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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倉一雙黑眸緊緊地盯著謝小年,「如何?」
「什……什麼?」謝小年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周倉。
周倉看著他,烏黑的眼眸中閃爍著點點光波,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謝小年的鼻尖,溫暖而舒適,仿佛許久之前就曾嗅過,只是不知何時何地。
「你是誰?」謝小年輕聲問道。
周倉聞言,鬆開了握著他的手,嘴角微揚,抬手在他的眼角輕輕點了一下,惹得謝小年猛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周倉的面容已經放大在自己面前。
兩人之間此刻近在咫尺,似乎只要呼吸幅度稍大一些,兩人就要碰在一起。
「你猜我是誰?」周倉低聲道,眼神輕掃過謝小年的嘴唇。
謝小年只覺得自己臉頰猛地變得滾燙,一把推開周倉,「別玩了!」
周倉眼看著謝小年匆匆忙忙地往出跑,還差點被桌角絆倒,倒真算得上落荒而逃了。
呵……和嘴硬相比,膽子倒還是小的出奇。
謝小年剛出了房間,就碰見了店裡的小二,那小二與他迎面碰上,笑臉相迎。
「喲,爺,臉這麼紅,可是熱的了?「
「嗯,嗯。「謝小年含糊的答道。
「那可需要小的給您打盆洗臉水,擦洗擦洗?「「不用了。「
「那您晚上在哪吃飯?房裡還是大堂?「
謝小年一聽,連忙說道:「大堂,我現在就下去。「隨後又補了句,」你去叫我房裡的那位公子,也下來吃飯。「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謝小年三兩下就下了樓,來到客棧大堂,此時正是晚飯的節點,但是不知為何,大堂里倒是沒幾桌人吃飯。
三兩桌人,吃著小菜,就著店裡自製的米酒,倒也舒坦。\t謝小年隨意找了處靠窗的位子,就見小二湊了過來,「客官,您吃點兒什麼?「謝小年看了看菜牌,點了兩葷兩素一湯,就等著小廝他們過來吃飯。
等了片刻,小廝和車夫就走了過來。
剛一落座,小廝就神秘兮兮地對著謝小年說道:「少爺,您知道這客棧住了什麼人嗎?」
謝小年看了一眼小廝,笑了一下,「什麼人?難不成是皇帝?」
小廝搖了搖頭,「這裡可住了金門的公子!」
原本還微笑的謝小年聞言也愣了一下,「金門?」
「是啊!就是江北的修仙名門金門啊!」小廝激動的差點站了起來,又看了看周圍,趕緊壓低了聲音,「聽說來的正是金門的小公子,金玉琮。」
謝小年一聽也忍不住往樓上張望了一下。
「金門是什麼門啊?我只聽過城門,房門,還不知道有個金門。「車夫張家大哥樂呵呵的說道。
小廝一聽,立刻拍了一下大腿,「嘿,什麼城門房門的,張哥,你可知道墨祠宗?「「墨祠宗,那誰不知道啊!「張大哥拿眼白了一下小廝。
「那你可知道,如今墨祠宗宗主座下四大弟子之一的金鶴軒就是那金門的老祖宗嗎?」
「老祖宗?!」
「那金鶴軒進了墨祠宗喚為子恆真人,已經快四百歲了,不是祖宗是什麼?!」
張大哥一聽也是咋舌,「這修仙的咋還一個個長生不老呢?」
「那當然了!」小廝白了他一眼。
謝小年一聽到金門,腦子裡卻全往周倉身上想,只覺得心裡亂糟糟的,連周倉下來坐到他旁邊也不知道。
「爺,您的菜齊了,慢用。」
上菜的小二吆喝了一句,謝小年這才回過神來,就見周倉已經坐在了他身邊。
謝小年趕緊夾了一筷子菜,看也不看周倉,埋頭吃起飯。
飯剛吃了沒兩口,謝小年就發現周倉只在旁邊喝茶,卻不動筷子。
「你怎麼不吃?」
「我不餓。」
「不餓?趕了一天的路,你不餓?」謝小年狐疑地看著他。
沒等周倉答話,就聽的樓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聽著聲人數還不少。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從樓上下來了七八人,有小廝打扮的,也有武士打扮的,領頭的則是一個翩翩少年郎,只見他一身長衫白底金邊,上面繡著幾隻翩飛的金鶴。額上束著一條白帶上面鑲著一塊無瑕美玉。少年模樣俊俏,眼波流轉,舉止風度皆是不凡。而他身邊跟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也是穿著不凡,那件衣裳抵得上平常人家近半年的開銷了。
只見那管家微笑的站在那少爺身邊,畢恭畢敬地問道:「少爺,這大堂吵雜人又多,您不如回房用膳。」
那公子伸手止住了管家的話,「就找個靠窗的位子吧,那屋子又小又擠,我呆不住。」
「誒,好好好。」說著就四顧環繞了一圈,眼神立刻對上了謝小年一行人。
只見他大步而來,站在謝小年他們桌前,笑了一下,「小哥兒,可否請你們讓一下位子,我家公子想找個靠窗的位子。」
這話雖然說的客氣,可是這話里的意思卻著實不夠客氣。
謝小年掃了一眼那公子,又看了一眼這位管家,心裡有些憋氣,「大叔,這靠窗的位子是我們先坐下的,菜也上齊了,如果你們真想坐,不如等我們吃完了,你們再坐可好?」
那管家一聽謝小年這話,眼神立刻變得凌厲起來,雖臉上還掛著笑,但是可一點也感受不到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