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含笑地看著天空中出現的螢火之語‘將晚哥哥我好喜歡你’,喬將晚大喊出聲:“我也喜歡早早,將晚哥哥也喜歡早早。”喬將晚看著遠處微笑著的男孩,“我也喜歡早早……”
散發著暖光的男孩邁著晶瑩的步子伸出雙手向喬將晚飄來:“將晚哥哥,來。”螢火蟲隨即又紛紛團聚,變成一片金色的雲朵。飄到喬將晚腳邊。“將晚哥哥,上來吧。”喬將晚歡笑著跳上雲朵,小狗也隨即跳上,男孩鑽進喬將晚懷裡,喬將晚將他緊緊抱住,輕聲呢喃著:“早早,你就像天使一樣,你是我的天使。”
“飛咯……”男孩快聲喊著,腳下的雲朵便飛了起來。
喬將晚覺得自己正在做一個奇幻美妙的夢,他低頭看著眼下的夜景正輕輕從自己眼前飄過,以前遙不可及的山川現在都抬手可觸,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正掛在自己頭頂,伸手可摘。“將晚哥哥。”男孩低喃著將頭靠在喬將晚胸膛上,輕聲叫著他。
“早早,我是有多幸運才能運到你這樣的天使。”喬將晚將頭擱在男孩頭上,溫柔地說道。
“將晚哥哥,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很美很美。”男孩一臉童真。
“我給你唱歌吧。”喬將晚輕撫著男孩的臉頰,說著便唱起來:“我在風中,看著你擺動,跌跌碰碰,活在黑暗中,困在迷夢中,握在你手中,同一片天空,與你相逢,仰望夜空,閃動,將你的愛握在手中,就讓微風附和在淚中,隨著呼吸落在你手中……”男孩靜靜地聽著,靜靜地感受著……
並躺在螢火蟲雲朵里,喬將晚和男孩靜靜地望著天空,他們就像坐著一艘飛船,划過銀河,穿行在宇宙中,時間就在他們身上靜止……
待到月上中天,喬將晚才結束了自己的奇幻之旅回到家裡。
“將晚哥哥,又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能看你了。”男孩蜷縮在喬將晚懷裡,一臉不舍。
“早早,白天很快就過去了。”喬將晚緊了緊自己手臂。“那你白天都去哪裡了?”
“白天我的靈魂就附著在黃角樹上,到晚上才能出來。”男孩低聲說著。
喬將晚摸摸男孩的頭,默然不語。
“將晚哥哥,你也喜歡我,是嗎?”男孩抬臉看著喬將晚,遲疑地問道。
喬將晚眼含笑意,定定地看著男孩藍色的大眼睛認真地說道:“早早,將晚哥哥喜歡你,喜歡爺爺,喜歡這裡的一切。”喬將晚說。
男孩沒有回答,只是滿足地笑了一下,伸手抱住喬將晚的脖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在喬將晚臉上親了一口。
喬將晚有些回不過神,定定地看著男孩紅紅的臉,“早早。誰教你這些的?”喬將晚眼帶微笑地問道。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男孩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小傻瓜,小壞蛋。”喬將晚伸手捏捏他的臉頰,垂眼笑著。
男孩不好意思地縮縮脖子,露出一臉可愛的笑容。喬將晚將男孩摟進懷裡,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早早晚安。”
當陽光穿進房屋時,雖然知道自己懷裡會是空空的,但是喬將晚心裡還是失落不已。小狗在門外一邊撓著門,一邊叫嚷著。喬將晚將門打開,小狗搖頭晃腦的鑽進屋子。
喬將晚幫著將早飯熱好,爺孫二人像往常一樣吃著早飯。
“孩子,小精靈看樣子很喜歡你。”老人笑著說道。
喬將晚不好意思地笑笑,低頭吃飯。
村道上走來一中年男子,神色匆匆地叫著老人。
“陳大哥,有什麼事嗎?”老人站起身子,問道。
“你城裡的親戚打來電話了,趕快去鎮上接電話吧。”男子說道,
“知道了,謝謝啊。”老人道謝著。
“孩子,你爸爸打電話來了,你和陳大叔一起去鎮上接電話吧。”老人轉述著。
喬將晚低著頭,放下碗:“我就去。”
村道彎彎窄窄曲曲折折,喬將晚一個人慢慢往回走著。心裡五味陳雜。父親打的電話持續了半小時,以前從來沒有和父親有過如此長的對話,即使是在遙遠的城市上大學。父親在電話里很高興,他告訴喬將晚自己的冤屈已經洗淨,警察對母親的調查結果表明她並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而是對手惡意陷害,現在都已無罪釋放,他已經訂好飛機票飛向這裡,很快就能將喬將晚接回家。
喬將晚低頭走在村道上,路邊長滿及膝的野糙,其間間歇開著一兩朵野花。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喜歡上這個淳樸簡單的地方,喜歡上這一切,男孩和爺爺的身影不斷在自己腦海里閃現,他們都在失落時期給了自己溫暖,是家一般的溫暖。以前從未體驗到這種溫情的他覺得無比珍貴。他知道自己這樣一走就是永遠,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想起昨晚那個一臉乖巧問他喜不喜歡自己的小精靈,想起那個一臉慈祥的老人,喬將晚覺得心裡無比難受。
路過村口的黃角樹時,喬將晚想起男孩正附著在那裡,雖然看不見他,但是自己可以感受到男孩正環繞在自己身邊。
喬將晚像那個夏夜一樣坐在黃角樹下的平地上,稻田裡的稻穀已經轉黃,長長的谷穗沉甸甸地垂著頭,眼前是一片金黃。
“早早,雖然你不能回答我,但是我知道你在這裡。”喬將晚倚身在樹幹上,“早早,將晚哥哥給你唱歌吧,你好好聽著……我在風中,隨著你擺動,跌跌碰碰,活在黑暗中,困在迷夢中,握在你手中,同一片天空與你相逢,凝望夜空,閃動,將你的愛握在手中,就讓微風附和在淚中,隨著呼吸落在你心中,在我飛往另一片藍色天空,讓我化作一隻守護螢火蟲,讓你在黑暗中,看到我的笑容,讓你看到我的光芒降落在你懷中,願我能找到另一片魄天空,讓我送你一隻守護螢火蟲,再多一秒鐘,再多給一秒鐘,讓我再多陪一分鐘,再見吧螢火蟲。我在夢中看到的不同,從前的痛飄進我的夢,過去的迷夢和你的面容,是多麼衝動,那麼激動,凝望夜空,閃動,將你的愛握在手中,就讓微風附和在淚中,隨著呼吸落在你心中,在我飛往另一片藍色天空,讓我化作一隻守護螢火蟲,讓你在黑暗中,看到我的笑容,讓你看到我的光芒降落在你懷中,願我能找到另一片天空,讓我送你一隻守護螢火蟲,再多一秒鐘,再多給一秒鐘,讓我再多陪一分鐘,再見吧螢火蟲。” 喬將晚輕聲唱著,眼裡積滿了淚水,年輕的臉上流露出眷戀和不舍。
喬將晚在黃角樹下一直呆呆地坐到下午,直到老人弓著背出現在他的身前,身後跟著小狗。
“孩子,怎麼了?”老人蹲下身子摸著喬將晚的頭,慈祥地問道。“爺爺,我父親走後你想過他嗎?”喬將晚問道,眼裡儘是傷感。
老人抽回手挨著喬將晚坐下:“我不讓我自己刻意去想,但是他每天晚上都出現在我夢裡。”小狗乖順地挨著老人,將頭擱在老人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