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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副將在遠處等著沈雷霆,見人出來了,上前道:「督軍,我有事匯報。」
沈雷霆關上了門,說:「去書房。」
書房裡,楊副將把剛收到的電報讀給了沈雷霆聽,大致意思就是,日本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讓沈雷霆一定要密切關注營城日本人的動向。
「日本人,又是日本人,一個小破島,我到要看看他能掀起什麼風浪。」沈雷霆拍了桌子,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事情可能比想像中的要複雜,各方軍閥打殺不停,南京那上面也打的不可開交,怕就怕,讓日本人鑽了空子。」
楊副將一臉的擔憂,眼前的局勢實在是不樂觀。
沈雷霆皺了眉頭,說:「遠得管不了,先顧好眼前。」
楊副將點了頭,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他們也能力有限,就怕是最後連營城都保不住。
第四十章 烙印
白門菸癮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往後每一次發作的痛苦也越來越輕,就算沒有人捆著綁著他,白門也能自己咬牙堅持下來。
這樣一來,沈雷霆也放心了不少,外面的天已經變了,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顧忌白門。
已經快有半月之餘,沈雷霆一次也沒有來過白門這裡,加上督軍府里頻繁的兵力調動,白門即使出不了房間,也猜到這世道終是要亂了。
沈雷霆的衣服上沾了血,手裡拿著槍,大步走進了書房,楊副將緊跟其後,也是一身的狼狽。
「督軍,野澤惠子這是已經向我們宣戰了,營城的兵力有限,我們孤立無援,要早做打算。」
兩國之間的戰爭已經爆發,潛伏在各方各地的日本人都在蠢蠢欲動,誰都無暇顧及誰,只能靠自己。
「打,難道還怕他日本人不成,給我調動一切能調動的兵力,跟他們干到底。」口中唾沫橫飛,接連半月的精神高度集中,沈雷霆的怒火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楊副將立正收腿,敬禮領命道:「是,督軍。」
「楊帆定。」楊副將抬腳準備去調動兵力,身後沈雷霆叫住了他,問:「白門的菸癮戒的怎麼樣了?」
「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楊副將說。
沈雷霆疲憊的坐了下來,說:「找個人去廣和樓通知鄭遠,讓他明日到督軍府來接白門回去,我護不了他周全,至少不能讓他置身險境。」
楊副將不知道而今的白門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楊副將知道,沈雷霆對白門的從來都不是恨。
夜已經很深了,沈雷霆安排好了一切,不自覺的就走到了這。屋裡的燈還亮著,還沒睡嗎,沈雷霆猶豫了一下,再看一眼吧,以後可能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推門而進,白門站在窗前,微微側了頭,看著身後帶著月色而來的沈雷霆,就像是刻意在等著沈雷霆一般。
沈雷霆不知該喜還是悲,他走近白門,說:「怎麼還不睡,是得知明日要離開,高興的睡不著嗎?」
白門沒有回答他,也許真正的答案,連他自己都不得知。
眼睛微微濕潤,沈雷霆從身後抱住了白門,往後生死難測,好不容易才將這人牢牢握在了手裡,真的不甘心就此放他離去。
床帷搖動不已,白門順了沈雷霆的心意,第一次沒有反抗的承受著,深深淺淺,就像這個人留在他心裡的痕跡一般。
「嗯,」白門悶哼一聲,肩頭被沈雷霆狠狠的咬了下去,空氣中飄浮著鮮血的味道。
直到血流下了肩頭,從纖瘦白皙的背部滑落深處,沈雷霆才張開了嘴,他說:「咬的這麼深,會留下印記吧?」
沈雷霆肩上的傷早已好了,只餘一個淺淺的牙印,那是白門留給他的烙印。沈雷霆在想什麼,若生不能再見,死後百年,是不是能尋著這烙印重新找到他。
「啊……」等不及白門回答,又或許是不願聽見自己不願聽到的答案,沈雷霆對白門下了狠手。
越來越重,越來越狠,就讓他死在這床上吧。
第四十一:身死
踏出督軍府的那一刻,白門猶豫的回了頭,身後除了送自己出府的楊副將,再無他人。
「爺,該走了。」鄭遠喚了一聲白門,白門才回過神,坐上了鄭遠安排的車離開了督軍府。
沈雷霆獨自一人坐在白門待過的房間,低著頭,雙眼無神。楊副將送走了白門,前來復命,說:「督軍,九爺走了。」
「嗯,好。」沈雷霆起了身,腳下踉踉蹌蹌,險些摔倒。
「督軍,」楊副將忙扶著沈雷霆,神情擔憂不已。
「我沒事。」沈雷霆推開楊副將的手,問:「該安排的事安排好了嗎?」
楊副將說:「一切安排妥當。」
「好,那就開打。」
戰火綿延,營城全面開戰,大街小巷都是炮聲槍聲。逃的逃,躲得躲,逃不過,躲不過,就只能死在戰火的硝煙中。
野澤惠子想要的不止是營城,她還要沈雷霆和白門的命,所以誰也逃不過。
沈雷霆在和日本人正面對戰,白門也沒能好到那,回到廣和樓不過兩日的時間,已經損失了不少人,眼看就要無處可逃,老班主一把火將整個廣和樓給燒了。
廣和樓位於營城最重要的街道,綿綿大火,阻擋住了日本人追擊的步伐,為白門的逃生爭取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