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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的文字,那師傅肯定能看懂了。
徐小鳳悄悄看了他師傅一眼,風皇平靜的模樣看著可不像是要坦白身份。
“假如這本書真的是來自神界,可、可我們去哪裡找能看懂這本書的人?”徐小貝一臉的糾結,他們隱約能感覺到這本書很重要,最糟糕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你明明知道這書可能會對天下太平起到不小的作用,可你偏偏看不懂它,即便它就在你的手裡。
眾人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將這本可能是神界的書送至宗政朝廷,一來這本書份量太重,落在任何一個人一個家族的手裡都不能讓其他人安心,送到朝廷里是最好的辦法。
二來,聽聞國師見多識廣,博學多才,說不定能看到上面的神界文字。
至於最後,即便國師看不懂,以朝廷的力量也方便尋找能看懂此書的人。
懷光雖然來自傲北,但他對此並沒有任何異議。
此事就這麼定下來,既然書是他們一起找到的,最終自然是一起送到皇城。
況且原本也和隆慶王爺約定好了再冬天結束前齊聚宗政皇城。
第118章 心懷不軌
“懷光明日就將啟程回傲北,下次與風先生再見只怕要等明年開春之後了。”
一襲白衣的男子再一次獨自一個人前來拜訪,離開了梅林之後眾人回到陳家的北望山休息,休整兩天之後再啟程前往宗政皇城。
雖說修仙之人向來對國家看得不算太重,但此事既然牽扯到了國與國,身為傲北國人的懷光並不方便與徐小鳳等人前去宗政皇城。
“閣下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在開春之後前去傲北?”幾個時辰以前徐小鳳就說有事要離開一會兒,此時只有風皇獨自一人站在院子裡。
“如果我說是直覺呢?”晚秋初冬下的冷月灑在白衣男子的身上,興許是明天就要離開了,懷光也漸漸放開了他藏著掖著的笑容,這一段時間以來都未曾出現的溫暖與柔情洋溢在懷光的眼角眉梢,即便是冷冷夜風也吹散不去。
風皇眼中顯露出幾分淡淡的疑惑來。
凝視著男人,懷光自唇間流出的聲音柔滑得好似絲綢:“你和他很像。”
“他?”懷光過於輕柔的聲音讓風皇覺得有些怪怪的,卻也說不清是哪裡不對勁。
“我曾經放棄,並且失去的那個人。”雙眼凝視著風皇,那藏在眼底的深情伴隨著低緩溫柔的聲音混在夜風裡,飄落至了風皇的耳畔。
眼中的疑惑頓時消散得乾乾淨淨,換上幾分凌厲,風皇凝重了面色,帶有斥責意味地沉聲道:“閣下看清楚,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人。”
“我知道說了這番話,風先生必然會對在下有些不好的看法,明天我就要離開了,我不想留下遺憾,這些話我不得不說。”似是早已經料到風皇全然拒絕的冰冷態度,懷光輕嘆一聲,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他。”
“你執念太重,若是因為我與他略有些相似就移情於我,你又如何對得起你與他曾經的情分。”
風皇此前有些疑惑為什麼懷光這陣子總是沒事兒找他說話,倒是沒想到,懷光將他與懷光自己曾經愛過的那名男子重疊起來。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告白”,風皇難免有些驚訝。
“風先生此前不也曾經告訴過懷光,過去的終要放下,唯有放下才能走得更遠,看得更高,”往前走了兩步,懷光看著男人繼續說道,“我已經放下了。”
“你只是將我當做你失去之人的替代品,不停的在他人身上尋找相似的痕跡,這不是放下,這是執迷不悟。”看著和自己越來越靠近的白衣男子,風皇眉頭微皺,“修行之人最忌於此,閣下恐有墜魔道之危。”
如白天那般又站在了距離風皇一步之遙的地方,懷光朝男人伸出手去:“風先生仁慈善良,何不拉在下一把?”
“宗政到傲北路途遙遠,閣下何不早些回去休息?”語氣冷硬,風皇開始趕人。
眼眸似是蒙了一層塵灰,懷光訕訕一笑,低頭看著自己伸出去卻無人理會的手掌,喃喃道:“是懷光唐突了。”
“你知道就好。”
聽到風皇的這句話,懷光驀地一下笑出聲來,眼中陰霾一掃而光:“風先生總是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在下要休息了,閣下請便。”
衣擺在半空中隨著男人轉身的動作而劃出一條白線來,還未走出一步,風皇眼神一變,迅速轉過身一把握住了懷光伸向自己肩膀的手。
眼神交匯的瞬間,懷光帶有歉意地一笑,反手握住了風皇玉骨般冰涼的手腕:“風先生在夜裡總是穿得這麼少,可知道每一次懷光都在擔心先生著涼。”
眼神一冷,風皇正打算運功將懷光震開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徐小鳳雙手捧著一個砂鍋低頭小心翼翼看著路,出現在了小院子的門口。
瞥見風皇一瞬間的鬆懈,懷光握著男人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帶,過大的力道,過於突然的舉動,風皇腳下幾個踉蹌未來得及站穩竟是被懷光直接拉入了懷中。
風皇似是一愣,竟然也沒有懷光想像中的立刻掙脫,眼裡一喜,懷光乾脆摟住了男人的腰,感嘆一般地輕輕將下巴壓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好似而後青糙折斷的淡薄的清香在鼻息間若有若無,這氣息……就在懷光想要把懷裡的男人抱得更緊一些的時候,一股兇悍的力量宛如憤怒的猛獸掙脫鎖鏈一般直取他的後背。
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懷光放開了風皇轉過身直接送出雙掌,掌風相接的瞬間四周林木皆因靈氣的震動似是遭遇風暴一般搖晃不止。
對上了徐小鳳惱怒的目光,懷光毫不掩飾地露出得意而挑釁的笑容,這讓一回來就看到師傅和懷光抱在一起的徐小鳳更是氣得不行,想到他三姐竟然還傾心此人,徐小鳳掌下毫不留情,竟是與懷光在院子裡打了起來。
不大的小院子裡一陣飛沙走石,回過神來的風皇看著這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眉頭微皺,目光在掠過懷光時又浮出幾分不解和疑惑。
“此地是北望山,你們想被陳家趕下山不成?”風皇長袖一甩,一股無形的力量直衝徐小鳳與懷光,這力道不大不小,倒也足以讓徐小鳳和懷光各自分開。
“告辭!”不在看徐小鳳,懷光含著笑意深深朝風皇看了一眼,故意說出讓人誤會的話來,“我在傲北等你。”
風皇嚴詞道:“下一次再有冒犯,我會親自動手。”
“何必,只要你開口,就算是要我一條命又如何?哈哈哈!”仰天長嘯,懷光縱身一躍離開了小院。
徐小鳳氣得牙痒痒,朝著懷光離開的方向狠狠瞪了幾眼,又回頭看看低著頭兀自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師傅,心如針扎,扭頭就要追出去。
“小鳳,回來。”
出聲制止了徐小鳳,風皇轉過身朝房間走了去:“跟我進來。”
“我--”狠狠咬了咬牙,在原地踩出兩個坑來的徐小鳳最終還是憋著一口氣將院子的門關好,陰沉著一張臉把放在地上熬了好幾個時辰的雞湯抱在懷裡,氣鬱地跟著師傅回到屋子裡。
……
深秋初冬,天氣漸涼,尤其是他們住著的這北望山,山高風大。
好不容易能歇息兩天,徐小鳳今兒個一回來就琢磨著要給他師傅煲個湯。
別人不是在喝茶就是在房間裡泡澡歇息,徐小鳳好說歹說的跑去找陳玲兒從後山抓來了一隻雞,在廚房裡里外外地忙活了大半天,累得渾身汗淋淋的也沒有半句怨言,滿心歡喜地抱著一鍋雞湯回來,只要看看他師傅能喝上一口,你就心滿意足了。
師傅他是看到了,還看到懷光那個傢伙竟然、竟然把他師傅抱在懷裡!
進了屋子,徐小鳳將還盛著雞湯的砂鍋擺放在了桌子上,他想問他師傅,為什麼不推開懷光,為什麼不讓他去追那個該死的混蛋!
當他看到懷光抱著他師傅,而風皇竟然沒有立刻把懷光推開反而任由對方抱著的時候,徐小鳳真是要氣瘋了。
“師傅,那個混蛋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徐小鳳首先想到的就是懷光對風皇動了手腳,不然他師傅怎麼會沒推開懷光,這根本不合情理。
風皇在一旁的竹藤椅子上坐了下來,他低垂著眼帘緩緩搖了搖頭,似是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一般。
“懷光有些不對勁。”
“他、他竟然敢對你動手動腳!這種人當然不對勁!我看他從一開始就是心懷不軌!”徐小鳳氣悶地用力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恨不得把板凳給砸碎了似的。
“他的靈氣虛虛實實,令人琢磨不透。”對徐小鳳的話沒有多大反應,風皇眉間皺起幾條紋路來,手指輕輕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若不是剛才懷光和他貼得那麼近,他都覺察不到懷光身上那詭異而又藏得極深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