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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還胡話不斷,扯天扯地的,不仔細聽,還真不知道他在嚎些什麼。楊副將聽著鄭遠的酒話,也理出了一些頭緒,原來九爺要娶的是他的師妹阿滿姑娘。
人送到廣和樓時,鄭遠被廣和樓的人接了過去,而楊副將不出意外的被攔在了門外。也不強求,方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楊副將無所謂的離開了。
楊副將帶回來的消息倒是讓沈雷霆沒意想到,阿滿雖好,不過以他對白門的了解,白門應該更傾向於迎娶高門顯貴之女,怎麼會突然要娶阿滿了,莫不是換了口味?
沈雷霆摸索著下巴,凝神思索了好久,才對楊副將說:「你去,找幾個像樣點的姑娘,送到廣和樓給白門,記住,一定要讓她們好生伺候好白九爺。」
「督軍,你再怎麼恨九爺,但阿滿姑娘是無辜的,我記得以前阿滿姑娘對你也挺不錯的,你不能這樣害人家。」
楊副將話剛一說完,沈雷霆神色一沉,說:「怎麼,你這是在提醒我不要做白眼狼嗎?」
楊副將閉了嘴,再說下去,不知這祖宗還要如何曲解。
沈雷霆又說:「就是因為阿滿是個好姑娘,才不能讓白門這樣的人給禍害了。」
「興許阿滿姑娘也是樂意的了……」楊副將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迫於自家督軍的淫威,楊副將只好閉了嘴,點了頭,乖乖的下去挑選姑娘。
第十四章 鄭遠醉酒
沒人知道平日裡死板,不苟言笑的鄭哥,喝醉了竟然是這個樣子。畢竟身為白九爺的左膀右臂,鄭遠對自己的自制力那是特別的高,喝酒從來都是點到為止,喝醉更是絕無可能。
上竄下跳,逮人就抱著一頓痛哭,死活都扯不開的那種,整個廣和樓都拿他束手無策。
白門回到廣和樓時,樓里這齣戲唱的正濃,看著自己的最得意的心腹喝醉了酒,在眾人面前醜態百出的樣子,白門眉頭一皺。
阿滿跟在身後,也不知鄭遠這是鬧得那處,就問身邊的人,說:「鄭哥這是上哪喝這麼多酒,喝成這樣?」
「是和楊副將一起喝的。」
「沈雷霆?」白門眉頭又是一皺,什麼時候鄭遠和沈雷霆走的如此近?
沒去細問,白門轉頭上了樓,他相信鄭遠絕不會背叛他。
「爺。」這頭,鄭遠看見了白門,一頭沖了過來,死死保住白門剛踏上一階梯子的右腳,哀嚎著,說:「爺,你能不能,能不能……」
「鄭哥,你這是幹嘛,快放開爺。」
白門看著腳下的鄭遠,眉宇間都是嫌棄的神色,阿滿忙上前去拉拽,可惜鄭遠體格太大,她根本拽不動。
「放開,發什麼酒瘋。」白門想抬左腳去踹鄭遠,剛抬起腳,就被鄭遠都給抱懷裡了,白門身形不穩,險些摔在台階上。
混亂間,鄭遠迷離的視線被白門腰間的金絲繡邊的香囊吸引了,香囊上還繡著一束蘭花,栩栩如生,可見繡這香囊的姑娘手藝有多精湛。
那是阿滿繡的,鄭遠記得那時阿滿為爺親自掛上這香囊時,他有多羨慕多嫉妒。心心念念的東西近在眼前,鄭遠伸出了手,死死的拽著香囊。
白門沒了耐心,怒聲道:「把他給我拉開。」
一群人蜂擁而上,阿滿為在一旁拉拽著鄭遠,許是終於撐不住了,鄭遠漸漸鬆了手。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阿滿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聽見,可她聽的很清楚。
鄭遠說:「爺,我什麼都不要,你能不能,能不能把阿滿讓給我。」
阿滿錯愣了一下,回過神時,白門已經上樓了,鄭遠也被人抬回了房。阿滿如釋重負的一笑,罵道:「傻瓜。」
在廚房打了熱水,阿滿坐在床邊給鄭遠擦拭著,認真的瞧了瞧,這會睡著了,倒是和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模樣重合在了一起。
仔細的給鄭遠擦了手,擦了臉,方才準備將他剛才脫下的外衣那去洗了,剛拿起衣服,就從兜里掉出來一個精緻的盒子。
這盒子阿滿認識,那是芳華齋特有的香粉盒。
「送我的嗎?」阿滿撿起了盒子,打開盒子一陣香氣撲鼻,只是裡面的香粉已經被摔散了。
阿滿用手指沾了點擦在手背上,聞了聞,確實不愧是芳華齋的香粉,香而不膩。
「也不知在姑娘堆里打了多少滾,才能挑的這麼准。」
嘴裡笑罵著,手卻將香粉盒拽的緊緊。
「鄭哥。」阿滿叫了一聲,床上的人沒有反應。好久,阿滿輕輕彎下了腰,臉頰微紅,女兒家的羞澀,終是沒能低下頭去,只是伸出了纖細的食指,在心愛之人的額上點了一點。
出來時,白門的屋裡還亮著燈,阿滿又折去廚房拿了廚娘熬的燙,敲響了白門的房門。
「爺,夜深了,怎麼還不休息?」
阿滿盛了湯,白門擺了擺手,問:「鄭遠酒醒了嗎?」
「還沒,估計得到明天早上了。」
「近來是對他太放鬆了,竟敢找藉口跑去和楊帆定買醉。」
阿滿笑了笑,她知道白門也就是說說而已,若真要懲罰,哪會等到鄭遠酒醒。
「爺,早些休息吧,」收拾了東西,阿滿轉身出了門。
「阿滿。」白門叫住了阿滿,他看著阿滿,說:「我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爺,你覺得鄭哥怎麼樣?」似是問的不經意,但阿滿的臉上都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