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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寶說:“御鬼派明明有兩個弟子,師弟比我更新,為什麼讓我去!”

    印玄說:“他要看店。”

    阿寶呵呵,一個月休息28天的人也好意思說自己在上班?“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印玄安慰他:“放心,大會前還有時間,我會為你補習。”

    阿寶:“……”沒想到應驗得這麼快!

    經過十天的“高考衝刺”,阿寶對群英會期待無比,提早兩天趕到會場,並以調整心態的名義,靜靜地躺了兩天,美其名曰,提前感受躺贏的快感。

    兩天裡,其他門派陸陸續續抵達。

    除了幾個資深評委之外,其他都是清一色的年輕弟子。

    阿寶拉著印玄的手,頓覺富足。

    第一場比賽,阿寶對戰譚沐恩的師弟梁州,前後不過三分鐘,他輕鬆獲勝。

    晚上回帳篷,他若有所思:“我覺得我勝之不武。”他在平行世界這麼多年,雖然沒有認真學習,但空閒的時候也會看看書、畫畫符,論經驗,連司馬清苦都拍馬難及,參加這個比賽等於天山童姥參加入門比試。完全是作弊。

    他立即向評委反應此事,願意無條件退出比賽。

    評委問:“你身份證上多少歲?”

    “不是這個問題,主要是我在平行世界……”飛快地解釋了一通。

    “那你身份證上到底多少歲?”

    “這和我身份證上的年紀無關。因為……”再簡明扼要地解釋了一番。

    “所以你身份證上到底多少歲?”

    “跟你說了不是身份證的問題。”

    “可是,我們只查身份證。”評委慢悠悠地說,“就好比有人活了七老八十,突然重生到學生時代參加高考……考官也會讓他進場考呀。”

    阿寶:“……”

    第二天比賽,阿寶決定放水。

    萬萬沒想到——

    對方比他更水。

    於是,他“一路過關斬將”……躺贏到最後,拿到了大賽冠軍。全場歡欣鼓舞。

    評委宣布比賽獎勵:“恭喜你榮任三宗六派的調度員!從今以後,但凡有難以解決的案子,你都可以聯繫各方,調集資源,維護人間繁榮安寧。”

    阿寶說:“……等等,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評委說:“獎勵通知和邀請函一起送過去的呀。”

    司!

    馬!

    清!

    苦!

    阿寶努力將氣歪的嘴巴正回來:“有句話叫不知者無罪。我事先並不知情,所以您看……”

    評委說:“所以你現在一定很驚喜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麼重要的職責應該讓德高望重的前輩來擔當吧?”

    “我們嫌辛苦,不願意啊。”

    ……

    阿寶說:“我拒絕。”

    評委低聲說:“你看看下面弟子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你打敗了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卻還不珍惜……很容易被誤解為瞧不起人。我看,你不如先當著,反正是第一屆。第二屆群英會,你請假不參加就好了。”

    阿寶沒看下面弟子,不知道他們是否羨慕嫉妒恨,反正他看到祖師爺看自己的目光充滿了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熱血一沸,腦子一抽,就應下來了。

    後來的很多年,阿寶天天懊惱:美色誤人,誠不欺我!

    因為從第二屆開始,群英會就沒有其他門派弟子參加了,理由如出一轍:現任調度員德高望重、法力高深,吾等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第97章 番外(3)

    阿水醒過來很久都記不得自己是誰。連樣貌也是看水中倒影, 隨鱗波扭動, 並不真切,依稀清秀, 遙遠而陌生。

    所在之地是被河水穿過的草原, 早有雲日, 夜有星月。草原有牛有羊,吃草拉屎,生活愜意。

    阿水吃過幾口草, 味道很怪,不再嘗試。好在他即使不吃,也不覺得餓。

    說到阿水這個名字, 還是從另一個人口中得知。

    那個人長得很好看, 眼神卻很怪。阿水見他一面,就毛骨悚然,恨不得一巴掌拍飛對方,老死不相往來。

    然而, 那是不可能的。

    那人在草原上建了房子,長住下來。

    阿水現下還和牛羊睡在一起,過著日曬雨淋的原始日子, 受風吹雨打,對遮風避雨的房子很是欣羨。但那人邀請他同住的時候, 他又……拒絕了。

    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好似, 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誡他, 決不能再與那人太過親近。

    當時他還不懂為什麼會有再這個字,直到很多年後才懂,卻也來不及了。

    那人被拒絕也不惱,乾脆從房子搬出來,與他吃睡一處。

    草原無主,阿水不好意思趕人,只好趕自己,趕得遠了,那人又會跟上來,陰沉著臉,默然跟隨。

    有一夜,阿水尿急醒來,發現那人側躺在身邊,單手支腮,靜靜地望著自己,狹長鳳眼在月光下亮得嚇人,一下子將他的尿意驚了回去,半天才訥訥地問道:“你看什麼?”

    “看你。”那人聲音低沉,暗啞,仿佛帶著鉤子,輕輕地撩撥人心。

    阿水道:“我有什麼好看的?”

    那人道:“不好看。”

    和對方相比,自己的確不好看。饒是這樣,阿水也有點難過,翻過身,背對著對方睡了。

    過了會兒,那人又在後面輕聲補充:“可我看不厭。”

    阿水悄悄地紅了臉,下一秒,腰身就被攬入那人懷中。熱乎乎的氣息噴在脖子後方,有點癢,有點……心驚。

    腰上的手慢慢地往下移,沒出三寸,就被阿水惶急地按住了。

    那人身子往前拱了拱,貼住他的後背,老實了。

    阿水心跳很急,等了會兒,確定後方再無動靜,才放心,想移開手,那隻被按住的手反客為主,將他抓在手裡。

    “你還沒睡?”阿水聲音微微顫抖。

    那人道:“睡不著。”

    阿水安靜了會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惑蒼。”

    一夜之後,橫亘在兩人之間的無形壁壘被打破,關係突飛猛進。阿水依舊害怕惑蒼,那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像天性一樣不可抗拒,可又無法拒絕他的熱情。

    如果說對惑蒼的恐懼是天性,那麼對他的了解就是本能。短短三天,他已經記住惑蒼的一顰一笑,能從中分辨喜怒哀樂。

    惑蒼喜歡看他,睜開眼睛能對上他的視線,閉上眼睛依舊能感覺到那灼人的視線膠著在自己身上。視線里內容也越來越複雜,好幾次他從睡夢中醒來,都能感覺對方熾熱的體溫以及壓抑的呼吸。

    他不懂它們代表的意思,可神經日日夜夜緊繃,到後來,他開始失眠。只要惑蒼靠近,他就繃緊身體,只要惑蒼碰他,他就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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