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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靜峰神色複雜:“據說為了對付尚羽,善德世家付出了許多。”

    商璐璐:“!!!”所以是……破產了嗎?

    兩人內心感嘆:不愧是引得天道眷顧的慈善之家啊!真是為善不遺餘力。

    忽悠完黎奇,滿足而歸的阿寶正要去前台訂房,就被連靜峰攔住了。

    連靜峰掏出錢包:“讓我來吧。”

    阿寶狐疑地看向印玄。

    印玄想起連、商二人的誤會,再度習慣性的不解釋。

    但是,他們登記入住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鑫海賓館一口咬定滿房,一邊接待新來的客人,一邊拒絕他們入住。

    阿寶沒想到村長的負面新聞時效這麼長,無奈道:“看來,我們又要回郭莊住了。”

    回去的路上又遇到郭莊老酒。

    店家樂呵呵地歡迎他們進來享用午飯。

    阿寶吃醉雞膩味,問他有沒有其他的選擇。  

    店家說:“既然您問了,我沒有也得給您變出來呀。香椿蛋炒飯,頂新鮮的食材,吃過得都說好……”

    “我不吃香椿。”

    店家說:“那就蛋炒飯,我這蛋是純正的綠色食品農家蛋……”

    “我要吃紅燒獅子頭、西湖醋魚、魚香茄子……”

    店家慌忙打斷他,說沒有。

    阿寶說:“你不是時候沒有也得變出來嗎?”

    店家哭喪著臉:“我說說場面話,您還真信啊。”

    最後上的還是蛋炒飯和香椿蛋炒飯。

    店家看阿寶拎著酒壺,說:“您怎麼不嘗嘗這酒呢?”

    阿寶說:“難得出來一趟,總得帶些特產回去。再沒有比桃花酒更合適的了。”

    “您有眼光。”店家用力地拍了幾下馬屁,話鋒一轉,“不過這酒和別的酒不一樣。別的酒是越藏越醇香濃郁,這酒放得久了,就餿了。您還是要趕緊喝。”  

    在郭莊住,上山下山不容易,阿寶原本想提前點個外賣,讓店家晚上送上來,但店家死活不應,還振振有詞的說:“我老婆說了,我要是去了有鬼的地方,那就是去鬼混!”

    怎能慫恿一個起早貪黑給老婆賺錢的好男人出去“鬼混”?

    阿寶敗下陣來,只能自己提著晚餐上山。

    餐費還是連靜芬結的。

    阿寶好奇地問印玄:“最近清元派生意很好嗎?”

    印玄說:“……可能是心情好。”

    到了郭莊,幾個人分配房間。

    連靜峰與周璐璐住了第一進客堂左右的兩個房間。

    阿寶與印玄住在第二進。

    關了門,阿寶對印玄說:“我想招陳孟友的魂。他的生辰八字我已經推算出來了。”

    那本《倬縣十案》里寫明了陳孟友死時二十五歲,是哪一天。藉此往前推,自然就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了。好在當時沒有陰曆陽曆的說法,不易混淆。  

    印玄盯著他得意的小表情,冷靜地說:“他死了超過百年,早該投胎。”

    阿寶說:“我已經做好了失敗之後,讓四喜幫忙找檔案的準備。”

    “……那就開始吧。”

    明堂里,阿寶掏出紙片人,正要施法,就看到印玄一臉慈愛地站在旁邊。

    ???

    這眼神……

    阿寶氣沉丹田,仗起狗膽,輕喚道:“阿玄。”

    ……

    氣氛凝固了三秒。

    印玄正要開口,就聽阿寶率先道:“啊……玄之又玄的道術呀!我現在就要招魂啦!”

    平輩相稱能夠拉近彼此的距離、消除年齡的隔閡——司馬清苦的名言。

    阿寶一邊念咒一邊想,他自己一定沒有試過。  

    第21章

    本就不抱希望,打算走個過場就理直氣壯地找四喜幫忙,誰知咒語剛念完,小紙片人就無頭蒼蠅似的,飛快跑動起來。

    眨眼工夫,就跑到明堂盡頭,扒著門檻往外跳。

    阿寶眼皮跟著一跳,不等印玄下令,就自覺地追上去,伸出雙指,將紙片人的腦門一夾,抓田雞似的抓了回來。

    紙片人伸胳膊蹬腿,猶掙扎不休。

    阿寶另一手連彈它的小腿兒:“再鬧就將腿兒掰下來,將你埋在地里。”

    不知是威脅起了作用,還是自知逃跑無望,紙片人終於消停下來,四肢蔫了吧唧地垂下,一動不動。

    阿寶托著紙片人:“你叫什麼名字?”

    紙片人軟趴趴地倒下去,仿佛一張真正的白紙。

    “最喜歡你們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傻鬼了。”阿寶笑嘻嘻地摸出打火機,“嚓”的一聲點著,火苗對著紙片人左搖右晃,輕輕地哼起歌,“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燒了我……”  

    印玄突然走過來,手指對著紙片人隔空一點。躺在掌心裡裝死的紙片突然捲起,越卷越緊,越卷越小……幾乎壓縮成細條。

    “住手,休要傷我!”

    紙片人終於忍不住大喊。

    印玄收力,紙片猛然一松,摺疊的皺痕模擬出花瓣的層次感,緩緩打開時,仿佛曇花盛放。

    阿寶將它放在地上,幫忙捋直它的小胳膊,還安慰道:“回去拿熨斗燙燙就好了,沒事沒事。”

    紙片人聞言大喊:“不,恩公救命!莫要叫我回去!在下定然銜草結環,以報大恩!”

    阿寶饒有興致地問:“你打算怎麼報恩?”

    紙片人說:“在下讀過幾年書……”

    阿寶說:“我認識的人中,你這個年紀的都讀過幾年書。”充分體現出了九年制義務教育的必要性,加上幼兒園,都十幾年了。

    紙片人被噎了下:“在下還略懂算學……”  

    阿寶說:“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嗎?現代有個東西叫計算器,有些考試都能帶,你可以了解下。”

    紙片人顯然連他的話都不太理解,呆若木雞地站著。

    阿寶說:“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紙片人說:“在下姓鄭……”

    阿寶對印玄說:“祖師爺,看來他不是陳孟友,弄死吧,留著也沒用。”

    “等等!”紙片人見識過印玄的手段,不疑有假,忙道,“是,在下是陳孟友,鄭……是我的母姓。一時情急,竟記錯了。”

    阿寶說:“記錯的意思是,把娘記成了爹嗎?看來,兩位老人家長得很有夫妻相啊。”

    陳孟友無言以對。

    阿寶說回正題:“按規矩,當鬼滿百年,便可投胎,你為何還滯留地府?”

    陳孟友悲愴道:“受奸人所害,有冤無處訴啊。”

    阿寶說:“說來聽聽。”

    陳孟友死後被拘到地府。原本按鬼差的說法,自己做個百年苦差,便能投胎,後來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被送至十八層地獄,受苦不說,連個限期都沒有。若非阿寶召喚,他還要待在地獄裡無止盡地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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