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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便又依次與他人見禮,不過多是其他皇子公主妃嬪向他們行禮,他們回禮罷了。

    轉到霍簡這裡,他與魏枕月一道向他們敬酒呈禮,霍錚照樣收下。

    “枕月,你與二皇嫂曾是閨中知交,如今又是一家人,倒是難得。”霍簡對魏枕月溫言道。

    魏枕月剛小產過,臉色不好,因此上了層厚厚的妝,叫俞眉遠的嬌艷襯愈發顯得沒精神。霍錚又站她對面,長身玉立,英挺不凡,讓她心裡一陣怦動,她這禮便行得百味雜陳,種種念頭只在她胸中發酵。

    俞眉遠與霍錚對望一眼,均想起霍簡的事來。

    “確實難得,今後得空了少不得多些走動。你們快別站著說話,枕月身體未復,還是安生坐著吧。”

    眼見魏枕月有些怔忡,全不似從前的慡利,俞眉遠想起她才小產沒多久,便笑著打了圓場。魏枕月聞言方回神謝過,與霍簡歸了座。

    霍錚這才點點頭,又攜俞眉遠往旁邊走去,並沒留給魏枕月更多目光。

    一趟宮宴下來,俞眉遠又收了一大堆禮。

    席散之時,惠文帝不顧禮制將崔元梅拉上了龍輦直接擺駕去了坤安宮,留下滿園心思各異妃嬪。  

    瞧這情形,帝後二人的感情,似有破冰之勢。

    崔元梅本就得皇帝的心,又誕下兩子一女,其中長子為儲君,地位本就牢固,如今若再與皇帝合心……

    這後宮就沒其他人什麼事了。

    大安朝的江山,只怕非入霍汶之手了。

    張淑妃收了笑,冷眼望去,滿目仇色。

    ……

    “啊……酸!”

    夜幕已沉,宮燈點起,昭煜殿裡服侍的人都退出大殿,俞眉遠嗚嗚嗯嗯的叨著。

    霍錚正洗漱完畢從淨房裡走出,一眼瞧見她趴在床榻上,往後勾著腿,手錘著自己的後腰。她已換過衣裳,長發披散,身上穿了櫻粉色的薄綾襖與綾裙,沒了晚上明艷的光芒,全是居家且放鬆的俏皮。

    這一夜她收穫雖豐,但代價卻是腰酸背疼。

    霍錚失笑,幾步走到床邊坐下。

    “累了?”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按向她的腰背,緩緩捏起。  

    俞眉遠的手便軟軟垂下,有氣無力道:“嗯,比和你拆招三天三夜都累。”

    他沿著她的頸一點點按下,手上力道剛好,不輕不重,掌中還聚了股內勁,揉進她酸緊的肌肉中,她感覺自己僵直的背被暖暖的熱流融化,他的指尖壓在她穴道上,帶來酸脹痛快的滋味,化解她一身疲憊。

    原來內力還能這麼用?俞眉遠又學了一招。

    “舒服嗎?”他隔了一會才問她。

    “舒服。”她貓兒似的回道,眼眸已然半閉。

    他極有耐心地在她背上來來回回地按著,俞眉遠似睡非睡地享受,並未察覺身旁邊的男人已經側臥到她身邊。

    “嗯……”迷迷糊糊嚶了聲,俞眉遠只覺得耳上傳來些細細麻麻的癢,撓得她想縮脖子。

    “阿遠。”霍錚在她耳邊含糊喚了聲,口中早已含了她的耳垂。

    冰涼圓潤的耳垂很彈,舌尖挑過就像澆了蜜的龜苓膏。

    俞眉遠正迷糊著,忽然間背脊竄上一絲麻意,耳邊癢得她蘇軟。她眼一睜,發現他的手已經悄悄爬進自己綾襖的邊沿,輕輕摩挲她腰際肌膚,而他的唇舌正吮著她的耳垂,撩拔著她的心。  

    “霍錚……”她腦中浮現昨夜情景,臉龐紅起,轉身要躲他。

    霍錚卻正好趁她轉身之際順勢半壓向她。

    漆黑長髮自他臉頰兩側垂落,他長發已然披散,半遮著漂亮的眼睛,裡面星星似的碎光染盡曖色。

    綾襖的系帶已經被他悄悄解了,她一轉身襟口便開。這身衣裳是她的寢衣,裡面只剩著肉穿著的海天一色的主腰,勒出一抹飽滿,主腰上繡著青雀雙/飛圖,雀鳥烏目恰點在她的微挺之上,乍一看那青雀像活了似的要從她胸口掙扎飛出。

    霍錚瞧得呼吸微滯,眼中桃光氤氳。

    俞眉遠只見眼前黑髮拂過,他已埋頭咬住了青雀烏目。

    她來不及逃開。

    百般難言滋味透骨而來,像蛛絲緩緩自她腿上結網而來,叫她情不自禁繃緊雙足。

    “霍錚,你……”她咬牙道,聲音卻碎不成調,聽來連她自己都臉燙。

    霍錚抬頭,那青雀四周已濡濕一片。

    “阿遠,今晚我服侍你……你莫動,只躺著受用,好生歇息……”他喘著氣,聲音喑啞。  

    好生歇息?

    這要讓她如何歇息?

    俞眉遠又氣又好笑,正想說話,他忽然往下一沉。

    綾裙滾到腰間,她看到自己的足翹到了半空。

    腦袋一下子就混沌了。

    燈還未熄,他就那麼……

    “不要……你……你……”

    她“你”了半天,卻沒法往下正常說話,未盡之語全化成聲聲嬌啼。

    如訴如泣。

    雙手揪緊了身側絲被,她顫抖著拱起背,將自己曲成弓。

    腦中只剩空白,她額前薄汗密布,在他的撩動之下極致歡愉。

    半晌,她理智方歸,全身軟得像灘濕泥。

    空氣里全是她自己的氣息,嗅之便讓她羞到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霍錚喘息著臥到她身側摟住她,啞聲道:“喜歡嗎?”  

    “你……你怎麼……”她斷斷續續問道,無法問完整。

    他沒要她,只以唇指代之。

    “怕你承受不了,過兩天再要你。”霍錚臉上迷亂未褪,他忍得痛苦,卻又怕她連著兩夜吃不消,因而只讓她舒服了一番便作罷。

    俞眉遠臉上嫣紅一片,她咬咬唇,似乎做了個艱難的決定。

    她突然推開他,翻身俯趴在他胸前,散亂的發覆下,她咬上他的頸。

    “嗯。”霍錚壓抑到了極點,發出聲細呼。

    她要幹什麼?

    “你待我這麼好,我無以為報,就用我自己來報答你,你可要?”

    她的聲音響過,似勾魂鈴音。

    霍錚失了魂魄……

    宮夜暖暖,明燈曖曖,傾吾餘生,窮卿半世,眠冬織春,共守清宵。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笨作者寫到要詞窮……  

    糖也快吃膩了吧?

    第162章 大婚(5)

    靖國候府這幾天氣氛極冷,本是春日回暖的時節,府里卻好似冬天倒灌似的。

    天才亮,老靖國候夫人許氏就已經忍不住,帶著人往明光樓急步而去。

    明光樓是魏眠曦的書房,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已經兩天三夜。從安怡郡主和晉王大婚之日的前一夜開始,他一步都沒踏出門過,也不許任何人進去。

    今日是安怡與晉王大婚第三日,按俗是宮裡宴請百官的日子,魏眠曦也在受邀之列。

    “去,去把候爺請出來。”許氏一邊從花園裡拐出來,一邊吩咐下人。

    “稟老夫人……候爺他不讓人進去……”下人跟在她背後唯唯喏喏。

    “沒用的東西。”許氏厲喝了一聲,在明光樓的院子前站住,其實她也不敢進。

    天光微明,院裡陶缸蓮景旁站著個人,背影纖細,像極了一個人。許氏心裡“咯噔”一下,竟錯覺是俞眉遠站在院裡。  

    “誰在那裡?”她高聲問道。

    院裡那人回頭跑了過來,朝她施禮,溫聲道了句:“老夫人。”

    許氏定睛一看,這人是魏眠曦帶回來的孤女初九。

    “是你啊。”她心神稍定,沒好氣道,“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去把候爺請出來。”

    “時辰到了,候爺自然會出來,老夫人不用擔心。”魏初九心裡嘆口氣,她何償不想進屋,然而以魏眠曦的脾性,若這時候進去只怕會被他毫不留情殺了。

    “你怎麼知道?他生性固執,萬一在裡面……”許氏不喜她的語氣,便拔尖了聲調。

    話未完,明光樓的門便被人從裡頭打開。

    魏眠曦從陰影里走出。

    ……

    明光樓里狼藉得不成樣子。桌上筆架紙硯與格架上的書畫全都零亂鋪了滿地,書案四周堆了十來壇酒,被砸碎的酒罈濺得到處都是,大門才敞開,隔得老遠便衝出一股濃烈的酒味。  

    所有人都噤聲。

    魏眠曦倒還平靜,只是面色黑沉,身上全是酒氣,衣裳被揉皺,全然不是平日清慡的模樣。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院中,魏初九先回神迎過去,上下看了他數眼,才急急拉起他的手掌,道:“你的手受傷了。”

    厚實的掌中,有幾道裂傷橫伏掌心,掌上全是乾涸的暗色血跡,看著像是他重握了利器所致。

    兩手皆有。

    “我沒事。”淡漠掃過自己的手,他把手收回,開口的聲音像沙入磨盤。

    “曦兒,你……”許氏想說話,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望,又不敢開口。早知他會對俞眉遠痴迷到這種田地,她便不該攔著那樁婚事,以致如今母子失和,他誓不取妻。

    “備水,我要沐浴更衣,順便找人把屋子收拾了。”魏眠曦吩咐一句,徑直往院外走去。

    多餘的話,一句沒有。

    許氏無奈,便推了魏初九一把道:“聽到沒有,候爺要沐浴更衣,還不快去準備。”  

    魏初九跟著魏眠曦跑了。

    ……

    俞眉遠今日起晚了,還是被霍錚給鬧醒的。

    霍錚這人,平時人前正兒八經又清心寡欲的,倒像個出世而立的翩翩少年,可一旦壞起來,三個俞眉遠都不是他對手。

    昨夜鬧了半宿,她是趴在他胸口睡著的,這會被吵醒,眼皮還上下打架,身體也軟著。霍錚只好抱著她坐在床上,在她耳邊好話說了一籮筐,俞眉遠才勉強睜開眼。

    她有起床氣,被這麼吵醒滿心不順,又兼兩人私下裡沒大沒小慣了,她脾氣上來,抓起他的手就狠狠啃了一口。

    霍錚輕“嗤”了聲,看著手上一小圈牙印道:“阿遠,你好狠。”

    “霍錚,我討厭你。”俞眉遠轉頭忿然瞪他。

    殿上陽光朦朧,照著她生動的眉眼,就是生氣,霍錚都覺得美得入心,一嗔一怒間全是與從前不同的嫵媚,他忍不住便啄了她臉蛋一口,在她耳邊低聲道:“阿遠,這不能怪我,昨個兒夜裡我要饒過你的,是你說要以!身!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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