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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推開他,正欲旋開門鎖,他平淡的聲音傳來。“你不想救你的未婚夫了?”
聽到他說。“除了我沒人能救他。”
我冷得骨骼都在發顫。
面對過太多的死亡,見過太多家庭支離破碎,與死亡比起來,凌~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只要能救印鍾添的命,我什麼都可以付出,包括去進行一場權與色的骯髒交易,被自己最恨的男人壓在床上盡情侵占。
整個過程,我閉著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臉,我怕一看見他的臉,就會被他蠱惑。可到了後來,他緊緊抱著我,抵死纏綿地吻著我,對我說:“丫頭,我很想你!”
我再也抗拒不了對他的思念,臉貼在他的胸口,由著他一次次填滿我空虛的身體。
最終,在他近乎瘋狂的索求里迷失了,我跌進了愛~欲的深淵。
等我在極致的快樂里清醒時,才發現自己正摟著他的肩,意亂情迷地吻著他……
我一點都不後悔!
我只是恨,並非恨他禽獸不如,而是恨我自己的“情不自禁”。
拖著一身的疼痛與疲憊,我回到小旅館,沐浴後,我站在小旅館的窗前,夜風把濕法吹乾。
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無論多少水都沖不掉我身上背叛的印記。
榆樹下的那輛悍馬還沒離開,淡淡的青煙從排氣管散出,消失……
我關上窗,掩上窗簾,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報個平安,告訴他們:“你們別輕信外面的謠言,他們都是亂說的。我北京的朋友幫忙問了,專案組重點放在上頭的人,鍾添只不過是協助調查。”
他們放了心。
掛了電話,拿起手機又看了一遍上面的簡訊息:“好餓!想再吃一碗你煮的面。”
無意再跟他糾纏,我刪了信息,存下了電話號碼,以備不時之需。
*********
在焦慮中等待了三天,南州那邊終於有了消息,專案組查出副市長來歷不明的巨款,副市長在審查過程中,突發心臟病,送去醫院緊急搶救,目前正在重病監護室。
現在南州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這個狀況讓我有些急了,不確定目前的狀況對印鍾添是否有利,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被判有罪。而且,葉正宸一個留日的醫學博士,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我也不敢確定。
我問北京的熟人,他讓我再等等消息,不要心急。
我怎麼能不急,萬分焦慮之下,我一個人在北京漫無目的地走。一個計程車停在我旁邊,問我要去哪。
我一時衝動,說:“**委吧。”
本想去看看有沒有
【
38、遇見你 …
上訪的可能性,到了**委的門口,我遠遠看著莊嚴的大門,再看看門口一臉嚴肅的武警,不敢越雷池半步。
我正在門口徘徊,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大門口,距離我不遠的地方。
一個武警一見車牌,立刻一路小跑過來,畢恭畢敬敬了個軍禮。
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一個年輕威武的軍人從車上走下來,躬著身子打開後車門,手放在車頂……
一個男人從車上緩緩走下。
我見過很多軍人,沒見過這麼有氣勢的,不需要任何裝腔作勢,舉手投足自然流露著一派首長的感覺。
武警退後一步,又敬了個軍禮,讓開路,示意他進去。
那個人沒有進去,轉過身,看向我……
莊嚴肅穆的**委大門前,他微微一個轉身,陽光落在他漠然的俊臉上,他淡淡的眸光落在我身上……
我連退數步,只覺得陽光晃得我頭暈目眩,墨綠色的軍裝上金色的紐扣刺得我睜不開眼……
39
39、真相現 …
我永遠不會想到,那個人是……
葉正宸!
我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確實沒有看錯,眼前這個佩戴兩槓三星肩章的男人正是葉正宸!
這意味著什麼?他是個軍人?!
我清楚記得,他說他不是軍人,也沒當過兵,父親是個商人……
那麼一個剛留日回來的醫生怎麼可能搖身一變成為這樣氣勢萬鈞的軍官。
難道這是他娶喻茵的原因,用一段無愛的婚姻換取今天的輝煌?!
又或者,這三年裡發生了什麼?
我用猶疑的眼光望著他,他銳利的眼光也未移開我的臉,似乎在等著我的反應。
腦子一團亂,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不自覺彎了彎身子,算是打個招呼。
葉正宸牽動一下唇角,正欲以相同的方式回敬我,忽然想起什麼,挺直身體,轉而向他的司機低語兩句,邁著穩健的步伐跨進大門。
軍人的淡漠,軍人的誓不低頭,軍人的正氣凜然,這樣的葉正宸對我來說太陌生了,不知如何去面對。
我壓下追上去問個究竟的衝動,正欲離去,司機走到我面前。
沒有葉正宸的氣場震懾,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也有種壓迫人的氣勢。我留意了一下他的肩章,應該是個士官,大概是葉正宸的勤務兵。
“薄小姐,您好!”他恭恭敬敬開口:“參謀長想約您共進午餐。”
完全是陳述的語氣,沒有留給我回絕的餘地。
“很抱歉,我還有事。”我婉言回絕。飯局應酬本沒有什麼,然而葉正宸的飯局就另當別論了,不久前國際飯店的一場會面,已經讓我深刻體會到——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
這個危險男人,離他越遠越好。
我還未及轉身,年輕勤務兵先我一步擋在我身前。“薄小姐,請留步。”
“還有事嗎?”
他斬釘截鐵告訴我:“參謀長的話就是軍令。”
“我不是軍人。”
“可我是!”
他立正,如高山一般矗立在我眼前,巋然不動的堅定。
骨子裡的軍人情結又出來作祟,我對眼前這個年輕的勤務兵肅然起敬。
見我有些猶豫,他乾淨利落地做了個請的姿勢。“請上車吧。參謀長進去打聽點事兒,很快出來。”
聽他這麼說,我料想葉正宸是為了印鍾添的案子來的,便不再拒絕。
走到悍馬車前,看見不透光的車窗玻璃,我猛然記起這台車我見過。
三天前那晚,它就停在我住的旅館樓下,沒有熄火,沒有離開。
眼前的景物好像被什麼力量狠狠撞了一下,搖搖晃晃,又像被什麼力量撕扯,變成扭曲的形狀。如果可以,我真心扭住他的衣領,好好問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跌跌撞撞上了車,我在后座上坐穩,熟悉的氣息漫過鼻翼,這個獨有的味道,屬於他,再淡我都聞得出。
年輕的勤務兵立刻雙手遞上一份報紙——《晨報》。
“謝謝!”我接過,逼自己什麼都不要想,耐心看報紙。看了約半小時的《晨報》,勤務兵把車門打開。
葉正宸站在外面並不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坐到我身邊。
浩瀚無邊的橄欖綠混合著獨屬於他的氣息,充滿著侵略性,我急忙低頭掩著鼻息往裡側坐坐,拉開點距離,呼吸半天才通暢過來。
一路上,葉正宸出奇的沉默,我專心看報紙,字跡伴隨著車身微搖,我仔仔細細辨認好半天才能讀完一句話。
“沒有問題想問我嗎?”他終於開口,沉著冷靜的語調間沒有一點點曾經的輕挑。
我瞥了一眼他平整的衣襟,當然有!為什麼你會穿這一身衣服?為什麼佩戴這麼高的軍銜?為什麼你用這樣的身份闖進我的生活?
然而,這不是我該關心的。他的過去,他的現在,早在我離開日本那天便與我毫無關係。我現在最該關心的是印鍾添的案子。
我清清嗓子,開口。“我未婚夫的案子進展怎麼樣了?”
一陣涼意滲入肌膚。
我努力平復一下雜亂的心緒,抬頭直視他寒冷的眼光,等著他的答案。“案子還在調查中,暫時沒有結果。”
“他認罪了嗎?”
葉正宸想了想。“不管他認不認罪,這件案子他脫不了干係。”
“這我明白。”作為副市長的秘書,他就算沒有同流合污,也必定知情不報。目前這種情勢,葉正宸能保住他的命實屬萬幸,我別無他求。
“我想見見他,可以嗎?”我試探著問
他深深吸氣,估計領口處的衣扣扣得太過嚴實,讓他呼吸困難。“等結果出來,他們會讓你見他。”
“大概要等多久?”我試探著問,我不急,我怕我爸爸等不了。
葉正宸沒回答,抽走我手中的報紙,一路上讀報紙,不再理會我。開車的勤務兵從倒後鏡看了我很多次,充滿好奇和探索。
我看著車窗,玻璃上映出他模糊的影子。一身不容侵犯的肅穆,不苟言笑,儼然一副紀律嚴明的軍人風範。
若不是那張化成灰我都認得的臉,我真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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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四環外,停在一個看似高檔的住宅區樓下,舉目四望,沒有一間掛牌匾的飯店。
我全身一僵,猶疑著看看四周的豪宅。“不是吃午飯嗎?”
葉正宸看我一眼,見我一臉緊張,黑眸里閃過一抹隱笑。“這裡有家不錯的私房菜館。”
剛巧勤務兵開門下車,他貼近我一些,語調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不用擔心,我穿著這身衣服,什麼都不敢做。”
看他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我不得不提醒他:“該做的,不該做的……你一樣沒少做。”
車門被從外拉開,葉正宸下車,他極力抿緊薄唇,壓抑住嘴角牽出的笑意。
勤務員先行到樓下按了門鈴,我們到門前時,樓門已經打開。
葉正宸帶我上至二樓,已有一位十七八歲的女服務生迎出來,驚喜染盡笑顏:“葉參謀,您請進!”
待她留意到我,喜色從她年輕俏麗的容顏上褪了下去。
服務生將我們引進一個包房。與其他的飯店不同,這裡裝修素雅,沒有一點菸酒味,反而有股家的溫香。
“請稍等,我去沏茶。”
見漂亮的女服務生退出去前,欲語還休瞄他一眼,我很想諷刺他一句:葉參謀,你是不是又忘了告訴人家你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