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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開一篇小短文。
☆、野性男人味
胡小皮一聽「男人味」,眼皮跳了一下,心說:我要是有男人味,就不下山了。
他誤會了肖終的意思,肖終只是嘴巴毒,故意要膈應胡小皮的,畢竟只要是正常男人,聽到被人說沒男人味,肯定心裡不舒服。
當初肖終看見胡小皮的第一眼,就被深深驚艷,感嘆怎麼會有這麼精緻好看的男孩子,然而對同事們卻說是「小娘炮」。
口是心非加毒舌。
此時胡小皮低著頭說:「以後會有的。」
聲音有點小,但肖終還是聽到了,覺得這話幼稚得可愛,笑了一聲。
然而這笑聲在胡小皮聽來,就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他在肖終面前就更自卑了,腦袋恨不得埋進胸口,再也拔不出來。
他忽然想起師父臨終前告訴他的秘密任務——「找一個陽剛、精氣旺盛的男人,嫁給他。白天聞他身上的男人味,晚上被他『精華』滋潤,如若不然,就會像你為師我一樣死去。」
胡小皮的師父也是個大美人,不過也是個男的。他雖然是狐族,可天生是直的,掰不彎,也就一直不和男人接觸,冰清玉潔了一輩子,最後因為沒被男人「滋潤」過,在三十歲這年死了。
跟著師父學好廚藝的胡小皮,把師父埋葬後,帶著任務下山了。可是到了人間,他一心撲在廚藝上,忘了找男人的事。
他發現一但和男人獨處一室,就會發·情。一開始控制不住,會突然蹦出狐狸耳朵,但是後來他逐漸有了抵抗力,能暫時壓制,也就沒被人發現過。
雖然他很容易發·情,但是並不代表就會喜歡對方,他覺得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太難了。
身旁這個男人,是胡小皮下山這麼久,唯一一個被驚艷到的。一聯繫起師父說的「滋潤」,胡小皮呼吸就急促了起來。
「嘣——」
左邊的狐狸耳朵從黑色髮絲里蹦了出來,然而胡小皮還在遐想中,沒有發覺。
肖終見旁邊的人腦袋埋了很久,在開車之餘,分了兩秒的時間看他在幹嘛。
!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腦袋上白色的東西是耳朵嗎?毛茸茸的,耳尖泛著粉,看上去還軟趴趴的。
而且只有一隻耳朵?
肖終很快轉回頭去,繼續開車,但是心亂如麻,頭一次遇見這麼詭異的事。他多眨了眨眼,懷疑剛才自己產生了幻覺。
車很快開到了地下車庫,肖終把車停穩後,再次看向胡小皮。
不見了,還是本就沒有?
胡小皮一抬頭,便見肖終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腦袋,心裡一沉,趕緊去摸,發現狐狸耳朵並沒有冒出來,鬆了口氣。
「先生,到了嗎?」
肖終解開安全帶:「到了。」
兩人下車,肖終雙手抱臂,看著他,隨後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我叫肖終。」
這是要握手的意思?
胡小皮看著那手猶豫著,隨後才小心地伸出手握住:「我叫胡小皮。」
「小皮?」肖終一挑眉,把他試圖收回的手握緊不放,「調皮的皮嗎?」
「對。」
「可是一點也不皮啊,倒像是披著人皮。」肖終觀察他的每一個表情。
胡小皮一嚇,猛地抽回手,他是狐狸沒錯,但不是披著人皮的狐狸。現在他們狐狸一族成精不容易,更不可能做出害人的事。他這模樣,是化成人形時天然生成的,不是用了人的皮。
趕緊解釋:「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肖終一笑,把手插回西裝褲兜里,輕描淡寫:「我開玩笑的。」你緊張什麼?
兩人一起坐電梯,此時電梯裡只有他們兩人。胡小皮發現電梯的空間好像比車還小呢,整個空氣都是肖終的氣息。
肖終是個精氣很足的男人,渾身上下透著被禁錮著的野性,西裝包裹在他身上,讓人覺得像是禽獸有了皮囊。
胡小皮就站在他身後,盯著肖終的身體不放,他很少這麼盯著人看,因為肖終的身材實在是太吸引他了,就像是磁鐵一般,吸住不放。
到了32樓,肖終走在前面帶路,他發現胡小皮很侷促,很緊張,但什麼都沒說。
指紋鎖開了,肖終轉身對胡小皮做了個「請」的手勢。
胡小皮看著別人的家,雙腳像是被水泥澆築了一般,動彈不得。
這是他第一次到人類的家裡,而且還是一個男人的家。一想到要和肖終這樣能讓他隨時發·情的人共處一室,胡小皮的狐狸耳朵就痒痒,忍不住要嘣出來。
「你怕什麼,我會吃了你?」肖終見他一副即將「壯烈犧牲」的模樣,忍不住逗了一句。
胡小皮頭皮一硬,邁著鉛那麼重的腿跨了進去。
身後的門一關上,胡小皮警惕起來,動物天生的自我防衛體質顯露無疑。
肖終一直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然而什麼都沒有表露出來,此時指著沙發上的衣服,毫不見外地說:「把我衣服拿到陽台,那裡有洗衣機,放進去打開洗衣機洗就行。」
末了還加了句:謝了。
說完就開始脫西裝外套。胡小皮為了不看肖終脫衣服,像被針刺了一般,一下子抓起衣服開跑。
「錯了,那是廚房。」肖終見他跟打懵了的雞似的亂竄,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