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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恪停了筷子,用手指幫周康擦了擦嘴邊的湯汁。
周康反射性舔了舔嘴唇。
蒙恪看得心頭一熱,大手一伸捏著人脖頸把人拽過來就一口親了上去。
麻蛋,又被親了!還牛肉味兒的!
周康喘勻了氣,才發現嘴裡一塊肉被搶了,就恨不得把飯盒扣人臉上,比劃了比劃,到底不敢下手,就默默忍了。親眼看過蒙將軍揍趴獅子砍翻鬣狗獵殺野牛的兇殘表現,弱雞如他,哪敢說半個不字啊!
末世三年,完全憑實力說話,誰拳頭大誰老大。那三年經歷幾乎徹底顛覆了他和平年代二十年建立起來的人生觀價值觀。到了這個野蠻未開化的世界,更沒有講人權講平等講公平的機會了。
堂哥說過,如果沒有改變環境的力量,就學著適應它。學不會,就逼著自己去適應它。如果適應不了,那麼可以去死一死了。
很殘忍的生存法則,卻帶著血淋淋的不可抗拒。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怎麼適應?麻蛋,動不動就被親!這能適應嗎?啊,也能,有例子麼,大嫂不就是被親著親著適應了,就變成家養的了麼!
只想被人養,不想被人親。周康突然發現自己好過分。
周康覺得,他得做點什麼,不然總有一天會被人不明不白給做掉。
和蒙將軍滾床單。打死他也不想!
但是最近蒙將軍太活躍了。每天晚上都得抱著他睡,每天早上都豎旗杆,那小旗杆每天都在他身上戳啊戳。老這麼下去,會神經衰弱的!
唉,要是有讓人不舉的異能就好了!
周康還在胡思亂想,那邊蒙恪已經收拾好了鍋碗瓢盆洗淨放好準備睡覺了。
周康把晚上沒吃完的東西倒在一起放在火上煨著,準備留著當明天的早飯,蓋上蓋子前又捏了一塊牛腩肉吃了。
飽飽的吃了一頓肉,還做了許多醃肉和肉乾,周康很滿意,又心疼起扔掉的那許多肉來。一頭野牛千八百斤不止,要是都做成肉乾那能吃上多久啊!可惜蠻荒危機太多,他又太過後腿。唉!
睡覺的時候照例是枕著蒙將軍的肩。但是將軍,您另一隻手是不是放錯地方了?周康瞪著蒙恪。
蒙小將軍絲毫不為所動,那隻手也不打算拿開。以往都是等人睡著才把搭人腰上的手下移三寸的,今天就乾脆直奔了目的地。
周康伸手去推。
推不動。
推不動不說,那隻手還得寸進尺捏了捏。
周康頓時就飆了小眼淚。
將軍,您怎麼可以捏小民的屁股!
第24章
這是活生生的X騷擾!
蒙小將軍還算有分寸,捏了幾下在人發飆之前就放開了,又挪回了老地方。
周康皺巴著臉睡著了。
蒙將軍那隻手又往下移了三寸。
一大早,周康醒來就睡不著了。那硬梆梆戳在他屁股蛋兒上的東西不要太活潑好不好?
小將軍如此精神抖擻,會不會有一天忍不住就直接變身了呢?怎麼辦?
周康愁得一把把掉頭髮,用手一擼,一大把。
該不會水土不服了吧?
精神肉體雙摧殘,太糟心了這日子過的!
不知道是不是牛肉吃多了精力旺盛,周康發現蒙小將軍似乎格外活力十足,大熱的天,直接都用跑的,一天的行程足足是前些天的兩倍有餘!
在這樣的加速度下,趕路效率大漲,牛肉乾見底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回程的第一條河邊。曬鹽的路上兩人一共橫穿過三條河,無一例外都很兇險,而旱季過完大半的現在就更兇險了。
河道已經縮到了三米多寬,裡面滿是腥臭的泥漿,即使生活在其中的河馬和鱷魚也不見得有多輕鬆。
河邊簡直就是各種動物的集會,吃草的吃肉的都有,各種各樣的。
蒙恪和周康在這裡停留了兩天。兩天之中,周康算是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狩獵方式,以及各種物種的智慧。
一隻小狒狒喝水的時候被突然竄出來的鱷魚拖到了河底,傷心的狒狒母親守在河邊整整嚎了一天。
第二天,周康在濕潤的河灘上發現了一個小水坑,幾隻狒狒守在旁邊,等裡面滲出水來就招呼小狒狒過來喝。一隻帶崽的母花豹試圖靠近,被母狒狒們群毆了一頓灰溜溜退走了。
挖坑取水,被大自然逼出來的智慧。
周康紅了眼,十指深深抓進了樹皮,心底泛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的異能可以供他和蒙恪兩人舒舒服服過日子,可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卻是實實在在的杯水車薪。
蒙恪打獵回來了,手上提著一截鱷魚尾巴。
鱷魚肉,能吃嗎?周康還在思考怎麼吃,蒙恪已經扒了皮取了肉,還拿鹽醃好了。
收起鱷魚肉,剩下的部分遠遠丟掉,很快就被綴在蒙恪身後等著撿漏的大貓們拖走了。
生火造飯,飽食一頓補充體力。吃飽喝足將周康綁在背上,蒙將軍仍是採用了老法子,踩著鱷魚河馬跑過去。
這次周康沒閉眼,卻也沒看清動作,只覺得嗖的一下景色一變人就到了對岸。
過河很順利,對岸也沒有偷襲兩人的大貓,總算是有驚無險。驚是真的驚,剛到對岸的時候,周康險些被一條突然竄出來的鱷魚咬了屁股,多虧蒙將軍手疾眼快一劍削了半個鱷魚腦袋才勉強保住了他後半輩子的幸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