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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喝。」沈雷霆說不來那些的文人之詞,簡單粗暴的朝著白門舉了杯。
白門拿起酒杯,點了下頭,真的是忍無可忍了,白門嘭的一聲放下酒杯。
這一下子,驚了所有人,沈雷霆就怒了,白門這是當眾給自己擺臉子,那能忍嗎?
還沒等沈雷霆拍案而起,白門先開了口,他轉頭看著身後的鄭遠,冷言道:「看夠了嗎,你那雙眼睛怕是不想要了,給我滾出去。」
在沈雷霆和楊副將一頭霧水的情況下,鄭遠被白門攆了出去。
鄭遠並不是想要看白門,而是看白門腰上的香囊,這是阿滿新給白門做的,之前的那個沾了血跡,被阿滿給扔掉了。
鄭遠一直也想要一個阿滿親手做的香囊,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久而久之成了執念,尤其是知道阿滿心意之後,那心思更是壓抑不住。
心裡惦記著香囊,不自覺的就老往白門腰上瞟。
沈雷霆挑了眉,沒想到鄭遠還有這種癖好,悄悄瞟了眼白門,確實是長的清秀俊俏,皮膚白皙,骨骼纖長。
不過這鄭遠也是真的膽大,竟敢垂涎白門的美色,難道是忘了當年百威堂的下場?
「咳咳,」楊副將大聲咳嗽了兩聲,才終於喚回了沈雷霆的魂。
白門眼神幽幽的看著沈雷霆,眼裡都是殺人的凶光,沈雷霆一點也沒覺得不妥,哈哈一笑,再次攬過白門的肩,說:「來九爺,我們繼續喝酒。」
酒是沒能喝成,白門拂袖而去,留下沈雷霆一人在那發著火,說:「他這是什麼態度,給臉不要臉,不喝就不喝。」
大爺啊,你自己沒眼力見,你還怪別人。楊副將無奈啊,攤上個這樣的主子。
第二十四章 暗刺
鴉片燒毀了不少,但出入煙館吸食鴉片的人還是依然照舊,封了煙館肯定是不行的,現在還不是和日本人撕破臉皮的時候。
沈雷霆想了個折中的方法,那就是帶人去煙館逮人,逮自己的人,日本人不能動,那我動我自己的人總行了吧。
督軍府的人每天都來煙館溜達一圈,攪黃了煙館不少生意,這天野澤惠子和沈雷霆碰上了頭。
「沈督軍,好久不見啊。」野澤惠子端莊依舊,看不出一點憂傷。
「惠子小姐,打攪你生意了,真是不好意思。」沈雷霆面上掛著笑,連話里都帶著壓抑不住的勝利之笑。
這簡直就是對野澤惠子的奇恥大辱,野澤惠子說:「沈督軍,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今日留一面,他日好相見,沈督軍何必把事做的如此絕了。」
「有這句話嗎?」沈雷霆轉頭問楊副將,卻又沒等楊副將回答,又說:「我這人沒什麼文化,改日請了教書先生,一定好好清教一下這話的意思。」
沈雷霆回了頭,扯著嗓子對身後押著人的小兵喊道:「收工。」
野澤惠子的面色有些掛不住了,看著已經遠去的沈雷霆,野澤惠子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
夜裡,沈雷霆活動了一下筋骨,躺上了床,感覺有背上有些癢,沈雷霆就往裡側了身,準備伸手去撓撓。誰知道剛側過身,一顆子彈就精準的打在了他剛躺過的床板上。
潛伏暗殺的人見失了手,就開始無所顧忌的對準沈雷霆就是一頓掃射,多虧是沈雷霆身手敏捷,不然早被射成篩子了。
這麼大的動靜,驚動了整個督軍府,四面八方的護衛都圍了過來,根本無生路可逃。
逮著人時,楊副將話還沒問出口,那人就倒地身亡了。楊副將探了探脈搏,向沈雷霆搖了搖頭,讓後讓人把屍體抬下去處理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派的人,沈雷霆對楊副將說:「以後府里把守的人都一點,這次不是命大,早死了。」
楊副將說:「是我疏忽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沈雷霆擺了擺手,這一鬧好覺都被打攪了,剛準備回房睡覺,又有急報送了上來。
沈雷霆不耐煩的接過了迷信,打開看了幾眼,沒幾個字是他認識的,就看見袁大帥三字。沈雷霆把信遞給了身旁的楊副將,說:「寫的什麼啊?」
楊副將接過信粗略的掃了一眼,神色一變,說:「督軍,去書房說吧。」
看楊副將神色凝重,沈雷霆也不覺眉頭一皺,點了點頭,去了書房。
書房裡只有他們二人,楊副將說:「是三夫人來的信,大帥他病重,時日無多。三夫人的意思是,讓你帶兵暗中回到奉天城,以防萬一。」
三夫人是袁大帥最寵愛的夫人,她的話,那就等同於是大帥的話。沈雷霆捏了捏眉心,各方局勢如此混亂,身後還有日本人虎視眈眈,這袁大帥病的可真不是時候。
「督軍,」楊副將喚了一聲沈雷霆。
「清點人手,趁天黑連夜出發,至於營城…」沈雷霆思考了一會,說:「放出消息,就說我遇刺傷重,臥床養傷誰也不見,你留在這裡觀察日本人的動向,在我回來之前,絕不能出任何紕漏。」
「是,督軍。」事不容遲,楊副將立刻就去安排一切。
在天色朦朧之際,沈雷霆帶著他的人馬,已經離開了營城。
第二十五章 空城
最近營城也是多事之秋,各種亂子層出不窮,才一晚上的功夫,沈督軍又遇了刺。督軍府的巡邏又加嚴了,日夜輪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