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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舉薦,也是不希望戚然明一直背著個奴/隸的身份,他想讓他脫離那個身份,獲取新的人生。二也是讓戚然明不至於每日在他府里,被養得像個小情兒似的,不合適。三則是想讓戚然明不必再像上回一樣,冒著那樣的風險,在傷尚未痊癒時就潛入石襄府中,只是因為想為他做一點事情。
練兵雖累,戚然明的生活卻前所未有的充實起來。
戚然明有運用少年時曾讀過的兵書里的內容,亦有他從姬重那兒耳濡目染來的東西,此外,姜羽還給他傳授了一些他自己獨到的看法和經驗。
「既然如此,今夜便留下來,不必回你府上了。」姜羽說。
戚然明:「既是國君賜的宅子,不要也不行……」
「沒讓你不要,」姜羽笑道,「人人都知道你我私交好,你來到我的府里留宿,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也好,」戚然明煞有介事地點頭,「恰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請教你。」
「不談公務,」姜羽握著戚然明的手站起身,將他帶到自己的臥房去,邊走邊回頭輕聲笑道,「都這麼晚了,談些私事。」
「私事……?」戚然明被姜羽眼裡盛著的月色一晃,便恍惚了一瞬,他還沒動,就被姜羽一拉,繼續向臥房走去,戚然明結巴道,「什麼,有什麼私事?」
剛進門,戚然明就被姜羽按到了門上。
屋內,尚未點燈,初夏的月色入戶,入羅帳,甚至落入戚然明的眼睛裡。
姜羽將人按在門上,近在咫尺地盯著他的眼睛。
自戚然明再一次到姜羽府上來起,戚然明住在姜羽府上的日子裡,姜羽由於公務繁忙,並沒有多長時間陪戚然明,也沒功夫想旁的事。而戚然明搬離睢陽君府以後,兩人的見面便更少了,自然更沒機會想旁的事。
「姜羽……」這人離得太近,讓戚然明有些呼吸困難,不由得向後貼了貼,身後卻是門,退無可退。
「噓。」姜羽將食指豎在戚然明唇前,低聲道,「不要說話。」
戚然明閉了嘴,任姜羽盯著自己。他的目光猶如有實質般,一寸寸掃過戚然明的臉,從眉眼到鼻樑,到形狀好看的唇。目光所到之處,戚然明的皮膚便如被火燎過,莫名地有些發熱。
這種讓人難以抗拒,又讓人難以承受的、莫名其妙的奇怪羞赧情緒,讓戚然明無所適從,陌生極了,讓他不由得心跳如雷。
姜羽在戚然明的鼻尖上親了一下。
「今日我聽朝臣議論,說是想把自己家的千金小姐嫁給你。」
「嫁給我?」戚然明微愕,立刻道,「怎麼可能……我不過是個奴/隸。」
「你忘了,」姜羽說,「燕國如今選官,只憑才學,不問出身。這朝堂里如今可不再是貴族們的一言堂了。平民,奴/隸亦為數不少。」
「我聽說,是那家的小姐無意中看見你,便一眼相中了。不日便要來你府上,商討婚事呢。」
戚然明:「我怎麼可能娶她……」
姜羽說道:「那小姐我派人了解過了,貌美如花,知書達禮,她父親本是平民,得我提拔入朝為官,本來是相中了我。但聽說了我在坊間的傳聞後,捨不得女兒,便又相中了你。」
「合著我是撿你剩下的。」戚然明調侃。
「怎麼這樣說,」姜羽貼著他的耳朵道,「他們是沒看上我,而看上了你。他們家裡沒有兒子,只得一個女兒,便把女兒當做寶貝,你娶了她,絕不會委屈不說,你也不必總是一個人點一盞燈了。」
戚然明的耳朵有些痒痒的:「……你胡說些什麼?」
「我沒胡說。」
戚然明抿了抿唇,低聲問:「你吃醋了?」
「嗯。」姜羽吃醋吃得坦蕩光明。
戚然明便有些好笑:「我見都沒見過她,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
姜羽:「我小肚雞腸。」
「……」戚然明無奈,被姜羽按著格外不自在,「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那不行,放開就再捉不到了。」姜羽舔了一下戚然明的耳垂。
戚然明呼吸微重,喉結動了動,背後貼著門:「……你待如何?」
姜羽的親吻順著戚然明的耳朵向下,滑到頸側,落到肩窩。
「你說呢?」他低啞道。
戚然明覺得耳朵也熱起來了:「……我答應你,絕不會娶妻的,這樣行麼?」
「不夠。」姜羽說,「不夠。」
戚然明的嗓音低下去:「……那你想怎麼樣?」
姜羽帶著蠱惑的聲音響在戚然明耳畔,細細密密的麻從耳廓向四周蔓延。
「吻我。」他說。
戚然明的臉騰地熱了。
姜羽:「不肯?」
戚然明小聲:「不是。」
姜羽低聲笑了笑:「既不是,那你還遲疑什麼?」
戚然明斂眸:「……你要親就親!」
「若是讓我來,就不是親一下那麼簡單了,你確定?」姜羽低低地說。
「……」戚然明:「……你白天那麼忙,還有精力?」
姜羽聞言稍稍退開幾分,細細凝視著戚然明的臉,說道:「看著你,什麼時候都是有精力的。」
戚然明:「……」
這人一定是假的睢陽君。
說好的謙謙君子,風光霽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