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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些人都已經被他封住了記憶, 不僅僅是關於他和景安的,包括落星派的一切, 參加過的人只會餘下模模糊糊的印象。既然他承諾了子風保全落星派,這也算是保護落星派的一種方式, 畢竟謝木佑並不相信那些吃了大虧的人會就此善罷甘休。
景安看著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些什麼。但識海中就像是有無數的羽毛在飛舞,怎麼也抓不住頭緒。
又過了五日, 這一日謝木佑卻是早早醒了, 精神很好地天井中坐著,看著一個羊皮卷。
見景安出來,衝著他招招手:“看著個。”
“這是?”
“尋寶圖。”謝木佑笑眯眯道。
景安見他沒事,心情也送快了起來,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手中的羊皮卷。
這應該是一張古卷, 至少有些年頭了, 上面的字體也並不是尋常的文字。
“冥文……”景安喃喃道。
“認得?”
景安按了按額角, 腦子有點亂:“我好像記得。”
那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你根本沒有複習但卻什麼都會的不踏實感。
“你吸收了力量,有些東西自然而然就會了。”謝木佑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不讓他在這個問題深思。
“是嗎?”景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們去玩好不好?”謝木佑看著這張古卷,嘴角上揚了幾分。
景安仔細看了看,卻有了疑問:“這張地圖沒有坐標,我們找得到嗎?”不僅沒有坐標,而且這張地圖也明顯是不完整的。
謝木佑從木桌旁的瓷瓶中抽出了一卷非常詳盡的地圖,放在桌上攤開。
“東京城……”景安看著地圖最顯眼的位置,想了想看過的古籍,“這是北宋時期的地圖?”
“東京汴梁。”謝木佑點了點頭,他手指著地圖左上角移動,“你看這裡。”
當謝木佑的手指停下後,景安把手中的羊皮古卷,在一處放下,除了比例問題外,輪廓基本重合了。
“這是……”這是遠離汴京城的一處地方,“吐蕃?”
“對。”謝木佑又抽出了一卷現在的中國地圖,這是他前幾天剛買的,再次鋪開作為比較。
景安不能不佩服謝七,他用羊皮卷比劃的位置到了如今是絕對沒有辦法照著輪廓找出來了,但是這樣一比較就能看得出來具體地址,“我們要去沙漠?”
“塔克拉瑪干沙漠。”謝木佑提筆在嶄新的地圖上鉤畫出了大致輪廓,“應該就在這裡。”
“不過時間這麼久了,你想找的東西還在嗎?”
“在。”謝木佑笑了,但是那個笑容卻沒能達到眼底,仰頭看著有些霧霾霾的天空,“怎麼能不在呢?要是不在了,這天……就要變了。”
說到變天,景安也覺得最近有些不可思議:“你最近白天都在睡覺,不知道最近天氣有些奇怪。”
“怎麼奇怪法?”這個謝木佑真的不清楚。
“就是突然間異常了。”景安也不描述了,突然彎腰,把凳子抬了起來。
謝木佑:“……”等、等一下!這是什麼操作?
於是,景安連凳子帶人放在了屋檐下:“你等一等就明白了。”
“對了,你是不是又瘦了?”景安順手捏了捏謝七的胳膊,不然也不至於被他直接抬了起來。
謝木佑憋氣,他沒有瘦!他還以為自己長大了就不會再次遭受拎領子的待遇……萬萬沒想到……
景安在跟謝七逗悶子,謝木佑正琢磨著怎麼回擊這個幼稚鬼。這個時候天上突然閃過一道光,緊接著就落了一道旱雷。
“要下雨了?”
“不,要出太陽了。”景安用幾天的經驗總結道。
果不其然天上的霧霾突然散開,熱辣地太陽足以直接把人從睡夢中烤醒。
如果拉開窗簾睡覺,大概真的能夠感受到太陽曬屁股的難受。
又等了一回兒,景安剛哄著謝七吃了幾塊點心,天又變了,剛剛還是烈日炎炎轉瞬間就落下了大雨,淋濕了剛出門抱怨著今天怎麼這麼熱的路人。
就仿佛有人把老天爺的水盆給打翻了。
這場雨澆得城市中排水不好的地方都積起了水。
“雨停了?”謝木佑明白為什麼景安覺得天氣奇怪了,這雨停的也不是由大轉小,和它落下時一樣的突然,驟然就停止了。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謝木佑問景安,順便捏著一個甜麻薯送到景安嘴裡,滿意地看著他甜皺了眉頭。
景安捂著被甜疼的腮幫子:“不止。”
謝木佑聽見耳旁的聲音,轉頭繼續看向院落,頓時張大了嘴巴。
為了查事情,他在當九市少說也呆了幾年。就算不是每時每刻都在,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雨停後,天色並沒有變得明朗,而是由黑轉黃,狂風颳起了院落中的石頭。
“我的天。”
這已經不是奇怪,而是詭異了。
謝木佑噌地站起身,他臉色難看起來:“景安,煉爐。”
“什麼?”景安那時被祭天陣捲走,並不知道煉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