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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謝木佑擺脫了跟著他的少年,手裡端著熬好的湯藥。
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將軍的營帳。
他看著將軍的侍衛驗了湯藥,看著將軍將湯藥一飲而盡,看著將軍躺下,看著侍衛退了出去。
跟著侍衛後面佯作離開的謝木佑悄悄地掐了一個手訣。
很快,出去的侍衛忘記了謝木佑的存在,而將軍也呼呼大睡了起來。
謝木佑走到將軍身邊,目光有些急切。
他口中默念著一句話,隨後將一道靈力打入將軍體內。
很快,幾道似有若無的白煙從將軍的體內飄出,隨後在空中凝聚了一個人影。
謝木佑仰頭看著漂浮在半空只有半截身子的人影,急切中帶著委屈:“景安,我找到你了。”
人影逐漸變得清晰,那是一張和將軍完全不一樣的面容。
良久,人影薄唇輕啟,聲音不帶著任何溫度:“你是誰?”
***
回到自己營帳中的謝木佑捂住心口,笑容發苦,止不住的難過湧上心頭。
他終於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按照他現在所經歷的,他大概要將這千年和景安重逢再分別的故事都要再經歷一遍。
而且他也發現了,當年他記得孫大夫考察了他許久才放心他近將軍的身的,可是這一次他仿佛才等了一日。
在這個世界中,仿佛所有無關緊要的事情都抽離了出去,只剩下關鍵的人和事,還有景安。
景安。
理智告訴謝木佑這都過去了,這不過才是一個關卡。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當年的謝小郎中感受到的悲慟、無助和自責。
他何曾見過景安如此脆弱的模樣,又何曾見過對自己漠然相待的景安?
就在這一瞬間,他對鳳君的恨達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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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木佑仰頭看著漂浮在半空只有半截身子的人影,急切中帶著委屈:“景安,我找到你了。”
人影逐漸變得清晰,那是一張和將軍完全不一樣的面容。
良久,人影薄唇輕啟,聲音不帶著任何溫度:“你是誰?”
回到自己營帳中的謝木佑捂住心口,笑容發苦,止不住的難過湧上心頭。
他終於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按照他現在所經歷的,他大概要將這千年和景安重逢再分別的故事都要再經歷一遍。
而且他也發現了,當年他記得孫大夫考察了他許久才放心他近將軍的身的,可是這一次他仿佛才等了一日。
在這個世界中,仿佛所有無關緊要的事情都抽離了出去,只剩下關鍵的人和事,還有景安。
景安。
理智告訴謝木佑這都過去了,這不過才是一個關卡。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當年的謝小郎中感受到的悲慟、無助和自責。
他何曾見過景安如此脆弱的模樣,又何曾見過對自己漠然相待的景安?
就在這一瞬間,他對鳳君的恨達到了極致。。
第十九章 勘破
【悟善惡, 本心執】
謝木佑愈發地急躁,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成天跟在將軍身後,找機會就弄暈他然後把景安叫出來一解相思的謝小郎中了。
他是想快點脫離這段記憶,回到現實中跟著景安並肩作戰打怪獸的謝木佑。
但是他越心急越覺得時間過得慢,就連景安他都不想去見,因為每一次見面都意味著心如刀絞的難受。
不同於當年欣喜雀躍的小少年, 現在的謝木佑知道這一次的尋找並不是終結, 而是千年輪轉的開始。
當故事終於進行到他被細作誣陷的時候, 謝木佑反而鬆了一口氣。
再次被五花大綁起來的謝木佑心中沒有盪起絲毫漣漪,事實上那樣的手段也是欺負一下不解凡人間勾心鬥角的小神仙罷了, 對於現在的謝七來說, 根本不放在眼中。
或者說, 任何的背叛他都已經不太在意了。盲眼婆婆算計過他,他可以一笑而過;夢老闆是鳳君的人, 他也可以不放在心上;就連張二和白無常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跟他合作他都不在乎。
因為他已經經歷過太多這樣的事情。
為了尋找景安寄身的宿主,他一次又一次以不同的身份融入凡人之中,為了接近景安又不得想方設法靠近他。千年間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有利益便有貪念, 有貪念便有爭鬥。
他遇見過原本與他結伴而行的修士,為了奪寶一劍穿過他的心臟;他遇見過被他救的人轉頭將他扭送至官府;他也輔佐的聖明君主, 在登基後賜了他一杯鳩酒。
他遇見廚痴之前遇見過最好笑的事, 就是他收了一個昏庸縣令的心魔, 第二天縣令死在房中, 他卻被指認為兇手。而之前跟他吃肉喝酒的兄弟為了那一點點的賞錢就把他給賣了。
最後一臉慚愧地跟他說因為家裡窮娶不起媳婦。
謝木佑一臉無語, 他真要錢,自己有比懸賞多得多的錢能給他。也就是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查,謝木佑靈力耗盡後闖入了一家酒樓,從而認識了廚痴。
而認識子風時,也是因為殺了敵人的一個小頭頭,卻被並肩作戰的所謂戰友想要出賣給敵人換取一筆銀錢後回家蓋房不干革·命了。他已經懶得去報復,隻身漫無目的地走到了墓地,卻在死人堆里看見了那個小男孩眼中想活下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