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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年知他沒有惡意,便笑了笑,又向柳毅打了招呼,四人在金玉琮的院落里的石桌旁落座。
金玉琮這次實在是高興,拿出了一壇五十年的四春釀,一拍封泥,一股濃郁的蘭香便飄了出來。
「好酒!金玉琮你可不夠意思啊。之前怎麼沒見你拿這麼好的酒出來呢?」
「就剩這一壇了,哪能輕易打開。這壇酒還是我們去金盞會之前,我叫廚子埋在我這院落里的。哎,一轉眼,廚子也不在了,不過他那方子倒是留給我了。」
謝小年一聽,立刻說道:「那方子能給我一份嗎?」
「當然可以。」金玉琮爽快的說道,隨後將酒倒在了面前的四個白瓷杯里。那琥珀色的酒液緩緩注入酒杯,雪白的瓷杯襯得那酒色澤更加清亮,格外誘人。
四人拿起酒杯,舉杯而碰,隨後一飲而盡。
「好酒!」謝小年忍不住讚嘆道。
一盞下肚,四人的話匣子也慢慢地打開了。
「聽聞你二人結為道侶了?真是恭喜了。」謝小年瞧著柳氏兄弟,輕聲說道。
柳毅聞言回了一禮:「多謝。」
柳邇倒是沒客氣:「你終日在墨玉谷內,修為漲得比我們都快,小年,你快說說,這師祖傳了你什麼秘訣?」
「柳邇!」柳毅立刻喝道,「對師叔如此不敬,你是想要受罰了?」
此話一出,柳邇立刻縮了一下脖子,瞪了柳毅一眼,便垂下了頭,耳尖卻有些泛紅。謝小年只當他是黃湯下肚,上頭了。
四人隨後便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話題也自然而然落到了崔致遠與岳衡的身上。
「下月初十,倒是趕了些。」柳毅輕聲說道。
「是啊,誰知道那封信里寫了什麼,轉眼就把道侶的事定下來了。掌門真人也沒有阻攔,真是有些奇怪。」金玉琮說完,又替謝小年滿上了。
謝小年瞧著自己杯里的酒,想喝又有些不敢,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在谷內便時常喝醉,只有師尊一人倒也還好,萬一自己在這喝醉了,倒是有些失禮了。
「小年,想什麼呢?」
「沒什麼。」謝小年搖了搖頭,「你們都說奇怪,可是岳衡與崔致遠從小一同長大,雖不是親兄弟,卻也是情誼深厚,結為道侶也未嘗不可。」
「話是沒錯,可是太突然了,讓人不由得有些生疑。再說,那岳家也是個修仙之家,雖稍遜與崔家,但是前幾百年也是出了個結嬰的,如今雖有些勢微,卻也有些家底。這崔家不會是打這主意吧?」
「別亂說。」柳毅瞪了柳邇一眼。
「確實,結為道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兩家結盟了。」金玉琮倒是同意了柳邇的意見。
柳邇聞言,還得意的瞥了哥哥一眼。
「小年師叔,話都說了這麼久了,你的杯子裡怎麼還是滿的,快喝快喝!」說完催促謝小年喝掉。
謝小年見其他人都三兩盞已下肚,確實不好推脫,只好舉起酒杯喝了下去:「我不能再喝了,酒量太差,到時候怕會失禮。」
「怕什麼,實在不行你就睡在我這,等醒了再回去。」
謝小年雖然有些擔憂,但是與老友久未見面,心裡一高興,便將自己答應墨宸早去早回的事情拋到了腦後,讓金玉琮又替他續上了一杯。
四人說說笑笑,竟將一壇四春釀喝的乾乾淨淨。
柳氏兄弟倆也喝的差不過了,準備告辭。
「我們先走了。小年師叔就交給你了。」
金玉琮聞言,轉頭瞧了一眼半趴在石桌上的謝小年,叫了他幾聲。
「小年,小年。」
「嗯?」謝小年半合著眼眸,趴在石桌上瞧著金玉琮,瑩白的臉龐染上了胭色,雙眸半闔,藏著點點春色。
金玉琮被謝小年這麼一瞧,心裡竟撲通撲通的亂跳了起來,這小年怎麼與平常不太一樣了?
「我扶你回去睡吧。」說完便將謝小年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朝屋裡走。
謝小年整個人像是一灘軟泥,緊貼在金玉琮的身上,甚至還在金玉琮的肩頭,蹭了蹭,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金玉琮聽到這聲,只覺得渾身一抖,差點鬆了手。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之前小年女裝的模樣。那副嬌態與現在似乎同出一轍,竟叫他口乾舌燥起來。
好不容易將謝小年放到了床上,卻聽到小年在他耳邊輕呼了一聲:「師尊。」
金玉琮聞言微愣,低頭瞧著躺在床上謝小年,只見他滿臉紅暈,就連粉白的脖頸也染上了胭色。
「我有些熱……」小年接著說道,他半睜著眼眸,瞧著金玉琮。
「那,那我幫你把衣服脫了。」金玉琮乾咳了兩聲,不知為何下意識別過了臉去,伸手順便替他脫衣。
「不必了!」忽而身後飄來一個冰涼的聲音。
金玉琮下意識打了個抖,一扭頭,只見墨宸師祖就站在門外,雙眸冰冷,猶如墨玉谷千年不化的寒冰。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金玉琮的直覺告訴他,他可能要倒霉了……
第九十五章
「師,師祖……」金玉琮結結巴巴地叫了一聲,下意識想解釋些什麼,可是瞧著墨宸的眼神,覺得自己還是把嘴閉起來比較好……
墨宸走到床邊,彎腰將謝小年一把抄起,抱在懷中,頃刻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淡淡涼氣,激的金玉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