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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紀路仍跪在姬孟明身前哭,聽到嬴喜的話,紀路抬起頭看他,眼神中含著恨意,沙啞道,「殿下是肅公嫡子,是正統的諸侯王,老臣擁戴他,有什麼錯嗎?倒是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竟敢弒君!」
紀路說到這,年邁的身軀承受不住過於激烈的情緒,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嬴喜皺著眉,對雙胞胎使了個眼色,許昭抬手一道勁氣打過去,又一次將紀路給打暈了。倒還留了他一條命。
嬴喜卻也沒有說什麼。
「既然他暈了,咱們繼續吧。」姜羽對公孫克揮了一下手,下令道,「給我攔住那對雙胞胎。」
「屬下遵命。」公孫克說道,立刻便向雙胞胎倆沖了上去。
而姜羽則襲向嬴喜。
嬴喜哪是姜羽的對手,只能不斷後退躲開,同時用暗器干擾姜羽的步伐。暗器一道接著一道,可姜羽與嬴喜之間的速度卻仍在迅速拉近。
「許離!」
許離正被公孫克纏著,聞聲回頭,發現自家主子有難,立刻拼著受傷被公孫克刺了一劍,仍是衝過來擋在嬴喜的身前。
姜羽煩透了這嬴喜,幾道銀針甩出去逼退許離。
許昭一個人不是公孫克的對手,公孫克此刻也發了狠,一副不要命的架勢,一劍刺傷了許昭,便又過來攻擊許離。
「滾開!」許離年紀輕脾氣躁,氣急罵道。
公孫克則比他沉穩得多,將許離帶離姜羽身邊後說:「你們倆的對手是我,你們的主子就交給我的主子吧,不還挺公平的麼?」
「一打二,你倒是自信!」許離諷道,想要去救嬴喜,但每次想走都被公孫克給追回來。
畢竟想保護一個人,比想殺一個人難多了。
沒了雙胞胎阻礙,姜羽與嬴喜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眼見姜羽逼近,嬴喜紅了眼,直到退無可退之時,他竟抬掌朝戚然明的天靈蓋打去,掌心有一道暗器。
既然得不到,便殺了他。
「然明!」
戚然明微微偏頭,嬴喜那一掌便拍到了戚然明肩頭。暗器深深刺入血肉,戚然明痛得眉頭猛然蹙起,強行用內力衝破藥力,回身一掌拍在嬴喜胸口。
一掌下去,嬴喜面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盯著戚然明。
他竟敢傷他?
就在戚然明愣神的一瞬間,姜羽已經趕了過來,緊隨著戚然明的一掌,拍在嬴喜胸口。
嬴喜當即便吐出一口血,卻仍是沒鬆手,姜羽便接著第二掌,第三掌拍上去。
嬴喜身體本就弱,怎麼受得住這樣的攻擊?姜羽接連幾掌下來,他胳膊一軟,姜羽就將戚然明奪了回去,環抱在懷裡,同時一腳將嬴喜給踹飛了。
「公子!」許離急了眼,回頭大叫,「姜羽!我殺了你!」
許離一走神,公孫克便一劍刺在了他腹部。
「與我交手還敢分心。」
許離痛極,用手握住公孫克的劍。劍刃割破他的手掌,他也像不痛似的,用力將劍抽了出來。
「許離!」許昭心疼弟弟,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從後方刺向公孫克。
公孫克一打二壓力確實很大,但他只需要纏著這兩人便可,用不著勝。
被姜羽踹中的嬴喜重重地摔在地上,頭撞到牆,痛得眼冒金星,又猛然吐出一大口暗紅的血。
剛剛姜羽這幾掌是一點都沒留情,根本就是衝著把嬴喜給打死下的手。
「真是命大。」見嬴喜沒死,姜羽冷笑,抬手打算用銀針將嬴喜給解決掉。
「姜羽……」戚然明卻突然抓住了姜羽的衣襟。
姜羽垂眸看他。
只聽戚然明低聲道:「不要殺他……我答應過,不會讓你殺他。」
姜羽簡直要被氣死:「他那麼對你!你還給他求情?」
嬴喜趴在地上,手指蜷縮起來,攥著一把干稻草,屈辱極了。他竟然還要靠戚然明求姜羽才能活下來嗎?
「姜羽……」戚然明現在的臉色簡直白得可以,但是臉上又有一點不正常的紅,幾乎是完全靠在姜羽懷裡才能站穩。他抬著頭,纖長濃密的眼睫下,烏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姜羽,帶著幾分懇求。
這還是戚然明頭一次,以這種懇求的語氣與姜羽說話,加上他現在看上去又狼狽可憐得要命。姜羽氣得要命也捨不得不答應,憤而將銀針甩到了嬴喜的身旁,「叮叮叮」幾聲,插/入到地面里。
隨後,姜羽一轉頭,便低頭吻在了戚然明的嘴唇上。
這個吻是失而復得後帶著驚魂未定的喜悅,亦是對這人竟給嬴喜求情的憤怒,因而隱含了幾分懲罰的意味在裡面。
姜羽吻得有些重,戚然明本就氣虛,竟險些喘不過氣來。他也知道這兩天姜羽是擔心了個夠本,現在又把他氣得夠嗆,所以很配合,很順從,沒躲沒閃,還攥緊了姜羽的衣襟。
其實姜羽很早很早就想實行這個吻,但一來穿過來十多年,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從沒和人親密接觸過,每次產生這個想法,都有些許緊張。雖然大名鼎鼎,天不怕地不怕的睢陽君看起來不像是會緊張的人,但誰讓戚然明是個特例呢?姜羽為他緊張也不是第一次了。
再者,姜羽還深深地記得上回在郭公山里大著膽子親的那一下,換來的可是不留情面的一掌,打得他胸口痛了兩天。因此姜羽有點慫,怕這人害羞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再給他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