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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弱嘴刁難養,這是蒙恪對周康最大的印象,他倒是想去打獵弄點新鮮肉食回來,可是即使是在這個寸草不生飛禽走獸絕跡的地方他也不敢讓人離開視線之外,不敢,也不願。
周康做了撈高粱米乾飯。高粱杆是他催種出來當柴燒的,高粱米他不喜歡吃,卻也不能丟掉。在這個處處都在挨餓的地方,浪費糧食會遭天譴的。
很顯然蒙恪也是這個意思,高粱米乾飯拿冷水一衝,濾掉水,扒了一碗又一碗,很是香甜的樣子。
看人吃得香,周康又扒了一口,還是粗粗的拉嗓子的很,就有點吃不下去了。
蒙恪把飯鍋里一塊兒煮的嫩玉米都挑出來給了周康,又把人手裡的飯碗拿過去幾口就吃乾淨了。
周康臉上有點小紅。被人吃剩飯什麼的,除了爸媽,以前也就堂哥一個。將軍,您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究!
啃著嫩玉米,周康看了蒙將軍一眼又一眼,那刀削的臉,那深邃的眼,那飛揚的眉……
唉,都是吃飯長大的,怎麼人家就能長那麼帥呢!難道是因為將軍吃飯之餘還吃了化肥?
男人嘛,長太帥了也不好,全世界男人都討厭,啊,斷袖除外。
周康摸摸自己的臉,對自己清秀一般的小模樣很滿意。
蒙恪看周康不停的摸臉蛋,也放下筷子湊上去伸手摸了一把。還是一樣嫩一樣滑,就手感來說沒什麼不對,就又捧起碗接著扒飯了。
周康頓時就戒備起來了。蒙小將軍最近太自來熟了點,各種親密小動作做起來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很,拉他的手,摸他的臉,抱他的腰,昨天還親他的嘴!
長此以往,貞操不保!
這還了得!
危機感一起,周康就覺得處處是危機了。
晚上睡覺,周康直挺挺側身躺著,枕著蒙將軍的胳膊,臉對著人胸口。蒙將軍的一隻手搭在他腰上,那個地方,再往下挪兩寸的話就是他身上肉最多的地方……
麻蛋!
蒙將軍之心,著實不軌!
他居然才發現!
可是兩個人才認識多久啊,一百天有沒有?堂哥勾搭他姘頭還勾搭了整整一年呢!將軍,您不覺得發展太快了麼!
僵硬著,僵硬著,就睡著了。
蒙恪把人往懷裡帶了帶,低頭親了一口,搭在人腰間的那隻手悄悄往下挪了三寸。
清早,周康很早就起來了。一個人端著專門用來洗衣服的陶盆跑得遠遠的,放了水,開始搓洗手裡那一小塊黑色布料。一邊洗一邊欣慰且擔憂著。唉,這麼多年都沒反應,害他一度以為自己不行,可是大清早的居然跑馬了,還是在人蒙小將軍大腿上蹭出來的!
前面還在提防將軍對他不軌呢,轉頭就在人家身上各種蹭,老周家的臉哦,都被他丟光了!
周康好想哭一哭。後背上火辣辣的,一定是蒙小將軍在緊迫盯人了!
太鬧心了,剛剛蒙將軍趁機摸了他好幾把,老沒節操了!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第21章
洗完小內褲,洗昨天穿的背心短褲,然後,周康看著再次被扔到腳邊的黑色小四角淚奔了。這種理直氣壯讓人給洗內褲的行為真的大丈夫麼?蒙將軍,你的臉皮呢?
很顯然,蒙將軍臉大的很,不僅把前一天穿過的扔過來讓人洗,還等著人再送一條乾淨的過去接著穿呢!
人家屋檐下,我忍。周康默默地含淚忍了。
接過新的小四角,蒙恪當著周康的面就把豹皮裙掀了直接換上了。
小小將軍居然是直挺挺的!長針眼了!周康木著一張臉,心裡不停咆哮。天啊,打個雷把那物給劈了吧!那尺寸,絕壁會出人命的啊!
想到以往每次不用出任務時堂哥那副半死不活趴床上爬不起來的慘樣,周康就有一種摸小刀子幫人切掉兩寸的衝動。那時周康還沒進化出治癒異能,只能幹看著堂哥難受。後來進化出了治癒異能,就經常在半夜三更被大嫂提進房間給人善後。周康覺得,自己被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周哥哥的憂傷蒙小將軍不懂,但是不願意還是看得出來的——每天防他像防賊——太明顯了。蒙小將軍就很疑惑。對他起了心思,勾引他,卻又防備他,兩千年後未來人的心思都這麼變化多端嗎?猜不出來就不猜,反正人都是他的又跑不掉。蒙小將軍很樂觀。
曬鹽第八天的時候,周康已經裝滿了兩個蛇皮袋。蛇皮袋是原來裝藥的,出來之前周康把好些藥都留在岩山了,空出了兩個蛇皮袋。一個蛇皮袋裝鹽五十斤,兩袋就是一百斤,按他和蒙恪兩人的用鹽量,就算一月兩斤,滿打滿算也能吃上四年。周康決定,再曬上兩三天,把那些瓶瓶罐罐也裝滿幾個就可以返程了。
最後一天,蒙恪砍了湖邊那棵樹,兩人帶著兩袋零兩罐子鹽踏上了歸途。
算算出門也有兩個月了,旱季也過了將近四個月了。也就是說兩人必須在兩個月之內回到岩山,在雨季來臨之前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蒙恪仍舊是背著周康一口氣衝出那片砂石地的。鹽湖周圍方圓百里寸草不生,砂石地外圍植被也是稀稀拉拉,低矮的草叢一看就是嚴重營養不良,最高的地方都到不了周康膝蓋。
羚羊一類的動物幾乎是絕跡的,蒙恪花了好大功夫才從一片小沙丘後面挖出了兩隻尖嘴猴腮灰白色毛皮像是田鼠的動物,骨架不小,只是瘦巴巴的,只有兩三斤的樣子。周康管它們叫沙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