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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遠壓根不把楊副將的威脅放在眼裡,不屑道:「呵,真以為換了一身衣皮,就沒人知道沈督軍以前也不過是九爺身邊的一條狗嗎?」
楊副將的槍已經拔了出來,但被沈雷霆壓了回去,沈雷霆走近鄭遠,說:「鄭哥還是一如當年,做狗這麼多年,依舊忠心如初啊。」
說話的剎那間,鄭遠被沈雷霆一腳踹了進去,嘭的一大聲,雙方的人都拔了槍。沈雷霆將這些槍口視若無睹,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廣和樓。
戲台子上,白門身著華服,頭戴彩冠,手握白玉摺扇,一抬手一舞扇,皆是絕世風采。
「唱的好。」沈雷霆大步從外走來,手上鼓掌不斷,大笑道:「白九爺果然不愧是戲子出身,這身段這唱腔,真是無人能及啊。」
聽見沈雷霆的聲音,白門腳下一頓,回身收了扇,滿面油彩的臉上,看不出神情如何,只是那雙鳳眼染上了寒霜。
「爺,我沒能攔住他。」鄭遠捂著胸口跑了進來,低著頭站在戲台子下,楊副將也走了進來,站在了沈雷霆身後。
沈雷霆囂張至極的坐在戲台子下,臉上掛著痞子般的笑,看著白門,說:「九爺,繼續啊,老祖宗的規矩,戲一開場,就不能停,九爺莫不是都忘的乾淨了。」
白門還未說什麼,鄭遠便怒不可遏的指著沈雷霆,說:「沈小狗你別欺人太甚。」
沈雷霆掏了掏耳朵,說:「九爺,自家的狗得看管好,別讓他沒事到處吠。」
白門冷聲說道:「是應該看管好一些,否則那天發了狂,連自己的主子都敢咬。」
兩人冷眼相看,誰也不讓誰,沈雷霆突然一笑,說:「九爺這唱的什麼,不如讓我給九爺搭戲,好歹曾經我們也是師兄弟。」
沈雷霆說著,就起身翻身上了戲台子,身姿那麼一站,還真有那麼點樣子。
沈雷霆看著白門,說:「九爺如何,可願唱上一段。」
也不待白門回應,沈雷霆就自顧自的唱上了,學藝雖不如白門精湛,不過到底也是有些功底的人。
這日子寂寥,既然有人要玩,那就看誰玩的過誰。
手中白玉摺扇嘩的打開,白門腳下移動,兩人就在戲台子上搭起了戲。楊副將和鄭遠對眼一看,相互嫌棄,各自撇開了頭。
台上的戲唱著唱著就變了味道,也不知是誰先動了手,你推我搡之間,儘是殺氣騰騰。
白門這人本生的秀氣,只是眉宇間的戾氣太重,交手之時也是毫不留情。不過沈雷霆這些年在外摸爬滾打,一身功夫,可不是白門可以比擬的。
沈雷霆手下一個迴旋用力,白門腳下不穩,被推了出去,險些掉下戲台子。
「九爺,」鄭遠驚呼一聲,見白門站穩腳跟,拔了槍指向沈雷霆。
「鄭遠,你把槍給我收了。」楊副將也拔了槍,將槍口指向鄭遠,猶豫了一會又把槍指向白門。
第五章 找茬不成反被扔
台下兩人劍拔弩張,台上兩人卻置若罔聞。
白門雖站穩了身體沒有掉下戲台子,但身體用力太猛,導致頭上彩冠的珠鏈將他的側臉打出了一條血痕。
臉上火辣辣的疼,拇指從傷口處划過,白門鳳眼幽幽從沈雷霆臉上掃過。
沈雷霆只是想來找白門不痛快,並不是有意想要傷他。看著白門臉上的傷,沈雷霆神色一凜,本想上前查看,但對上白門那想要殺了他的眼神,沈雷霆終是止住了腳步,並在心裡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番。
「玩夠了嗎?玩夠了,沈督軍就請回吧。」
白門的話里夾雜著寒冰,聽的人慎得慌,不過沈雷霆可不怕。如果說以前的沈小狗是事事聽命於白門,那麼而今的沈雷霆就喜歡事事不順白門心意。
「這戲還沒有唱完,九爺怎就要下台了。」
見著白門轉身就要下了戲台子,沈雷霆幾個大跨步向白門走去,鄭遠手裡握著槍,瞧著這場景,也不知到底該不該開槍。
思索間,沈雷霆的手已經扣上了白門纖細的肩頭,白門眼底閃過殺意,肩頭一側,躲開沈雷霆的掌控,並在回身的一瞬間,掏出了懷裡的槍,指在沈雷霆的腦門上。
「督軍,九爺您手下留情,督軍他就是和您鬧著玩的。」
相對於楊副將的驚慌失措,沈雷霆就顯得鎮定多了。沈雷霆將雙手高舉在耳側,努了努嘴,笑著說:「九爺,打不過就拔槍,這有損您的聲威啊。」
「啪嗒。」白門的食指扣下了扳機,這回沈雷霆終於有些笑不出來了,他倒是忘了,白門早就對自己心生了殺意。
白門看著沈雷霆暗下去的眸子,開口道:「鄭遠,卸了他們槍,把人給我扔出廣和樓。若是以後還讓這些阿貓阿狗闖進廣和樓,那你以後也不用再回廣和樓了。」
「是,九爺。」
鄭遠叫了人,卸了沈雷霆和楊副將的槍,本想反押著沈雷霆的手臂,將他扔出廣和樓,誰知還沒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他給甩開了。
「我自己走。」沈雷霆下了戲台子,側身回望白門,說:「白門,我們來日方長。」
沈雷霆帶著楊副將出了廣和樓,身後的大門嘭的一聲合上,氣得沈雷霆轉身狠狠朝那門上踹了幾大腳。
想來找白門的不痛快,最後到讓自己不痛快,沈雷霆真的是越想越氣,越氣就越覺得一定不能這樣輕易地放過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