弱的衣物敵不過他的堅持,一件接著一件以無辜的拋物線飛了出去……
沒有了衣物的阻隔,滑膩的肌膚碰觸在一起,我忽然發覺他的身體好暖,我冰涼的肌膚貼在上面極舒服,身子自然而然縮了過去……
他的指腹輕輕刷過我的頸項,溫柔地撫摩,又順著我脊背的曲線緩緩往下潛行……
感覺到他身體的自然反應,余痛猶在的身子開始戰慄。
“不要了,我好累……”
他貼在我耳後的唇頓了一下,輕呼口氣後撤離。
“睡吧。”他輕聲說,將一隻手伸到我枕上,讓我枕著他的手臂,又將另一隻從背後繞至我胸前,抓住我的手,把我整個人囚禁在他健碩的身軀中。
身體的曲線密密地貼合,我始終沒有勇氣轉過身去與他面對面……
世界陷入岑寂,靜得能聽見櫻花落地的響聲,能嗅到淡淡的芬芳,還能感覺到他逐漸沉穩的心跳聲。
我全身放鬆的同時,一整天的疲憊伴隨強烈的睡意襲來,將我席捲。
我沉沉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體溫與體溫不斷地融合,心跳與心跳的契合,呼吸伴著呼吸……
來日本這麼久,從來沒有過這樣安穩和踏實的感覺。
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嗎?
安心地把自己交給他,在他懷中安靜地睡下。
我仿佛回到小時候,躺在媽媽的懷裡聽著她的童謠入眠。
我的呼吸漸漸平穩,沉沉地睡著,沒有夢。
……
不知幾點,我醒來一次,暖洋洋的晨曦照在我們身上。
我眯著眼睛,看見我們的手搭在被子上,他還把我的手攥在手心裡,一深一淺的手腕上鎖著一黑一白兩塊海鷗牌的手錶……
他的表扣上也刻著字:丫頭!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
尤其是想到這隻手腕屬於葉正宸,那個炫目得像天上皓月一樣的男人,他真的屬於我嗎?完完全全屬於我?
我知道不是,我只是他生活里的一個過客,填補他寂寞的空白……
可是在這段愛情的空白期,我曾完完整整的占據他就已經足夠,至於其它的,什麼都不重要!
看看時間,才六點,貪戀甜蜜的我允許了自己再小睡一會兒,重新閉上眼睛,噙著笑意很快睡去……
再次醒來,陽光已經刺眼,我一看手錶。九點了!
我的病理課啊!那個愛拿著名單提問的死老頭啊!我死定了!
匆匆坐起,正欲裹著被子爬去拿我的衣服……
一隻手臂摟著我的腰將我拖回床上,重新用被子把我裹進去。
“我要上課啦。”
“嗯!”他閉著眼睛應了一聲,手上的力道一點未松。
“這門課很難通過的。”我說。
“嗯,我知道。”他把腿搭在我的腿上。
“我要是掛了,副教授會罵死我的。”
他動了動身體,我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誰知他直接壓在我身上,笑眯眯看著我的。“你不如請我幫你補習,我包你通過。”
“真的?!”我怎麼沒想到呢?
“先交補習費吧。我收費很公道,一次……一節課……”說著他的手伸向我的胸口,扣住那一片只被他採擷過的柔軟,他的語調明顯透露出想我現在肉*償的意圖。
我推開他萬惡的手。
“萬一不過呢?”那我豈不是很虧本。
“我再還給你……一節課,二次。”
“你耍……詐……唔……”
後面的話,我已經無力再說……
我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忙推開他:今天十七號,我數著手指計算自己的安全期是不是這幾天。
“不用數了,是安全期!”他非常肯定地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我訝然。
“我算過了。”他回答的理所當然。可見我例假時的臉色蒼白完
22、落花意 …
全瞞不過醫術高明的他。
“安全期也不是絕對安全,萬一出了意外……”
“我負責。”
“……”
他又一次吻住我。
被吞沒一般,淪陷在他火熱的索取和占有中,陷入一片濡濕的夢幻。
今天的他比昨夜更加溫柔細膩,循序漸進帶著我走進愛的天堂……
在他的愛撫和挑~逗中,我深切地感覺到身體被他馴服。
按著他想要的方式,渴望著,呻吟著,等待著,同時也愉悅著……
在我的羞恥心完全崩潰,一心期待著再次與他享受愛與欲的洗禮,他又一次試探著沉入我的體內,微微的撕痛令我眉峰輕皺,他立刻停下來,輕吻著我的耳後,頸項……耐心地等到我神經蘇麻感取代了痛覺,升騰的火熱湮沒了本能的抗拒,他才繼續,直到我能承受的最深處。
同樣的事,在夜雨濛濛狹小黑暗的空間裡進行與在陽光燦爛柔軟如絲的床上進行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明媚的光芒讓滿室的霪~霏無處可藏。
一切見不得光的挑~逗和姿勢都暴露在我的眼前,而我恍惚的神態,玫瑰色的幽暗以及密不可分的結合也一定被他盡收眼底……
否則他不會有那麼渾濁的呼吸,如此激昂的生理反應,甚至失去理智的情愛泛濫……
……
無數的親吻和汗水錯墜,無數的喘息和呻吟,無數次放肆的束縛和掙脫,無數次升入雨雲之巔又墜入萬丈紅塵……
接近中午,我們才在最快樂的巔峰結束極致的纏綿。
他細心地我處理好一切,趴在我胸口享受著難得安寧。
休息了一會兒,我伸手在床頭柜上摸了支筆,爬到床沿處,在牆壁上畫了一橫一豎,想了想應該把昨天的也加上,於是又畫了一個小橫。
“你在畫什麼?”他好奇地看著牆上半個寫了一半的“正”字。
“記上補習的次數,免得你賴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