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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尚不清楚范康文帶了多少人,打算怎麼打,只能隨時準備迎戰,將士們一連繃緊神經好幾天,此時也不敢鬆懈,但誰也知道這樣耗幾天,鏡國會吃大虧。

    夜色降臨,天剛擦黑時景衣就點了幾個士兵,每人分幾個信號彈似的火器,然後散出去扎入山林。

    夜色漸濃,慢慢寒氣逼人。直到丑時的報聲剛剛響起,就聽一道劃破天際的尖銳破空聲,緊接著就見那信號彈似的火器竄上天,在空中炸了一下,隨即暗淡下去。

    發射於西側山坡,距離不遠不近。

    同時東側山坡也是一道尖銳聲音,比西側遠一些。

    “迎敵!”景衣大喊一聲,反手抄起案邊的寶劍幾步衝出帳外。此時韓玠已經將命令傳給副軍,一道道傳下去,軍隊立刻進入備戰。狀態,同時兩側山上響起人聲,映著月光看上去浩浩蕩蕩。

    “我X,包餃子啊,餓瘋了吧!”韓玠大罵一聲,隨即指揮軍隊後退一段距離。因為此前景衣的暗中布置,這次撤退非常迅速。鵠軍想要包圍,但已經被打開了缺口,便只是與未撤走的一部分鏡軍交了手,打完就跑,天亮後清點人數,鏡軍死傷五百,鵠軍大致也是這個數字。  

    規模並不大,簡直算是小打小鬧,而且鵠軍這次安分守己地待在空山關,沒有往山里。撤。

    “我倒是希望他撤去山裡。”景衣望了望對面的轅門,並不能看到。

    “為什麼?撤到山裡的話我們很容易被埋伏啊。”韓玠看向四周山巒重疊。

    “那樣我就有機會趁他命令傳達不及時來做文章了,比起正兒八經地打,能動腦子我不想動手。”景衣說著裹緊毛茸茸的披風,“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可能有偷襲。”

    風大了些,好在這幾日風向有些歪,景衣這邊不是風頭,好受一些,但也能明顯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他默默盤算著這場戰役需要多久,打完自己又有多少時間去處理自己的身體。現在他和江遙寄在一起,戰役結束後總要給對方一個名分,那又是極耗心力的一場大戰。

    更早的時候被那個人傷過一次,現在又是誰想死灰復燃?

    究竟是什麼時候被陰了一招?這是個可大可小的問題。

    是夜,散出去的士兵在更遠的地方放出信號,景衣依舊選擇後退一些,只與鵠國小範圍交戰,損失不多。  

    天亮後韓玠來詢問,景衣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他們也就這點計謀了。讓將士們好好休息,明晚端他們老窩。”

    最後一戰(四)

    五日後,鏡關。

    溫涼的玉在手裡打了三個轉,險些沒掉到地上去。

    “你再怎麼不信,我都是你的軍師。”江遙寄頗為無奈地看著滿腹狐疑的南瑜瑾。

    南瑜瑾哼了一聲,把玉佩扔還給他,好在扔得准,江遙寄一把接住才沒有落地粉碎。

    “你啊你。”南瑜瑾沖他翻了個白眼,很不情願地說,“也不知道你給三皇子灌了什麼迷魂湯。我要是他,早把你斬了八回了。”

    “別,一回就夠受的。”江遙寄並不惱火,笑吟吟收了玉佩,復又斂笑看向他:“這幾日戰事如何?”

    說到正事,南瑜瑾才收了情緒,四處看了看,正色道:“三皇子那邊還沒有新的消息,應該正在謀劃什麼。我這裡沒有軍師,暫時沒敢正面剛,他們也只是騷擾,估計還有兵力援助未到。”  

    “他們哪有援兵。”江遙寄輕聲說笑,接著又問:“敵軍的統帥是誰?”

    南瑜瑾神色稍變,報出一個名字:“鄭鈞成。”

    江遙寄瞭然。

    “新疆域那邊來打的是誰?”

    “范康文。”

    江遙寄唇角一勾,說了句書上看來的話:“真是笑死我了。”

    此時就聽帳外一陣聲響,一個士兵撩簾進來,手持一封信。南瑜瑾接來看了,上下快速一掃便轉手交給了江遙寄。江遙寄接過細細看罷,心中明白。

    信上通報的是前幾日景衣領兵開往空山關的消息,並說近日沒有大的交戰,只晚間有衝突。

    “已經下了戰書,還不正面打,鄭鈞成真是等死。”江遙寄冷哼一聲,將信隨手扔在桌案上。“景衣必定謀劃了很不入流的打法,估計此時已經開始了。我們便助他一臂。明日你我率兵,要大殺四方。”

    最後一戰(五)  

    風吹草動,夜幕星河。

    景衣抬頭望了望璀璨到看不分明的夜空,輕聲說:“今年星象不好。”

    “差不多每年都這樣吧。”韓玠吐掉嘴裡的草葉子。

    “還有幾個月就過年了,年後希望星象能好點。”

    “今晚這仗打完就有譜了。”

    “乏得很。”景衣笑起來,將佩劍握在手裡,翻身上馬。

    月懸中天。

    白日士兵們將一小半的箭羽砍掉箭鏃,現在十隊人馬摸黑潛入林子,帶上這些尖銳的箭鏃,全部埋在鵠軍發兵時的必經之路上。一個半時辰後返回了一部分人,其餘人找到鵠軍分散的夜營地,幾發煙火竄上天去。景衣即刻拔劍出鞘,戰鼓號角訇然而起!

    鵠軍大驚,陣勢也組不起來,士氣大亂。

    韓玠帶兵只推進了一箭之地,馬蹄、兵器之聲令尚不清醒的鵠軍滿心想著狗急跳牆,匆忙組起來衝下山坡,正踩上那些箭鏃,一時間人仰馬翻又是混亂無比。

    最讓景衣得意的設計就要體現出來了。  

    今晚月色光亮,景衣處在開闊的地方,視線好得不得了,而鵠軍躲藏在山林中,秋天剛到的時節,頭頂樹葉將落未落阻擋月光,腳下枯葉又碎又厚埋伏箭鏃。

    現在鵠軍意識到這一點,開始點燃火把,等他們舉著火衝出林子,那引領他們走出猶如魔窟的山林的火,現在完全化身為奈何橋上的引路鬼火。

    無數的箭羽從天而降,數不清的士兵軍馬中箭倒下,屍體阻擋了後續軍隊前進的道路,又被後涌而至的人們踩踏成肉泥。

    幾乎兵不血刃。

    景衣沒有再看那些壯觀的場景,轉頭對韓玠說:“我原本還在擔心戰俘的安置,現在看來,似乎不用了。”

    韓玠所處的角度背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他點點頭,調轉了馬頭。

    日復東升,此時山林已被清理乾淨,戰爭的痕跡淡多了,軍隊開始駐紮壘灶,飯香蓋過昨夜的血腥氣。

    “臨近的烽火台有人來報信,說在靠近鏡關的地方有大型戰事。”韓玠端著飯碗悄悄湊近景衣說。

    “大概是江遙寄猜到我的打算,要來幫我們一把。”景衣笑著放下粥碗,眼眸里流轉起溫和的笑意,眼睫稍顫,道:“他們會南下找我們會和的,我們可以歇兩天再走。”

    正是如此的默契,江遙寄此時正端坐營帳,手中把玩那塊溫潤的玉,滿心滿眼都在思念自己的愛人。

    南瑜瑾路過帳子看見了,打趣一聲:“喲,思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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