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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志依舊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慵懶的問到:
“什麼事?說。”
拋去心中那點不適,葛清揚回話到:
“岳家大伯前些日子收養了一個兒子,如今岳大伯去了這孩子生活就有些困難了,我想著能不能讓他在您這裡記個名做點活計領些糧食。”
葛大志聽完伸出手在他那如滷蛋般的頭頂上摸了一圈,粗胖的手指上帶了三四個金戒指。
“那孩子還沒入我們清水村呢吧。”他突地問到。
“岳大伯原想讓他入祖籍但還沒來得及就……”葛清揚解釋道。
“那就是說他還是外村的人。”葛大志瞬間睜開眼睛凌厲得看向葛清揚身後的岳然。
“一個外村的人也想讓我救濟,葛清揚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他的聲音驟然變大,有些嘲諷似的說到。
“岳大伯的房子東西都留給了他,他以後也可以自己入籍到我們清水村的。”葛清揚桃花眼緊皺,緊抿的嘴唇顯示著他憤怒得內心。
“他現在是住在你那吧?”
葛大志突然轉了話題,葛清揚喉結微動輕聲嗯了一聲。
葛大志突然就笑了起來,站起身走到葛清揚身前,笑著說到:
“村長算盤打的是真響啊,人我養著,房錢你占著。”
“他的東西我不會動一下,大伯您多慮了。”他咬著牙回到。
“你讀過書心眼多我算計不過你,不過這件事我們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葛大志的話一出葛清揚挑了挑眉,問到:“大伯想如何?”
葛大志哈哈一笑,“就說你心眼多轉的快。”他湊近他耳邊低聲說道:“後山那一片荒地。”
葛清揚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了,想都沒有拒絕道:
“不行,後山是我們清水村百姓共同的我不能擅自做主給你。”
一句話葛大志的臉當時就落了下來,“不能做主?我看你是想獨吞吧!”
接著他又說到:“這麼多年大伯可沒少照顧你,這件事我求了你多少次了你自己說。”
一句話兩個人陷入了僵局,這時門外的葛大嬸走了進來,抱過那個白胖的大孫子譏諷到:
“跟個白眼狼談什麼感情,還不如去喂喂豬興許它一高興還能多長二斤肉。”
葛大志緩了緩再次問到:“給句痛快話,後山那片地你是給還是不給?”
葛清揚表情堅定,袖中雙手握成拳頭,回到:“不能給。”
葛大志拍了拍手,搖著頭說到:“好!有志氣,既然這樣以後不要再登我家門不要來求我,我就當沒你這個侄子!”
說完一把將他們推搡了出去,岳然一見他們推葛清揚當即臉色就變了,喘著粗氣就要衝上去,葛清揚一把卡住了他。
“小然別去,我們回家。”
他的聲音里透著疲憊,清俊得臉上帶著失落彷徨。
岳然又回頭看了看那緊閉著的房門,裡面的人他記住了,他們惹得阿揚不開心下次見了一定也讓他們不開心。
回到家裡葛清揚依然沉默著,自己一個人收拾屋子洗衣服做飯,似乎在無聲的發泄著。
吃過飯他燒了一大鍋熱水讓岳然洗澡,大大的澡盆里兌好了熱水,岳然很自覺的脫了衣褲鑽了進去。
葛清揚低頭撿起他地上得髒衣服一起身發現岳然不見了,他著急得跑到澡盆邊向裡面看去,還不等看清岳然突然起身撩起一捧水向他潑去。
躲避不及他被潑了一身的水,他抬著胳膊抖了抖,然後看向那個做了壞事的岳然。
岳然呲著兩顆小虎牙對他挑釁的一笑,抬起手又是一潑……
葛清揚被挑起了戰意,記下就解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他跳進浴盆捧起水和少年打鬧了起來。
最後洗完澡時候葛清揚已經是筋疲力盡,反看岳然仍舊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葛清揚感嘆了一聲,年輕真好!
夜晚吹了煤油燈之後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兩個人躺在鋪著不算柔軟的褥子上,就在葛清揚快睡著時候岳然悄咪咪的蹭了過去,如小狗一般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然後偷偷的摟住他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意熟熟的睡去。
葛清揚這才知道為什麼每次醒來時自己都被緊緊的抱著,原來是他蓄意已久的,想到他的身世自己又無端的替他解釋了起來。
少年從小長在林子裡孤孤單單擔驚受怕,後來好不容易有了對他好的爹爹又那麼快去世了,他心裡一定很沒有安全感吧。
第二日一早二人起床後簡單的吃了些早飯,然後葛清揚背了個小箱子就出了門。
當初父母去世時他年齡太小,家裡的耕地被大伯占著只每年象徵性得給幾兩銀子,為了生計他不得不給自己找的掙錢得渠道。
好歹父母在世時供著他讀了幾年書,靠著識得幾個大字平日裡給人寫些書信還能賺到幾個銅板。
如今家裡多了一口人他不得不多找些事,雖然不能大富大貴最起碼二人不用餓肚子。
岳然一個人留在家也待不住,只等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聊了,於是他邁起步子向著林子處走去。
林子在村子的盡頭,一片片參天古樹擋住了灼熱得陽光,遠處看只見林子裡面陰森森一片偶爾還會有奇怪的動物吼叫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