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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句話還是有著某些的誇大,畢竟,和秦家有著同樣的優厚經濟勢力的世家,還大有人在,但能夠和秦家一交上下的,畢竟不多。同時,秦家控制著好些中小國家,擁有著私人軍隊,那卻是不容否定的——秦始皇的後裔,天生的血液中就流淌著不甘寂寞的基因。
秦皓昕今年二十歲,他的父親,不巧正好是秦家的家主秦意楠,那個挾權勢和金錢於一身的大人物,他有三個哥哥,大哥秦皓華,乃是秦意楠的大夫人所生,如今已經是某個大集團的幕後總裁,年方二十八歲,已經開始幫著父親料理家族中的事物,想來下一任的家主之位,那是非他莫屬了,可別小看了這個秦家家主的地位,秦家的家主,在家族中,那是如同帝王一般的地位,無人可以反駁,雖然有名義上的家族議會,但大多情況下,還不都是家主說了算,除非哪一任的家主實在“阿斗”,餘下的眾人才敢放肆。
二哥是秦皓雲,是秦家家主的二夫人所生,不用懷疑,秦家家大業大,作為秦家的家主,多娶幾房老婆,實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今,稍微手頭寬裕一點的男人,都在外面弄個金屋藏個嬌什麼的,堂堂秦家家主,難道還養不起幾房夫人?秦皓雲如今才二十五歲,雖然手中也有著幾家公司供他打理,但他卻不務正業得很,事實上,只要頂著秦家少爺的身份,一輩子的吃穿花費就不愁了,實在也用不著努力什麼,秦家偌大的家業,就算是想要敗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因為一切的運行都上了正軌,想要破壞,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敗家子能夠壞得了的。
三哥秦皓辰,也是二夫人所生,比秦皓雲小了兩歲,才二十三歲,如今大學畢業,秦意楠也給了幾家公司讓他打理,事實上,所謂給他幾家公司打理,也就是公司的盈利歸他個人所有,任其花費而已,不用再事事伸手跟家種要錢,公司的一切都上了正軌,也不需要打理什麼。
剛才過來叫秦皓雲的那個小姑娘秦皓月,乃是和秦皓星的嫡親的兄妹,也是大夫人所生的,今天才十八歲,因為年齡最小,秦意楠又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是似同掌上明珠,平時寵溺異常,是秦家的小公主。
而秦皓昕,卻是秦意楠與三夫人所生,本來,他也應該風光的做秦家的少爺,但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判上了死刑,並且連累到母親失寵。
秦家祖上有個規定,凡是秦家之人,一律不得娶外族女子為妻,當然,養個小什麼的是允許的,只要不誕下秦家的後代就成,這個規定好象是秦始皇定下的,大概是怕六國中有後代篡奪了秦家江山。當然,秦家的江山早就沒有了,但這條規定,卻一直延續了五千年,如今雖然交通發達,地球就是那麼一個小小的球體而已,但秦家卻依然只娶中原美女,堅決維持祖訓,塞外番邦,不過是蠻夷,怎麼能夠玷污秦家高貴的血統?
因此,秦家的血統里保持著完好的中華精髓,秦皓昕的母親姓楊,名念丹,原本是一個小學老師,祖上三代,都是做老師的,算是,清清白白和外國鬼子絕對沾染不上任何的邊,當然,他母親的漂亮是不用說的,閱盡天下美色的秦意楠,眼光挑剔得很,不是人間絕色,他大概連正眼都不會看,三夫人進門以後,自然也受過一段時間的寵愛,但等到秦皓昕出生,這一切卻都變了。
秦皓昕是在一個初冬季節出生的,原本興高采烈的秦意楠從護士手中接過孩子就傻了眼,這個孩子——相貌清秀可愛,但他的眼眸,居然是綠色的。秦家沒有外國人的血統,楊家家世清白,沒有和外國佬有過聯姻什麼的,秦家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沾染上外國佬的血統,黑色的眸子,黃色皮膚那是中國人的象徵,如今,這個孩子的眸子,卻出現了在外國人中也不多見的深綠色,那份碧綠,綠得如同是一潭清水,綠得發亮,如同是在諷刺著秦意楠。
沒有外國人的血統,孩子身上卻出現了外國人因有的明顯特徵,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孩子不是秦意楠的,而是楊念丹給他帶了綠帽子,秦意楠當場就氣得拂袖而去。
三天過後,他沒有聽從家族中任何一個人的勸說,把這個孩子帶去驗血,因為他怕驗血的結果他承受不了,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他下令把三夫人趕到了下人的房間,孩子不用說,也一概淪為奴才,這樣的孩子,沒資格做秦家的少爺,他可不想讓人看笑話。
產後一直沒有經過調養,再加上秦意楠的大夫人還好,二夫人原本一直妒忌她受寵,如今自然免不了落井下石,而下人眼見他們母子失寵,有一干勢利小人,自然免不了就向上作踐起來,楊念丹本是雪做的肌膚花做的腸子,何時受過這等怨氣?從此後竟然一病不起。
而秦皓昕從五歲開始,就被迫做了秦皓星等幾個少爺的侍讀,主要的原因則的這些少爺都有請家教,而這些家教卻比普通的學校里的老師不知道嚴厲了多少倍,功課緊張得很,為了能夠抽出時間來玩,這些少爺們就讓秦皓昕作了侍讀,幫他們完成作業,應付老師。
魔動天下-第一卷悽慘童年第二章
當然,這些年秦皓昕也沒有好日子過,少爺們的侍讀不是那麼好做的,若是作業出了問題,少不得要挨罵,並且他也不單一的做某個少爺的侍讀,而是每個都得應付,自然也就得比他們本人還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努力,幸好他自小就有過目不忘的天賦,才勉強能夠應付繁重的作業,但這樣一來,倒也讓他學了一肚子的學問,天文地理,數理化學,古今中外,光各國語言,他就精通至少五國以上,當然,還有交際禮儀、經濟管理等等,若是單論學識,倒也未必就比秦家這些少爺們遜色,隱隱還有勝出的趨勢。而由於他特殊的身份,那幾位少爺們平時更是把凌辱折磨他為樂事,總是想著方法變著法子捉弄於他,平時挨些拳腳巴掌,那算是輕的,要是真的惹惱了某個少爺,常常就是吊起來一頓鞭笞,從小到大,他就是在少爺們的皮鞭棍棒下長大的。
但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小時候,他曾不止一次厭恨過自己碧綠色的眸子,但隨著年齡的漸漸增大,這份怨氣也就慢慢的平息,他不該怨什麼,這對眸子,不是他要的,而的老天爺給的,要怨,得怨他的那個父親以及該死的老天爺。對於少爺們的任何折磨,下人們的凌辱刁難,他總是一言不發的默默接受,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他的母親痛苦的熬過了十五個淒涼的春秋後,在他十五歲生日的那天,閉上了眼睛就再也沒有醒過來,大總管唐振山總算還有點良心,給他母親換上一件傳統中國女子的旗袍後,送去了火葬場,原本骨灰準備隨便買個墓地葬了的,但秦皓昕卻說不用了,母親生來就苦命,死後沒必要還把她葬在冰冷黑暗的泥土裡,他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把母親的骨灰散在了地上,看著它全部隨風飄散,他知道,母親自由了。
既然母親生前沒有享受到應有的榮耀,死後也不會有人香燭冥紙燒奠,又何必買什麼墓地安葬,徒留墓碑與後人奠基,還不如就這樣清淨的飄散好。
在母親死後不久,他做了一件傻事,他逃了出去,但僅僅只有一天時間,秦皓華就派人把他抓來回來,直到那一天起,他才知道,秦家的勢力有多大,想起書上說的一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秦家的勢力絕對夠大,而如今交通發達,秦家的勢力,早就延伸到了世界的各個角落,他能夠逃到哪裡去?
那一次,秦皓華是真的震怒了,他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吩咐下人,把他吊了起來,用鞭子狠狠的打,鞭子抽打在他清瘦的身體上,鞭鞭見血,他不知道他總共被打得暈死過去了幾次,但無論無何,他又總是被他想方設法的弄醒過來,他無法逃避肉體上的沉重的懲罰,他恨——為什麼他還不死呢?他不知道最後是怎樣的,反正等他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全身都是傷,身體上的疼痛如同是一張無邊無際的網,將他重重疊疊的包圍著,靈魂深處的羞辱與憤慨,讓他幾乎就要堅持不下去。
但這一切卻不代表著結束,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正有著一雙雙閃著綠芒的眼睛,滿含凶光的盯著他,那是一條條優秀的獵犬,秦皓華喜歡養狗,那是整個秦家都知道的。
從那一天起,在這個龐大的家族中,他連一個簡陋的容身之地也沒有了,他只能睡在狗窩裡,這是秦皓華作為他這次逃跑的懲罰,當然,他這個異類,也不容於狗群,那些優秀的獵犬,高傲的對他群起而攻之,他不止一次讓狗咬傷過,但奇怪的是,他卻沒有患上狂犬病,那次他委實傷得不輕,一直高燒不退,在狗窩裡躺了足足兩個多月,才能略略的起來行走,他苦澀的想過,為什麼他的命這麼硬,為什麼他還沒有死,為什麼秦皓華不狠心一點,一次給他個痛快,把他打死了事。
從那以後,他就一直住在了狗窩裡,睡得是狗窩,吃的是狗吃剩下的食物,當然,那也得看那些惡狗是否高興留一點食物給他果腹,平時秦皓華也沒那麼好心讓他閒著,打掃狗窩的任務,自然就交給了他,這樣的情況大概維持了三年,前年秦皓華從英國回來,帶回來一隻有半人多高的,不知道血統的獵狗。原本,多一條狗少一條狗對他來說,實在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條狗相當兇悍,秦皓昕初見它的時候,幾乎是被嚇壞了,它只要略略的抬頭,幾乎就有他本人這麼高,全身都披著金黃色的長毛,毛皮光滑水亮,帶著獵狗桀驁不馴的幽藍色的眸子,打量著秦皓昕良久,如同是打量著一塊鮮美的肉。
然後,那獵狗就瘋狂的向他撲了上來,當時秦皓華就站在當地看著,但他不但沒有阻止,甚至他還笑得燦爛無比,他那笑容,一直深深的烙在了秦皓昕的心中,如同是一個怎麼都撫摩不平的烙印,而一些獵狗專門的飼養員,卻在一旁放肆的大笑著。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隻高大優秀的獵狗,當場把秦皓昕撲倒在地上,卻沒有咬他,而是伸出舌頭,不停的舔著他的臉,秦皓昕和狗住在一起整整三年,自然也略略的了解一些狗的習性,立刻就明白了這看似兇惡的獵狗,是在對他表示好感,當即心中雖然害怕,卻還是大著膽子撫摩了一下它的腦袋。
連秦皓華都覺得奇怪,這隻獵狗兇狠得很,野性十足,一路從英國回來,雖然他是派了專機過去接他,但還是給惹了許多麻煩,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在狗居然和秦皓昕投緣,秦皓昕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大狼”,當然,秦皓華也有給他取名字的,一個長長的英文名字,別說秦皓昕不喜歡,就連大狼自己都不喜歡,它還是喜歡簡單的“大狼”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