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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收到消息了吧?”大師姐幽幽的問道。
她怔楞一下,看向對面的女子,總算是拐上正題了,她微微一笑,“是,一個武林盟主,一個豪門貴女喜結良緣,如何能不收到消息呢。
恭喜莫姑娘,如願以償了。”
呵呵,大師姐不就是想來炫耀麼?那麼她乾脆就坦然的恭喜她好了。
大師姐幽幽的嘆了口氣,看向她,卻沒有藉口,而是有些恍惚,片刻後,才開口,仿佛自言自語般,
“其實,你才是最幸運的那個,我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
說完,大師姐還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被這句答非所問的話弄的莫名其妙,剛想說什麼,卻聽到大師姐接著說道,
“念念,我沒有欠你什麼,我本來沒有必要同你道歉。不過,念在養育之恩,我不想再計較了。
但是說起來,卻是你欠我頗多,如今我也不想追究什麼了。”
她聽了大師姐的話,忽然升起一股惱意來,也迷糊起來。
明明當初師門的屠殺和她有關係,明明當初跳崖的是她,明明失去孩子的是她,怎麼反倒她欠她良多?
“莫姑娘,還請說清楚,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我何時欠過你什麼?你倒是有臉說的出這些話來!”
她很氣憤,這些話衝口而出。
她上前,一把攬住要離開的大師姐,怎麼有如此不知道廉恥之人?
大師姐冷冷的看著她,一把將她的手推開,聲音冷漠如寒冰,“你如果想要讓藥王谷存活於世,就給我走的遠遠的,否則,有的你後悔的。”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她急著問道。
大師姐沒再回來,只是臨出房門前,半側著身子,聲音清冷,“看好師傅給你的秘方。”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包間,只剩他一個人呆愣愣的立在那裡,不明白大師姐的話是什麼意思?
小師弟從門外進來,看到她呆愣在那裡,擔心她,“師姐,怎麼了?”
她回過神來,還在思索大師姐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走了?”
小師弟點點頭,自然知道那個她是誰。
她疲憊的撫了撫額頭,“我們也回去吧。”
和大師姐見面後,樹葉漸漸地黃了,秋天又來了。
秋雨淒迷,長街還是那樣幽靜,一到雨天,入了夜,就見不到行人。
她剛要安上醫館的最後一塊門板,外頭一隊人踩著雨水而來,停在她的面前,為首的人問,“可是藥王谷余念念?”
她抓著門板,冷靜的回道,“是。”
面前是一對穿著飛魚服,腰跨繡春刀的錦衣衛。
這讓她沒辦法不回答。
“交出東西來,可以饒你不死。”來人言簡意賅,將來意說明。
她的手緊了一下,“我只是個大夫,不知道大人說的是什麼。”
為首之人陰陰的笑了一聲,斗笠下的臉,陰鷙冷厲。
“不知道?給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弟兄們,搜。”為首之人一聲令下。
她的門板一橫,阻擋錦衣衛的人進門,“這位大人,這裡是民宅,您這樣擅闖,可就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報官的。”
“你要報官?本大人就是官!哈哈哈……”為首之人放肆的笑了起來。
這笑聲忽然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樣的笑聲她在六年前跳崖的那晚也聽到過。
她死死的盯著斗笠下錦衣衛頭領的那張臉,這個人,就是當初劫掠著她到懸崖上的那個瘦一點的人。
原來,根本不是什麼武林盟主屠殺了藥王谷,是朝廷的人覬覦藥王谷的長生秘方,所以洗劫了藥王谷。
她抓著門板的手顫抖著,幾乎沒有力氣控制門板。
難怪大師姐說讓她看好師傅給的秘方。
原來如此!
“都給本官進去搜!”為首的錦衣衛統領再次下令。
鷹犬們一個個魚貫而入,在裡頭翻箱倒櫃,乒桌球乓發出聲響。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的人都說什麼也沒搜到。
錦衣衛統領冷冷的看著她,“說,秘方究竟在何處。”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交出去的,為了那個秘方,師門死了那麼多人,如果她交出去,讓那些死去的人如何瞑目?
“你說不說?”錦衣衛統領的繡春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兇狠的看著她。
她搖搖頭。
“臭娘們。別以為老子不敢殺你,等老子殺了你,再和多年前一樣將藥王谷殺個乾淨,看你們如何的死灰復燃。”
錦衣衛統領握著刀把的手用力一推,她的脖頸一痛,鮮紅的血珠沁了出來。
“住手……”門外負手踱進來一個人。
他那麼高大,那麼耀眼,仿佛點再多的燭光也無法把他身上的光芒壓下去。
而他眼裡的光,是寒光,涼涼地看著錦衣衛統領。
“顧無淵,上次因為你,已經放過藥王谷的一些人了,這次,除非交出秘方,否則別想能再逃脫!”
他沉下臉,“不要逼我。”
“逼你?”錦衣衛統領囂張的大笑起來,“武林盟主就真的以為是多麼牛的了,江湖傳聞你的武功和醫術天下無雙,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敢和朝廷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