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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盡》
作者:又江空月墮
文案
偽軍師真皇子,與敵國的真軍師相愛相殺,最後誤會化解一匡天下的故事。
能文能武攻x同屬性佛系受
內容標籤: 愛情戰爭 相愛相殺
搜索關鍵字:主角:景衣 ┃ 配角:江遙寄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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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關戰役
浩浩乎,平沙無垠,夐不見人。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兮殘悴,風悲日曛。
鏡關,鏡國北方的關塞。
景衣將地圖鋪開,腦中細細梳理自己剛剛布下的戰局。
從北方進入鏡國,鏡關是第一道關口,再往內是三龍關。鏡國第一大將正在三龍關急速設防,一旦敵人突破鏡關,防守不足的三龍關也是必然保不住的。
他不能把敵人放過鏡關。
景衣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斷安慰自己。這一次自己的布局占盡天時地利,對方一定不會突破。
總將領范康文清晨便已領兵出發,此時已過午時,想應是酣戰將近,不知勝負如何。
忽聽帳外馬蹄聲起,景衣忙起身出去,剛撩開帘子,就見一個士兵渾身血污,單騎衝過來,臨到景衣身前來不及勒馬,身子一扭直接墜下來。
景衣認得是范康文隊裡的士兵,上前將他扶起,那士兵只是吊著一口氣,猛地抬手抓住景衣的袖子,滿手鮮血染紅了一片衣料。
“范、范康文……反叛……快……快走!”
衣袖上的力道猛地撤去,士兵的瞳孔驟然渙散。
景衣著實吃了一驚,范康文從小生在軍營,怎麼突然反叛?
這時已容不得景衣耽擱,周圍未出戰的士兵都聚攏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景衣剛要指揮撤退,就聽兩邊山上一陣馬嘶。竟是范康文的軍隊已悄然包圍。
景衣釋然了,一拂衣袍,冷冷盯著山頭的叛將。
范康文並不多言,勒韁下馬。不多時便聽得敵方大軍轟然的馬蹄聲開始在山谷迴響。聲音不斷靠近,景衣走到轅門,負手而立。
范康文嗤笑一聲,高聲道:“三皇子,連點反抗也不做嗎?”
景衣連一個眼神也懶得給他,腦子一轉,回道:“你自幼便潛伏在我國,倒是難為你。”
范康文仰天大笑,罷了收住聲音,沉聲道:“鏡國結束了。”
鏡國,正是景衣的國家,景衣貴為鏡國三皇子,因有經天緯地之才而奔赴沙場,屢立戰功,如今鎮守鏡關的大任也在他肩上。若不是被范康文在這最關鍵的一戰攪局,鏡關無論如何也不會失守。
對面的軍隊逼近了,甚至遠遠地就看到隨風而動的旌旗上繡的“鄭”字。
鄭鈞成,鵠國勢頭正盛的大將,與景衣多次對壘,勝負各半。
景衣對這個人很看不上眼,他知道鄭鈞成其實沒有本事與自己一決高下,鄭鈞成的身後另有高人。
鄭鈞成的馬停在轅門外,鄭鈞成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景衣,手中長刀一揮,後面隊列里出來兩匹馬,再定睛一看,馬後面居然還拉了車。
景衣嘴角一勾,帶著笑意說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戰俘的?”
“優待,優待。”鄭鈞成裝模作樣捋了捋不長的鬍子,長刀再揮,一隊士兵便出列沖入景衣身後大營,燒殺搶掠。
鄭鈞成伸長了胳膊,用刀尖挑起馬車的帳子,回頭笑眯眯看著景衣。景衣轉身望著漸起火光的陣營,轉回身道:“讓我見見他。”
鄭鈞成一愣:“誰?”
景衣掃了一眼鄭鈞成身後的將士,應該沒有那個人。“你的軍師。”
“我沒有軍師。”鄭鈞成意味深長地看了景衣一眼,“我就是軍師。”
休整
鏡,鵠,宇。三個大國占據這片土地,三國之北是無邊的海。
宇國實力最強,而鏡國最弱。宇國曾經仗著自己兵強馬壯進攻鏡國,被鏡國三皇子景衣兵行險招,以少勝多,殺了個片甲不留。
不服輸的宇國國君虞鶴,御駕親征,帶了同樣數量的兵隊,在同一片戰場,重蹈覆轍。
虞鶴意識到,要奪鏡國只有三個辦法。要麼,等景衣老了、死了,鋒芒不再;要麼,把景衣除掉。
第三個辦法,也是他最不願意用的辦法,就是聯合鵠國,人海戰術,硬生生踏平鏡國。
足以寬慰虞鶴的是,鵠國也出了個經天緯地的人物,足以媲美景衣。這個人就是屢立戰功,平步青雲的鄭鈞成。
於是一場聯合就此拉開序幕。
鏡國在東南,鵠國在西北,這兩國東側邊境共有一座綿長的山脈,地圖上標記為鏡鵠山系,宇國在這山的東側。鏡關在山的西側,所以鏡關戰役並沒有宇國的參與。反而是為了確保鏡關戰役的勝利,鵠國所有軍隊集結鏡關與鏡國西側,鏡國東側則交給宇國鎮守山口,對鏡國全面包圍。
鏡國死在人少,死在孤立無援。
景衣坐在顛簸的馬車上,沿著鏡鵠山一點點逼近鵠國邊境。時不時他撩起車側的小窗簾,望向遠處仍是浩浩乎平沙無垠的戰場。
現在我們來說隊伍前頭的鄭鈞成。
鄭鈞成,鵠國大將,五年前在鏡鵠交界處戍邊,一日戰事突起,鵠軍幾乎全部陣亡,唯有鄭鈞成的小隊存活。後來援軍趕到,鄭鈞成帶左翼軍戰無不勝,此後無往不利。
鄭鈞成的官職越來越大,戰法也越來越成熟。戰事緊張的時候景衣與他對過幾次,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鄭鈞成身後必有高人。
這個高人似乎十分針對景衣。不與景衣對陣時,打仗手法與景衣如出一轍,對上景衣又是完全另一套打法。
很多時候景衣鋪開地圖,看著地圖上山流川橫,已經能猜到在什麼地方那個人會設伏,知道什麼地方自己的伎倆會被他猜透。
未曾逢面,已經心意相通。儘管這背後是國家的興亡,是戰士的血流成河。
景衣又一次撩開窗簾,外面天色漸晚,四周已經有了鬱鬱蔥蔥的顏色。快要駐紮休整了,將士們已經無比渴望著熱乎乎的飯菜和舒舒服服的懶腰。
景衣已經想通,這些鵠國人是要把自己獻給宇國國君虞鶴,而虞鶴的目的是與鵠國聯手挾持鏡國,再用鏡國來威脅自己。
髒兮兮的陰謀,幾年不見,虞鶴比以前髒多了。
景衣摩挲著衣袖上已經乾涸的血跡。那個士兵拼死趕回來傳信,什麼也改變不了。一條命,在這戰場上,在無垠的黃沙,究竟能有多重要。
馬車又行了些路程,然後便停下來。一個士兵過來挑起帘子,景衣躬身下車,再抬起頭,才看見一頂軍帳孤零零立在人堆里。
“這是何意?”景衣看向那個士兵。
“是鄭將軍的意思,讓您單獨住一頂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