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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也隨之散去,經此一遭,再也無敢心懷有異,起到了警醒眾人的目的,震懾人心,沒人敢私下議論,卻都是難以置信,彌月竟然也會做出違背花君之事,除了彌音,無人敢為她上前求情半分。
「姐姐……」彌音挽著他的胳膊,想要扶她起身。
「走開!」彌月一把推開彌音,通紅著一雙眼眸看向她,厲聲問道:「你早就知曉慈姑對我心有所疑,你為何不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同我說,你什麼都不同我說,連你也要瞞著我!」
「不是的姐姐,不是這樣……」彌音顫抖著解釋:「我是奉了慈姑的命令前去觀察姐姐,可是我那是並未真的懷疑姐姐,就算我心有疑惑,那也只是我自己瞎想而已。」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彌月掐著她的脖子,痛哭說道:「你若是心中真的有我這姐姐,怎麼會答應慈姑來盯著我?」
「你若真的是我的好妹妹,就該同我一條心才是!」
「姐姐!」彌音被她掐的快要喘不過氣,依舊不還手,解釋道:「那是慈姑的吩咐,我怎能不從……而且我也相信一向溫柔賢淑的姐姐不會做出害人之事……」
「姐姐……」
「彌月!你放開她,這可是彌音,是你的親妹妹!」
藤舒連忙上前拉開此刻發瘋發狂的彌月,西竹和肅塵亦是上前幫忙,藤舒將彌音牢牢護在身後,不讓旁人傷她半分。
「滾開,都給我滾開!」彌月飛身打開打開肅塵和西竹,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所有人,目光中滿是痛苦和怨毒,解不開,散不去。
猶如一朵溫婉的花,跌入泥里,再也不復曾經的芳華。
彌月飛奔出殿外,向自己的房中跑去,帶著所有絕望關上了房門,她至今都難以接受自己被花君逐出花界這個事實,如今,她連留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了,哪怕是再像從前一樣,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守在他身旁,也沒機會了。
「為什麼,花君你為什麼對我如此心狠!」彌月蹲在角落嘶喊道,她守候了千年,卻連一次回眸都等不到。
她只是喜歡花君而已,她有什麼錯……
花君逐她離開花界,那她又該去往何處?這裡是她生活了千年的地方,她該何去何從……她還有什麼顏面再見花界眾人,那些目光該如何看自己。
大殿之上,早已空無旁人。
彌音向彌月的房間走去,不顧任何勸阻,她依舊想要去勸說彌月,她知道姐姐一直以來都傾心花君,此刻定然接受不了。千丈跌落,更是怕她做出什麼傻事,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藤舒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後,她在勸說彌月,藤舒在勸說著她。
寒冰牢籠之中,散去半身修為的炎靈兒被囚於花界清池,四周布下結界,她的雙手依舊被鎖鏈束縛著,不得掙脫。
失了鳳火,如同一個廢人,抵抗不住這清池的寒意,冷的她渾身顫抖,刺骨難熬。
天生鳳火被奪,便不能涅槃,若要重新修煉,怕是難上加難,希望寥寥,她躺在冰冷的地面,此生若是只能做一個廢人,那麼就算她是神羽族的公主,亦是會被人看不起,神羽族那麼多旁支公主,便都會踩在她這鳳王之女頭上,她怎能甘心!
怕是到時候父王亦會將她這個廢物遺棄,母后亦是難以撐腰。
「公主,你可還好?」肅塵來到她身邊,手中拿著一件披風,搭在她的肩膀。
「肅塵!」炎靈兒連忙從地上爬起,如同扎住一絲希望:「救我出去,你一定要救我,待我回到神羽族,便可一切重頭來過!我依舊是鳳王唯一的女兒,神羽族公主。」
「可是這清池有結界,有花界守衛看管,你身上亦有寒冰鎖鏈,我如何救你?」
炎靈兒悄聲說道:「你去偷來慈姑的令牌,結界便可自破!我相信,這寒冰鎖鏈,也定難不住你,不然,本公主憑什麼留你在身邊?」
「公主還真是自信十足。」肅塵說道:「不過此事不好辦,我需要時間。」
「好。」炎靈兒眸中閃過幽光,待肅塵離去,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鳳火焚林
第四十九章。
謝清涯回到書房的寢殿中,林音呆坐在床邊,一句話也不說,傻看著地面,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麼。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那花神淚此刻安然無恙的掛在他的胸口。
「林音。」謝清涯大步上前,將他抱在懷中。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我一直都在。」謝清涯心中欣喜,他終於開口同自己說話了。
林音身子一輕,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緊緊抓著懷中的花神淚,暖的它發熱,發燙,就是不願鬆手,失而復得,心中安然。
謝清涯捋了捋他凌亂的頭髮,平日裡他抱著林音,林音也會反手抱著他的腰,而此刻他只是抓著花神淚,沒有來抱自己。
「林音,沒事了,不要抓著花神淚了,我帶你整理整理,出去走走可好?」他真的怕林音這樣把自己悶壞了,於是抱著他坐在銅鏡前。
林音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憔悴,眼中沒有一絲神采,垂著眼眸低下了頭。
愁雲慘澹,思緒萬千。
謝清涯親手為他整理衣冠,反手握住他的雙手,拉著他向殿外走去,可是在快要走出去的時候,林音頓住腳步,一步也不肯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