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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木佑嘀咕了一句, 景安沒聽清,他又說了一邊,景安還是沒聽清。
他咬了咬牙,低聲吼道:“我害羞!”
眾人:“……”您真是太大聲了!
景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拉著他就往抽籤箱走,站定後認真地扭頭看著謝七:“下次害羞說給我一個人就好了。”他想了半天,覺得是這個理,害羞的謝七憑什麼給別人看?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景安說的這句叮囑,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謝木佑:“……”這下子他是真的要害羞了……這也太羞恥了……
不過幸好都是緊張的心情很快就席捲了眾人,他們再也顧不上之前的插曲,獲勝加輪空一共十三個人開始抽取第二輪的簽。
有人在祈禱抽到輪空簽,有人在祈禱抽到千萬別跟謝木佑對上,哦對了,最好也別抽中他身邊那個跟他打情罵俏的小子。
雖然不排除是個小白臉,可是看著他們的相處方式,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強者的同伴應該不會是弱者。
抽籤的時候謝木佑想如法炮製,卻沒料到景安早有防備,和之前兩人在箱中的旖旎相比,此刻的他們卻是劍拔弩張。
景安用手去格擋謝七的手,想要抽走自己的簽子,卻沒料到謝七一個漂亮的太極分手就解了他的力道。
柔若無骨的手指爬上景安的手腕,也不知道掐住了他的哪一個穴位,便輕輕鬆鬆地抽走了景安手中的簽子,隨後把自己的簽子塞了給他。
景安皺了皺劍眉,他想讓謝七不要把他當弱者看待,誰知謝木佑掐了掐他的手心:“在下面給我加油。”
加油……
就這麼一句話,一個完全無法成為理由的理由卻讓景安心頭的無名火熄滅了。
景安忍不住反省,最近是不是自己脾氣太好了一點,所以謝七才這麼有恃無恐。
他連簽子都沒看,就交給了駱沉逸。
駱沉逸也吃了一驚,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份審視——“景安,輪空簽。”
眾人:“……”到底是誰說他第二輪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的?難不成輪空簽長在他手上了?!
出乎意料的是,和景安的一樣巧合的是謝木佑,他這次依然是第一輪比試。
謝木佑看著對面的男子,覺得有些面熟,想了想終於想起這位就是駱成虛展示靈犀角時站起來的那位男子,也是駱成虛所說在場的那位修鬼道的人。
修鬼道啊……
謝木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小男孩,當初自己說他適合修鬼道,可那小男孩並不甘心,就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如果修鬼道應當還能遇見,如果修別的……謝木佑搖了搖頭,其實他能理解尋常人不願意修鬼道的想法,所以乍一看有人修鬼道而且修為還不弱,一瞬間就想起了久遠的人和事。
“在下殷森。”殷森一身黑衣,雙目青黑,人如其名整個人都鬼氣森森的。他雙手持了兩面黑旗,已經擺好了迎戰的準備。
“在下謝木佑。”他依然將鐵鑄劍背在身後,倒不是說看不起與他對戰的人。但是這裡人多眼雜,難保沒有人認識他手中的劍。無論是認出還是流傳出去都是一件麻煩事。而他並不想招惹這樣的麻煩。
謝木佑說完了,可殷森卻沒有動手,而事目光陰鷙地盯著他:“但我聽他們叫你謝七爺?”
謝七一愣,一哂:“確實也是我,同道的客套而已。”這人總不是看不慣別人叫他爺吧,雖然他對這些名頭沒什麼感覺,可是按年紀來說他也不是當不起這個尊稱的。
卻沒想到殷森並不領情,他冷冰冰道:“既然是客套,以後就別叫了罷。”
“什麼?”
“輸了,你就把你那個破稱號給我摘了。”
駱沉逸嘆了一口氣,怎麼這兩個人還是撞到一起去了。
殷森可以說是現在陽世間對於鬼道最為精通之人,和盲眼婆婆不同,盲眼婆婆是目能視鬼,可殷森是有操控百鬼之力。駱沉逸聽說過,他身為男子卻四柱純陰,一出生即被父母視為不祥,被鬼養大後來又修了鬼道,初入鬼道便走火入魔幸被白無常所救。
白無常,謝必安,世人尊之曰“七爺”。
殷森為何對一個名號斤斤計較,理由已經顯而易見。
但謝木佑卻不知道,他向後一翻,躲過了殷森揮過來的黑旗:“我打出生就叫這個,你這讓我改名字,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謝七爺的名號也是你區區凡人能叫的?”
殷森一扭身,手中的黑旗合十,交叉出突然躥出了鬼影。
“倒有些真本事。”但謝木佑也不打,就像是燕子一樣踩著擂台的圍欄這樣躲著。
謝七爺……謝木佑眯著眼睛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名堂,他記得也沒人在他面前提過這個名號啊,但為什麼殷森一臉覺得他應該知道的模樣?
“喂,你說的到底是哪位?”
殷森不言不語,謝木佑的言語在他耳中全都變成了挑釁之語。
場下有人搖了搖頭:“這是不是真傻,連謝七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