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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病?」
「相思病,只有你神醫才能治的好的那種。」
「……你把話本子當藥理書看?」
「啊親愛的我錯了,沒收我的話本子啊QAQ我下次不說了嘛!」
「下次也要說。」
「什,什麼?」
「沒收你的話本子,下次不許照著念,自己說。」
·
二皇子正式入贅百草谷第一天。
天氣明媚,萬物復甦,連小鳥都在鳴叫著歡迎——
「你在幹什麼?」
二皇子慌忙回頭,一腳踩空險些從樹梢上掉下來。
神醫抱臂看著他,無語的指了指剛剛被二皇子掛上谷口的橫幅。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紅色的條幅橫亘在谷口,鮮艷的顏色在很遠處都能看的清晰,其上的墨跡未乾,為首的幾個大字格外突兀,其下密密麻麻的小字,記載著二皇子此刻的感悟。
神醫哭笑不得。
「我只是說讓你在這兒呆著,誰告訴你這是入贅了?」他瞪了二皇子一眼,「誰敢讓當朝的二皇子入贅,怕是吃飽了撐著連腦袋都不想要了。」
二皇子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你都敢給我下毒,怎麼就不敢讓我入贅了。」
「都說了那是一場誤會了!」神醫惱道,「你自我介紹說什麼你是好人啊!我當時要毒害的採花賊就叫郝仁你,要不是這人作惡多端我想要再折磨他一些時日,你早就被我弄死了!」
「被你毒死我也心甘情願!」二皇子摟住神醫的肩膀,「腰好點兒了嗎?我昨天晚上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跟你說,我發現山下出了一本全新的話本子,我們可以……」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說話的聲音也逐漸模糊。
突兀的,雜亂的草叢中一陣鴉鳴響起。
是烏鴉在向百草谷的生靈們傳遞著消息。
想來這百草谷,自此刻起,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會熱熱鬧鬧的了。
·
一年前,酒樓。
毒師走進酒樓的頂層,目光上下梭巡著,尋找可疑的人物。
他前些日子順手救了個家破人亡的姑娘,得知那姑娘是被一心狠手辣的採花賊矇騙了,那採花賊為此竟然還殺了姑娘的家人。
索性百草谷中無事,他便乾脆好人做到底,喬裝打扮一番以毒師的身份重出江湖,找那採花賊算帳。
他從北方一路向南追過來,途中遇見了好幾戶女兒被慘害的人家,也得知了這採花賊的真實姓名——
郝仁。
他原本只是來頂樓看一眼有沒有那採花賊的線索,順便喝一口茶水,卻隱約覺著像是被人盯上了般。
毒師警覺的轉頭,便見窗前玉樹臨風的少年人直愣愣的望著他,見他看來也不知迴避,還衝他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毒師皺了皺眉頭。
他直覺這人樣貌英俊坦蕩,也不像是會幹出那樣齷齪事情的人,然而既然都來了,也不妨一問……
他走了過去。
「你從哪裡來的?」
「北邊。」
北邊?毒師心道不會還真是他吧:「你是什麼人?」
「我是好人!」
毒師默了默。
他第一次見到有採花賊這麼幹脆利落的交代名字的。
不過也好……倒也省了他一番麻煩了。
毒師忍不住又看了這人一眼,劍眉薄唇,挺直的腰杆帶著英武之氣,意氣風發的少年做派,讓人不由為之惋惜。
怎麼就走上了這種邪路呢。
無論如何……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毒師微微動了動藏在袖袍中的手指,無色無味的氣體悄無聲息的將尚處於興奮狀態的二皇子覆蓋。
他轉身走了出去。
兩個月後,聽到二皇子在酒樓被毒師下毒的消息的神醫,失手打碎了他最心愛的雲母茶杯。
說好的採花賊,為什麼是二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