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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定,既然他們兩覺得這身皮子丟了他們的臉面,那以後就不用來這督軍府了。」
沈雷霆面上沒有表情,周身的氣壓卻低的嚇人,楊副將心想完了,又有的折騰了。
那兩個小兵被嚇了一跳,見身後站著的人正是沈雷霆,臉色霎時一白,身體瑟瑟發抖。
見沈雷霆轉身就走,楊副將對那兩人說了句:「等會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督軍您去哪啊?」
沈雷霆腳下走的極快,突然猛的停了下來,楊副將險些沒剎住腳,沈雷霆回身對楊副將說:「我以前怎麼不知道白門這麼陰險」
「督軍,這事和九爺……」
「行了不用說了。」沈雷霆擼了袖子,怒氣沖沖往府外走去,頭也不回的對楊副將說:「別跟著我,做你的事去。」
得了,看這架勢,估計就是想找個由頭去找九爺的不痛快,楊副將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督軍大人難道真的沒有發現他的報復手法太像孩子了嗎?
街上,阿滿正從裁衣店裡走出來,便看見沈雷霆怒氣沖沖的向著廣和樓的方向而去。早就聽說沈雷霆回了營城,還成了營城督軍,但這還是阿滿第一次見著沈雷霆。
「沈小狗,沈小狗。」阿滿的腿可沒有沈雷霆的來的長,連追了大半條街,都快覺得是不是自己認錯了人,方才叫停了沈雷霆。
回身看見阿滿時,沈雷霆眯了一下眼,只一瞬間雙眼便亮了起來,高興的大步上前扶起氣喘吁吁的的阿滿,叫道:「阿滿。」
第十一章 白眼狼
有幾年沒見了,初一晃眼,差點沒認出眼前這人,阿滿定了定神,才終於在沈雷霆笑的一口大白牙間,尋到了沈小狗的身影。
「真的是你,你還活著。」都是從小一起在戲院子裡長大的,知道沈雷霆還活著的那一刻,阿滿是真的很高興。
「命大,閻王爺不收。」沈雷霆露著一口大白牙,臉上的喜悅怎麼都收不住,諾大一個戲院子,除了白門讓他惦記這麼久外,也就只有阿滿了。
兩人在街邊尋了個地方坐下,阿滿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起沈雷霆,說:「你怎麼回來了,你不知道爺要殺你嗎?」
「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是營城督軍,身後還有袁大帥撐腰,他白門那來的膽子敢動我。」
沈雷霆的神情即得意,又張狂,高高在上的樣子,就像是此時此刻白門正被他踩在腳下,無情的來回碾壓。
阿滿有些想抽沈雷霆的衝動,這人的張狂真的是一如既往,不知收斂。
「你還是小心點,別老是去招惹爺,遠水救不了近火,真把爺惹極了,殺了你,還能給袁大帥留把柄不成。」
不是阿滿滅沈雷霆的氣焰,她只是想讓沈雷霆認清一個事實,這營城的主人是白門,而不是他這個營城督軍。
「殺我。」沈雷霆冷笑了一聲,說:「誰殺誰還不一定,他若敢動,我又何必給他留情面。」
誰都不是當初戲院子裡咿咿呀呀學戲的學徒了,沈雷霆的眼神變了,眼裡都是嗜血的凶光。
瞧著沈雷霆這樣,阿滿想起了以前爺總是說沈小狗是一個狼崽子,狼崽子這種畜牲,永遠你都得留一個心眼,當心他那一天突然反咬你一口。
阿滿垂了頭,喃喃道:「果真應了爺的話,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說什麼?」沈雷霆放大了嗓門,吼的阿滿身體一顫。
沈雷霆一副要將阿滿生吞活剝的神情,嚇得阿滿將身體向遠處挪了挪,才又說道:「爺說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也沒說錯啊,你看你一回營城都做了些什麼。先是宴會上給爺難堪,又到廣和樓找爺的麻煩,還把爺的臉都給傷著了。」
「他白門要殺我,我給他點難堪怎麼了,他那臉是我給傷的嗎?」沈雷霆真的是氣的七竅生煙,一雙眼睛瞪的溜圓,死死的盯著阿滿。
阿滿縮了縮脖子,小聲反駁道:「要殺你還不是因為你背叛了爺。」
沈雷霆沉靜了一下氣息,才再次開口道:「阿滿,我沈雷霆從未背叛過他白門,那批軍火的丟失,我不信白門真的不知道我沒有參與其中。」
阿滿說:「你跟在爺身邊這麼久,你該知道爺的眼裡容不得沙子,若不是你動過那心思,爺怎會借題發揮,想除掉你。「
說到此處,沈雷霆有些憤恨,他說:「我自問對他白門忠心耿耿,可他對我了,他白門當我是一條狗。或許比狗還不如,戲院子裡看門的黃狗朝著他搖搖尾巴,他還能彎腰摸摸他的頭,而我了。」
「阿黃好歹還守了院門,你除了一天三頓吃飽了就睡,還幹什麼了。」
沈雷霆氣結,橫眼瞪了過去,說:「那是白門沒給我機會。」
「你那時才多大,爺又沒有虐待童工的癖好,」阿滿在心裡嘀咕著。
沈雷霆一直沒注意到一件事,他那時才不過十一二歲,槍都還拿不穩,還一天到晚淨做著英雄夢,每天就知道屁顛屁顛的跟在白門身後。
白門那時候在營城還沒站穩腳跟了,想殺他上位的人數不勝數,他顧自己都顧不上,身邊還有一個成天就知道給他添麻煩的沈雷霆。
等沈雷霆年歲大點,終於有點本事了,腦子裡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白門手裡軍火的注意,這擱誰誰受的了。
當然沈雷霆也沒同外人說過,他之所以打那批軍火的注意,是因為他想成為第二個白門,想與白門並肩而站,而不是只跟在他身後,當一個無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