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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過去看了一下,什麼名頭都沒看出來。窯洞不大,從外面看樣子奇奇怪怪的,周康本來還想近距離觀察一下的,被蒙將軍捏著脖頸子拎開了。
天氣很熱,燒陶更熱,周康坐在樹蔭下遠遠看著,心裡越來越難過。蒙將軍,貌似被他拖累的不輕呢!
不過看上去蒙將軍似乎不太介意的樣子,除了搓澡的時候下手狠了點,其他的都很是照顧。周康就不明白了,勞心勞力養著這麼一個拖累,蒙將軍究竟是圖什麼呢,難道是一個人太寂寞了?或者,是出於道義?蒙家人啊!當年蒙恬死的時候手底下三十萬大軍,不也是寧可自裁也不願意謀反的麼!
周康低低笑出聲來。
蒙恪回頭看了一眼,晃了下神,又板著臉轉過去了。
晚上周康做了撈米飯,還煎了羊油炒了羊肉,羊肉切得薄薄的,用大蔥炒的,噴香。只可惜調料不足,蔥姜蒜辣椒花椒之類他可以自己種,醬油醋什麼的就只能嘆氣了。
周康把晚飯給蒙恪端到了窯邊。
蒙恪接過那滿滿一大碗米飯,吃了一口大蔥炒羊肉,停下來深深地看了周康一眼。
周康蹲在旁邊捧著自己的小飯盒陪吃,被看的莫名其妙。難道蒙將軍嫌他鹽放少了不好吃?可是他們的鹽已經不多了,本來就只有兩包鹽,才這麼幾天就已經吃掉小半包了!要勤儉節約啊將軍!
蒙恪確實是吃出來了,也動了心思。只是。
“北邊有鹽湖。”蒙恪說。
周康眼睛亮了。
“走路一個月。”
周康蔫了。一個月,估計還是蒙將軍的腳程,如果加上他這個拖累,恐怕走上一年都有可能。前提還是路上沒什麼危險,可是旱季的草原殺手們一個比一個兇殘,可不會因為他們兩個是珍稀物種就給開綠燈的。蒙恪的地盤是打出來的,附近的凶獸們都知道那個兩條腿走路的不能惹,可不代表會允許他踏上它們的領地,更別說遠處的草原殺手們了。蒙恪一個人上路尚且危險重重,若是帶上他說不得就是有去無回。
蒙恪一人上路?路上來回兩個月,曬鹽算半個月,兩個半月下來恐怕原本的地盤也丟了,被留下的他估計也做了不知道那一隻或者哪一群的乾糧了。周康摸了摸手上的空間戒指。戒指只有異能者才可以用,蒙恪單獨的話只能自己背鹽,背得少不夠用,背得多了加重負擔更是危險。
周康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或許以後他也可以試著喝鮮血試試,有了治癒異能調理身體,他的身體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來了這麼些天都沒出現水土不服的症狀,吃了那麼多肉也沒什麼不適,應該總會好的吧?
吃過晚飯坐了一會兒周康就被打發回去睡了,睡前被勒令幫人洗了一次澡。
晚上蒙恪在看窯洞,半夜回了山洞一趟,就著微弱的月光在石床前站了一會兒就又回去接著看窯洞了。
第二天,周康得到了幾件新的陶器,生活水平一下子就上升了一個檔次,終於不用做飯做菜做湯都一個鍋了,也終於不用再拿水瓮裝米飯了。
周康覺得,蒙小將軍,著實能幹。
第11章
“三天以後出發,去曬鹽。”蒙恪說著,在手上正烤著的羊腿上刷了一層蜂蜜,沒有碰手邊的鹽袋子。
周康心裡堵的厲害,在蒙恪打獵回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那人嘴角沒擦乾淨的血跡,怕是又回歸半原始模式了吧!反駁的話在嘴邊轉了兩圈,周康卻說不出口,只好點了點頭:“好。”
略略做了些準備。稻子收了三茬,得了三盆大米——蒙小將軍舂米顛簸箕的技術越來越好了,新米幾乎顆顆飽滿也沒多少糠皮。幾個礦泉水瓶裝滿了,一半清水,一半預備用來補充鹽分的淡鹽水。一整頭羚羊被做成了肉乾,一半生的用鹽醃過,一半熟的。空間戒指也理了理,空出了差不多一個立方米的空間,這麼大的空間,如果到時裝滿了鹽,應該能夠吃上很久吧!
很快,就到了上路的時間了。周康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岩山幾眼,爬上蒙恪的背讓人背了起來,手上拿著那把練了一天仍舊十發八不中的手弩。手弩只有二十根小箭,已經結結實實泡了三天麻藥,只希望危險的時候能起到幾分作用吧!
出門的時候天還沒亮透,蒙恪走的又快又穩,周康還小小的睡了一會兒,直到第一次停下休息的時候才被拍醒。
看看天色,已經臨近正午了,按蒙恪的腳程應該已經走出他自己的地盤了。周康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照蒙恪走的方向,兩人現在應該是在那頭黑色獵豹的地盤上。獵豹是草原上最快的殺手,雖說耐力上廢柴了些,在他這隻弱雞面前還是占著絕對優勢的。又是純黑色,那麼顯眼的顏色,若是沒有幾把刷子恐怕也混不久。不過,獵豹是晝伏夜出還是夜伏晝出呢,搜遍記憶,完全沒印象——早知道當初跟著堂哥看動物世界的時候就不搶著換台看動畫片了!
蒙恪把周康放在一棵葉子最濃密的高樹下,打量一下周圍環境,開始撿柴。所幸現在是旱季,枯死的樹木很多,很快就撿夠了午飯用的乾柴。
周康在樹下搭起了簡易爐灶,幾塊磚架著一口小陶鍋,鍋里煮著大米粥,粥里還放了嫩玉米粒,切碎的土豆丁,碎肉乾。火堆下面還埋了幾個土豆幾根玉米。蒙恪坐下來喝粥,配著黃瓜蘸醬,又嚼了一把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