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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不僅是個小孩玩的娃娃,更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大頭木偶,腦袋圓圓的很是可愛,但木刻出來的小巧五官卻和丁鈺極為相似。尤其是那對圓圓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格外的有神。

    滕其波解開繩子,雙手捧著木偶溫柔地理著她的頭髮:“鈺兒,你說,你是不是還活著?”

    景安皺起了眉頭,沒有感到任何溫情,只覺得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就像是踏進了蟲窩中的感覺。

    “我明明能感覺你還活著。”滕其波用手指拍了拍她的背,“不怕不怕,剛剛他沒打到你吧?”

    滕其波對著玩偶絮絮叨叨,極盡溫柔的語氣和動作不知為何只讓人感覺到了詭異。

    “你能不能把你那塊木頭疙瘩放下?”景安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再聽下去怕是以後談戀愛都有心理陰影。

    滕其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又一秒切換成溫柔的神色,捧著木偶的臉虔誠的吻在了她的眼睛上:“你別聽他的,我知道你還活著。”

    景安望天,而他錯過了滕其波話音剛落時木偶圓眼眶旁留下了一行血淚。

    “不哭不哭,我以後不惹你生氣的好不好?”滕其波說完這話,便把娃娃從自己骨頭間隙塞進了空無一物的胸腔。

    景安:“……”

    駱沉逸:“……”

    謝木佑也一臉消化不良,半晌才道:“你要是真比深情,不如跟他比?”

    世間沒有一模一樣的人,更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戀人,一模一樣的感情。

    所以用旁人的感情來論證自己的感情本就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情。

    駱沉逸飛速地搖了搖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謝木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我的答案未必是你想聽見的。”

    “可我的問題還沒有問。”駱沉逸有些憋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在師弟師妹們中相比已經很深沉了,可此刻卻被謝木佑激得像個毛頭小子。

    一向都是他跟別人打機鋒,這會兒風水輪流轉輪到他自己一頭霧水。

    “我不知道如果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會做什麼樣的選擇。”謝木佑看著台上的景安,“但如果有得選……我可能更希望同生共死。”

    駱沉逸猛地睜大了眼睛,低頭看著謝木佑的頭頂。

    謝木佑……

    一個跟他素昧平生的人為什麼會知道他此刻想問的問題?

    景安似有所感地回頭看了謝七一眼,而謝七看見他回頭也露出了一個寒意褪盡只剩溫柔的笑。

    可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卻讓駱沉逸笑不出來,謝木佑說——

    “一個人活著,太苦,也太累了。”

    ***

    “獻禮?”景安蹲下來,看向此刻顯得有些礙事的斗天破,心念一動。

    頃刻間,半人高的斗天破就化為了手掌的長度。

    “嚯——”場下有人喃喃道,“你們看到了嗎?”

    “你們掐我一把,是不是我的幻覺?”

    “那是什麼?難不成……是金箍棒?!”

    景安:“……”那是什麼?他們家斗天破有名有姓的,而且是氣質銀,不是土豪金!

    滕其波已經沒有力氣閃躲了,他看著景安的動作,卻不知道他要拿那個絲毫沒有威懾力的東西幹什麼。

    景安湊近他,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跟我說說獻禮是怎麼回事?”

    “不,你休想知道。”滕其波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知道,但是卻不可能如他所願。

    “哦?”景安手腕輕抬,縮小的斗天破就在空中翻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握住小斗天破,更加湊近滕其波。

    “真的不說?”他把斗天破插入他的肋骨之間,敲了下去。

    眾人:“……”

    “我之前看書的時候看見過有一種失傳的琴,叫骨琴,是用骨頭製成。”景安用非常科普的語氣跟滕其波解釋道,“據說能敲出死亡之音。”

    滕其波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用力攥緊血笛,試圖將其掰斷。

    “說不說?”景安又敲了一記,“你應該慶幸我記住了曲譜,說,獻禮是什麼?”

    “tāo……”滕其波剛說一個音,就死死地咬緊了自己的舌頭。

    “tāo……”景安想了想,“饕……餮心魔?”

    看著滕其波的表情,景安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繼續逼問道:“獻給誰?”

    “獻給……”滕其波感受到自己肋骨傳來的疼痛感倒抽了一口氣,突然計上心頭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唔——獻給主人。”

    “名字。”

    “名字嗎?”滕其波露出了一抹笑,引誘著景安的好奇心,“主人的名諱我不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別人稱他為——鳳——唔!”

    景安猛地看向滕其波的面容,僅剩的半邊臉擰在一起,顯得痛不欲生。

    “他叫鳳——”

    鳳字一出口,他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血在迅速的蔓延,可比起流動它們更加像是在……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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