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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蝶見眾人都到了,先開口道:「今天誰出去了?」
眾人聞言,皆瞧向最後一排的謝小年。柳邇見狀,輕笑了一聲。
墨子蝶的視線也落在了謝小年身上,便輕聲說道:「小年師弟,你過來。」
謝小年應聲,立刻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站在墨子蝶面前,心裡一片緊張,不知道墨子蝶會如何處置他。要是讓他立刻離開這裡,會墨祠宗可如何是好?
「小年師弟,你是師叔的徒弟,與他們身份不同,以後不必和他們站在一起,與我們站在一起吧。」眾人一聽,皆愣住了。
「師叔,你怎麼不問他……」柳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毅重重地打了一下。堂內頓時一片安靜。
墨子蝶並無異色,反而看著謝小年,柔聲道:「小年師弟,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謝小年這邊也和眾人一樣摸不著頭腦,他原本以為墨子蝶會狠狠訓斥他,卻沒想到竟然只是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麼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
「你們也是一樣,雖然在外人面前,只當小年是普通的弟子,可是私下裡,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失了禮數。否則回宗後,一併交給子恆真人發落。」
「是!」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三日後金盞大會就正式開始了,所有人都要安心呆在屋內,養精蓄銳。」
「是,弟子告退。」
「師弟,你先留下。」墨子蝶柔聲說道。
「是。」
片刻之後,堂內便只留下來他們三人。
「小年,今日你是否出去了?」仍是墨子蝶先開了口。
謝小年知道,正題這才開始了。他也不願遮遮掩掩,除了何仲哲的事沒講外,其餘通通告訴了墨子蝶他們。
墨子韻二人聞言,相識一眼,隨後墨子韻微微一笑:「小年,只要你沒受傷就好。今日是你運氣好,碰到了高人相助,下次可就不一定了。遇事後,一定要先告訴我與子蝶。」
謝小年聞言,大為感動:「師兄,你們不怪我嗎?」
墨子韻輕輕搖頭:「那神來宗的人一來,我就猜出了幾分他們的來意。他們說打傷他的人是我們墨祠宗內的弟子,卻並沒指出是哪一個,無非是想在在眾人面前宣布,我們墨祠宗行事不軌,在大會之前派人打傷了他們的人而已。無論出手的是誰,只要他們一口咬定墨祠宗就行了。」
「那我不是給墨祠宗惹了大事了嗎?」
「無妨,小年,既然你說是那人先出手,我信你。就算你作出回擊也是自衛,並不是你的錯。如今神來宗前來討要公道,無非是想絆一絆我們。我們墨祠宗自然不會如此受人拿捏,他們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要知這修仙之事,比的並不是誰更舌燦蓮花,或是誰更顛倒黑白。修仙之術是只求問心無愧,不可產生心結,從而影響修道大業。」
謝小年聽完墨子韻這一席話,心中大驚。他這番話竟與金玉琮的意思大致相同。難道真如金玉琮所言,只要實力超群,便可橫行無忌?
「師兄,你這話,恕我愚鈍,我甚是不解。雖說是那神來宗先出手欲傷人,但是畢竟最後還是他們的弟子被打傷。況且周圍又無人看到,那些人要是一口咬定是我們先出手傷人,為的是讓神來宗折損人員,這我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啊。」
墨子韻聞言,微微一笑:「小年你說的並不錯。這件事如果放在俗世之中,卻是有些棘手。可是,在我們修仙之人心中,修養道義才是第一要緊之事。今日你說出這番話時,眼神坦蕩,而神來宗那些人說話卻躲躲閃閃,猶猶豫豫,顯然是心中有愧。要知修仙每突破一重,便要經歷劫數。如果做事違背了道,那罪責最終便會化為劫數,阻礙修行。為人罪惡深重者,甚至會因此送命。」
「師兄,你的意思是,不管他們說的如何,只要我自己問心無愧便可以了?」
「是。嘴長在旁人身上,我們又能管的了他們嗎?」
謝小年從小到大,竟是第一次聽到這番話,與他之前的觀念大為不同,一時之間心緒澎湃,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年,我更好奇的是,救你的那人,你真的不知道是誰嗎?」墨子蝶聞言,插了一句。
謝小年這邊還沒吃透墨子韻的一席話,又被墨子蝶引去了注意。他一時結結巴巴,不知如何回答,眼神閃躲,最後還是說了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那就算了。那人雖然救了你,卻也不知是敵是友,日後也要更加小心謹慎。」墨子蝶見狀,眼神微動,對著他輕聲說道。
「是,師姐。」
「小年,神來宗的事就交給我和子蝶,你放心回去。」
謝小年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神情複雜的離去。
「師兄,這師弟似乎有事瞞我們。」墨子蝶看向墨子韻,輕聲道。
墨子韻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這孩子生性單純,心地善良。就算有事瞞著我們,也一定有他的難處。我們又何必非要拽著不放?他尚且年幼,又是師叔的徒弟,對修仙之事還一知半解,我們能做的也只是守在旁邊替師叔照看他。其他的,就不要強求了。」
「可是神來宗那邊,似乎並不像師兄你之前說得那麼簡單啊。那神來宗與鹿宸宗結盟已久,此時又值雪蓮宗宗主雪城真人歷劫之時。只怕這兩家有些蠢蠢欲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