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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誰疑心?
景安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們那可憐的委託人再一次被罵了。
這一次除了挨罵,還生生受了一巴掌。
李晴被蘇復鑫打的時候,謝木佑並不在場,但一直在練習控制自己身體的景安在。
景安溜回了謝木佑旁邊,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
“嘖,一巴掌甩下去臉都腫了起來。”
“正常。”謝木佑打著文件:“她是秘書,辦公室被盜,第一個就找她問責。”
“那你豈不是故意坑她?”
“找我做事,總要付出點代價的。”從景安的角度看過去,謝木佑的金絲眼鏡略微有些反光,看不清神情。
景安打了個哈欠回到了腰牌之中,算了,也不關他的事。
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有那個功夫就關心別人?
腰牌里很黑,卻很適合思考。
景安在腦海里串著這段時間的所有線索。
他所有的意識伊始於一個狹窄的空間裡,他能感到自己的力量不斷在增大,但他所處的空間卻不斷地在擠壓著他。
他也不知道他呆了有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不斷地在和這股力量做對抗,但就在他已經摸到枷鎖的解口時,這股壓力突然消失了。
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見到了除了他以外的人。
那人在黑夜中帶著肅殺之氣,他說,他叫謝七。
景安信不過謝七,並非他多疑。
實在是謝七一直迴避他的疑問。
就連自己的身份,他也是在一次謝七說漏嘴時才知曉。
心魔?
但再多的景安就不知道了,翻看完了所有謝七給他的書籍玉簡,他也沒能找到答案。
謝七說,他是收魔人。
於是,景安就暫時住了下來,謝七待他不差,有時候景安也想,要不就這樣也行。謝七無非要的就是自己為他賣命,景安也想知道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但他發現謝七有太多的事情隱瞞自己,這讓景安很不舒服。
“景安?”
“景安?”
“景安?”
景安知道謝七在叫自己,可他此刻並不想回應。
他也想問自己,這些問題不是今天才出現,可為什麼在看著謝木佑這樣對待李晴後,他卻莫名地很難受。
他知道他並不在意這位委託人,那他在意的是什麼?
景安不願多想,關閉五感後將自己散開融入黑暗之中。
這是他以前在香爐里做得最為順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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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摸著自己仍未消腫的臉頰,暗嘆自己一定是流年不利,再一次堅定了一定是有人在害她,
思及此,她忍不住看向謝木佑。
卻發現電腦前的謝木佑卸下了進公司後他一貫的羞澀偽裝,臉色難看,就連眼底都沒了溫度。
“謝先生,您……”李晴起身走過去,剛想問他出了什麼事情。
卻意外地聽見了謝木佑冰冷的聲音:“李小姐,這個委託我不做了,您另請高明。”
第四章 天罰
【天降罰,卦象井】
景安是突然驚醒的,那一夜的感覺再次襲來。
“謝七?”
“謝木佑?”
“謝木佑!”
沒有人應答,回答他的只有謝木佑粗重的喘息聲。
等到謝木佑勉強能說出話時,張了張嘴:“我沒……”
“沒事是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腰牌里出來的景安劈頭蓋臉地打斷了他,“你這叫沒事?!那什麼叫有事?有事沒事都是你說的算唄?那要醫生幹什麼?是不是我捅你一刀,你覺得不疼就不用叫警察了?”
“嗯,不疼。”
景安一口氣徹底泄了,坐在謝木佑的身旁:“餵……你怎麼了?”
“沒……”
“先把你嘴角擦乾淨再說沒事。”
謝木佑用手帕蹭了一下,就看見了上面沾染的血跡,抬頭就迎接了景安銳利的目光,咳了兩聲才道,“真沒事,反噬。”
“什麼反噬?”他不信謝木佑會因為撬個門就會造到反噬。
在景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追問下,謝木佑沒辦法終於鬆了口:“毀諾。”
景安閉著眼睛回憶他看過的玉簡,未果。
謝木佑扶著牆支撐起身體,勉強緩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會這樣?”景安還是覺得不對,風水陰陽偏九門殺人奪寶的事情實屬平常,若要是都會反噬,早就死傷遍地,怕是有些門派已經滅門了。
謝木佑張了張嘴,突然有人推開了樓道的門,李晴眼角帶淚出現在門口央求道:“謝先生,求您幫我。”
景安見謝木佑頓時寒了一張臉,只當在自己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不耐煩地越過李晴扯著謝木佑往外走。
李晴卻突然拽住了他的衣服,不止景安吃了一驚,就連謝木佑也睜大了狹長的鳳眼。
“你看得見他?”謝木佑盯著李晴,有些疑惑。
李晴猛地撒手,聲音也哆嗦了起來:“我、我應該看不見嗎?”
“走了。”景安也好奇,但是他不喜歡別人對他品頭論足,這些事情他們可以回家慢慢討論,杵在這裡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