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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然明並沒有掙扎,冷冷地看著姬重,明明他是被壓住的那個,姬重卻覺得自己被俯視了。
他咬了牙,右手撫上戚然明腰際,低聲道:「任你說什麼,你今夜也跑不了了。」
「難道姜羽還能因為這個,率兵攻打王室?」
戚然明覺得姜羽真幹得出來。
姜羽看著仿佛是個規規矩矩的君子,腦子裡全是些驚世駭俗的想法。
「你可以試試。」戚然明道。
姬重才不信,諷道:「不過是個奴/隸,就算姜羽把你推上大將軍的位置,你不也還是個奴隸?你又是個男人,姜羽能為你做到什麼程度?」
姬重說著,便去解戚然明的衣衫。身側的系帶被一根根解開,外袍被掀開,再去解中衣,一層一層。
直到露出了戚然明尚且帶著青紫痕跡的身體。那是昨夜姜羽留下的,還沒褪去。
姬重見此,低笑了一聲,手掌撫上戚然明腰側的掐痕:「當初我要碰你,你怎麼都不肯,現在和姜羽倒是玩得挺開心嘛,嗯?」
戚然明在心中罵人,要不是昨晚姜羽非要,現在怎麼可能讓姬重看到?戚然明真想剁了姬重的手,摸得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挖了他的眼睛。
但是在姬重看來,戚然明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仿佛是已經默認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反抗不了,只好表示沉默順從了。
姬重對此也算是比較滿意,便俯身在戚然明耳畔低聲道:「你乖一些,我就讓你也舒服,不弄疼你。」
戚然明:「……」
類似的話,不同的人說,真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戚然明噁心得想吐。
見戚然明沒反駁,姬重便微微偏頭,在他頸側親了一下。戚然明渾身汗毛都炸開了,強忍著沒動。
一隻手這樣把人按著,幹什麼都不方便,因此姬重撫著撫戚然明的鬢髮,問道:「我放開你,你安分一些,不要自討苦吃,知道麼?」
戚然明眼睫顫了顫,偏開臉,低聲喚了一句:「公子……」
這是昔年戚然明跟隨姬重在外流浪時,戚然明對姬重的稱呼。
姬重許多年沒聽到過,驟然再聽聞這兩個字,不由得心裡一松,便放開了戚然明的手。他正想要俯身抱他,身下的人卻不知何來的力氣,突然翻身將他按倒。
戚然明借著全身的重量反壓在姬重身上,手裡捏著從姜羽那兒拿來的銀針,銀針的尖端正對著姬重的眼睛。
只有毫釐,戚然明手裡的銀針便會刺破姬重的眼球。
果然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姬重的冷汗一下子冒出來了。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不是周王,手底下掌握著那些兵馬,殺了他他們也跑不掉,戚然明手裡的銀針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扎進他的眼睛。
戚然明剛才翻身壓過來,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現在渾身都幾乎脫力了,連手都在抖,頭也有些發暈。但現在還不是倒下的時候。
戚然明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儘量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更好一些。
姬重一動不敢動,咽了咽口水:「……你想做什麼?」
戚然明言簡意賅:「放我們走。」
姬重:「我現在答應你,你就會放開我?」
當然不。誰知道他會不會兌現承諾。
戚然明也沒指望能這麼輕易地破掉姬重精心布置的局。
「……姜羽在哪兒?」戚然明問了另一個問題。
姬重答道:「在驛館,他原本住的位置。但你知道也沒用,以你現在的狀況,不可能逃出王宮。即便你逃出了王宮,也不可能潛入驛館,驛館周圍圍了兩千精銳。」
「這就不牢你操心了。」戚然明說,又道,「解開我身上的穴位。」
姬重:「……你現在這麼壓著我,我也看不到,怎麼給你解開?」
但戚然明又不敢讓姬重起來。他現在太虛弱了,姬重一起來就會發現他外強中乾。
「你還想怎麼樣?」姬重問,「我答應今夜不碰你了,行麼?你先放開我,咱們有話好好說,然明。」
戚然明沉吟了一下:「你說話算數,否則下一次,我手裡的銀針就不會停在這裡,而是直接扎進去了。」
「我如果有閃失,姜羽絕對不會放過你。」戚然明道,「你要想魚死網破,我奉陪。咱倆看看誰更輸不起。」
「你要是也殺了姜羽,你以為那些諸侯王們還會聽你的話?」
唇亡齒寒,兔死狐悲,姜羽本質上和那些個諸侯王一樣。姬重要是殺了姜羽,代表著姬重也隨時可能會殺了那些諸侯王,離了心,以後誰還敢遵從他這個天子?沒有了諸侯王的擁戴,天子也不過與庶人無異。原本就威嚴盡喪的周天子,不敢再挑戰諸侯王們的耐心。
「寡人是天子,一言九鼎,當然說話算話。」姬重道,「我說不碰你,絕不碰你。而且我也不想魚死網破。」
戚然明已經到了極限,閉了閉眼,胳膊一軟,手上便沒了力氣。姬重趁此機會躲開,驚魂未定地看著戚然明。
戚然明抿著唇,並未示弱。
姬重也拿不準戚然明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戚然明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用銀針,隨手帶著銀針了。
看戚然明現在似乎很虛弱,不過姬重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攏了攏衣服,下了床站起身,走到殿外,把展夏叫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