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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姜羽曾對他說過的。
「好,那就往西走。」姜羽笑道,叫來小二結了帳,出了酒樓,他牽著戚然明上了馬車。
姜羽駕車,扯扯韁繩,揮動馬鞭:「駕!」
姜羽花重金買來的寶馬便嘶鳴一聲,抬起馬蹄,噠噠地跑起來。
看著馬車走遠,酒樓里幾個齊國百姓這才湊到一塊兒交談起來。
「那兩位剛出門的,莫不是睢陽君和戚將軍?」
「不會吧,哪兒有這麼巧的事兒?」
「不瞞你們說,還真是!七年前弭兵之會,我在宋國行商,見到過他們二位。」
「聽說睢陽君和戚將軍都辭官了?放著那麼大官兒不做,幹嘛辭官了?」
「這都是去年的事兒了,你怎麼才知道?是他們倆一起辭官的,之後我別聽人說,這兩人一年多以來,就四處遊山玩水,好不快活呢!」
「是啊,要我說,成天在朝廷上勾心鬥角的,還不如像他們這樣,什麼也不管,瀟瀟灑灑來得自在呢!有那個權力,也保不齊哪一天就栽了跟頭,你說是不?」
「不過,我看他們倆似乎也挺般配啊,你們說呢?原本覺得兩個男人,不成家也不生孩子的,也太離經叛道了些。可現在看他們,倒也過得挺好。」
無論世人如何評說,睢陽君和戚將軍都已經聽不到了,也不在意。
向西的馬車穿過四季春秋,穿過各個諸侯國不同的人物風景,夜裡要麼找個酒樓住下,若是恰好在郊外,沒有酒樓,便在直接睡在馬車裡,反正馬車寬敞得很。
他們將一路向西,越過秦國,跨過西戎,抵達更西邊那無人抵達的遠方去。
星移斗轉,四時寒暑,餘生短短几十年,都有他們一起走過。
無論這世間再爆發怎樣的戰爭與亂像,都已與他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