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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稍片刻,彌音抖了抖眼皮,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入眼便看到西竹手中端著藥碗再給她餵藥,還有藤舒,慈姑,都在她的身旁。
「你,你醒了!」西竹看她睜開了眼睛,激動的放下手中藥碗。
「慈姑,彌音醒了!」
「彌音!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藤舒趕忙撲到床前,看著她此刻安然無恙的醒來,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總算落地。
慈姑一句話也未曾說,上前替她把脈。
「我,還活著……」
「我還沒有死,這是為什麼?我的姐姐呢?」彌音扯著沙啞的嗓子問道,卻見在她床前的人沒有一個肯回答她。
「我的姐姐呢?彌月呢?」
「她現在身在何處?我想見她……」彌音心中不安的哭出聲,哽咽著落淚,她已經猜到了十有八九,卻還是抱著希望去問,哪怕是所有人都騙一騙她,也好過此刻一句話都不肯說。
「她死了是嗎?我的姐姐,她……」
「是,她死了。」慈姑果斷回道。
「死了……」彌音痛哭出聲,此刻虛弱的面色哭的通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雖然心中已經預料到,但她還是無法承受失去唯一親人的痛苦。
「彌音,別哭了。」藤舒看她如此悲傷的模樣,竟不知如何安慰。
慈姑道:「想哭,就哭吧,雖然彌月是咎由自取,但畢竟也是為了救你而死,你若是真的心中記掛彌月,便更是要好好活著,是她舍了自己的仙元給你,花君這才將你救回。」
彌音不做聲,只是哭。
「你們好生照看她吧,好好休養些時日,便可恢復元氣。」
「是,慈姑。」
西竹再次端起未喝完的藥,看著她痛哭的模樣,安慰道:「彌音,乖乖喝藥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千年人參,若是你浪費了,豈不是辜負我的一片心意。」
西竹遞過去一個眼神,藤舒連忙將彌音攙扶起來,西竹拿著藥勺體貼的一點點將藥給她餵了進去。
彌音閉眼落淚,喝下這苦澀無比的仙藥。
大半日過去,彌音也漸漸止了哭聲,只是那眼眶依舊通紅,藤舒在一旁給她將各種笑話逗她,見她不理睬,便開始講故事,將話本子,變著法子的給她解悶。
「謝謝你,西竹,你真是個體貼的好姑娘。」彌音突然開口說話,向西竹柔聲道謝,來的猝不及防。
「你,你這也太客氣,我平日裡也沒少吃你做的糕點,跟我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不過,該道謝,還是要謝的。」
西竹抬眼一笑,說道:「要真說道謝啊,你還是多謝謝你身旁的藤舒才對,他可真的是日日夜夜的守著你,寸步不離,無微不至照顧你的人。」
「我更不用道謝了!」藤舒連忙說道:「我和彌音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哪用得著道謝啊,見外,太見外了。」
西竹笑道:「你們確實不用道謝,你們慢慢說,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
藤舒道:「那我送你。」
「不必了,都說不用客氣的,你這會怎麼又客氣起來了。」
「那你慢走。」
……
西竹想來此刻也無事,便準備找肅塵一同前往山前去尋找仙藥,正好那千年人參精很是狡猾,她一個人定是難以討到參須。畢竟那苦參已經給過她一次參須,若再去討要,必定是要下功夫的。
她已經有好幾日都未見到肅塵,也不知肅塵在忙什麼,從前他會主動找自己,如今竟然也不來找自己,還得她親自上門。
於是她來到肅塵的住處,站在屋外敲了敲房門。
等待片刻,無人回應,於是她推門而入,發現空無一人,想必又不知去了何處,看來還是指望不上旁人了。
既然肅塵不在屋中,她便獨自飛身前往清池後的山頭,趁著日落前,希望可以找到能夠代替千年人參的仙藥。
只不過,她還未飛到山腳下,便在清池附近看到了肅塵身影,於是她悄然跟在身後,想看看肅塵近些日子究竟在忙什麼。
肅塵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她還從未見過此刻如此小心翼翼的肅塵,如同做賊一般的東張西望,左顧右盼,搞得自己也跟做賊一般。
於是她心中更加覺得好奇,她同肅塵在花界之中並沒有認識很多人,林音在書房中,彌音受傷在休養,藤舒和慈姑她都是剛剛見過的,那麼肅塵是要去做什麼?他究竟要去找何人?
清池邊上,炎靈兒早已等待不及。
「肅塵,你終於來了!」她激動的看著來人,緊裹著披風起身,早已狼狽的身姿看起來如此落魄,一頭長髮爛七八糟的垂落在身前,久未打理,如一堆野草般。
「你拿到花界令牌了嗎!」
「拿到了。」肅塵點頭,從袖中套出令牌。
「那我們快些離開這裡,省的夜長夢多!」
肅塵催動法力,將手中令牌解封,炎靈兒雙手的寒冰鎖鏈叮噹作響,身體也跟著不由飛向空中,令牌散發明光,將寒冰鎖鏈收入其中。
「解脫了!終於擺脫了這該死的鎖鏈!」她連忙活動了一下手腕,試著催動丹田之內的仙元,雖說沒有受重傷,但被困這清池邊上忍受寒意蝕骨多日,又沒了鳳火護體,竟然覺得自己會走不出這上空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