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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信任任何人,只有撫育他的慈姑,他才會放心將林音交給他人,才能安心離開一會。
「花君,你傳我?」
謝清涯囑咐道:「你留在這裡看好林音,不得出任何差池。」
「遵命。」慈姑淡然回道,轉頭看向他滿是血絲的雙眼,滿眼的無奈和心疼,雖然她早已是見慣風風雨雨之人,可卻對此事無從插手,只得聽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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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寒冰鎖鏈叮噹作響。
炎靈兒失望又絕望的癱軟在大殿地板上,他沒死,他竟然沒死!
為什麼會是這樣,他被丟在千夜幻林,失去法力,在完全不了解,不熟悉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活著走出,為什麼上天如此寬待於他!
她低頭望去,看到一抹白淨的衣擺。
「花君!花君你終於肯來見我一面!」她連忙爬著過去,伸手去抓謝清涯的衣擺,卻被嫌棄的一把甩開。
謝清涯轉身對一旁的花界守衛說道:「吩咐下去,除了慈姑,將花神殿所有人此刻全部傳喚至大殿前!」
「屬下遵命!」
不稍片刻,大殿前便跪滿了身影,謝清涯高坐於殿前,抬眼掃去,看到此刻該來的人,都已經來齊,變也要好生的整治一下了。
謝清涯掌中使力,炎靈兒連同寒冰鎖鏈一起飛向他,那纖細的脖頸落入他手中,是那麼的脆弱,可那張臉,卻是狼狽不堪。
「真是張絕美的臉,可為何如此美的皮囊之下,卻是一顆惡毒至極的心。」
「花君……你要做什麼?」炎靈兒顫抖的叫著他的名字。
「我要做什麼,你待會就會知道,不過本君現在要問你的是,為何你要將林音打入千夜幻林,為什麼!」謝清涯說道最後,已經忍耐不住的吼了出來。
炎靈兒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怒火滔天,眼中殺意浮現,布滿血絲的眼眸是那麼可怕,令人心生畏懼。
「說!究竟是為什麼!你回答我!」
謝清涯捏著她的脖頸,手中逐漸使力,恨不得直接殺了她,怒道:「你這個賤人!本君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不,殺了你也難解本君心頭之恨,應讓你也體會體會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是本君拒絕你,是本君羞辱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本君所為,你為何要動林音,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什麼非要動他!」
「因為我恨花君!我恨你!」炎靈兒嘶聲喊出,掙扎著說道:「我恨透你了!我真的很是嫉妒林音,恨不得他死上千次百次,可他偏偏如此命大,被打入千夜幻林,竟然還能活著回來,我真的好不甘心!」
「本君也很是不甘心,為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沒殺了你!」
「哈哈哈,可是花君你沒有!你心慈手軟,連對待一片花草都仁愛有加,怎麼會捨得第一眼就殺了我呢?」
「你說的沒錯,是本君看走了眼。」
謝清涯低頭看向她,將她厭惡的一把推開,抬掌飛出一道靈力進至他的丹田之中,靈力在她修煉的鳳火中盤旋,一絲絲的折磨著她。,
「啊!」炎靈兒聽聲尖叫,倒地不斷掙扎。
她一驚,迅速反應過來,謝清涯是要取出她的鳳火!
「不,不可以!」炎靈兒痛聲阻止,這可是她大半生修為,若全部被抽取,她豈不是要從頭修煉起!四千多年的修煉,全部前功盡棄,化為灰燼,一朝重來她怎麼能甘心!
奈何卻為時已晚,她無法掙脫,更不是謝清涯的對手,她體內的鳳火被層層玻璃,痛苦不堪,不斷向謝清涯掌中飛去。
一旁的仙娥看得是驚心膽顫,雖然她們都很討厭這個神羽族公主,卻還是被此刻的花君嚇到,但絕無同情,此舉可謂是殺一儆百。
彌月看得心慌不安,低著頭不敢多看,只是聽聲音,便已經覺得顫抖。
「——啊!」再次傳來驚叫。
炎靈兒爬在他的腳下,痛苦又不甘心的說道:「花君,我恨你!你喜歡什麼,我便要親手毀了什麼!你喜歡林音,我便親手送他去千夜幻林,是不是……這樣你就可以一直恨我,一直把我記在心裡了!」
「如此想來,倒也不錯呢。」
「你想讓本君恨你!」謝清涯拉著手中鎖鏈,都不願再觸碰她一下,鎖鏈在炎靈兒脖頸間收緊,她瞪著一雙眼眸與謝清涯謝清涯直視,她知道謝清涯不會殺他,只要她一日是神羽族公主,便沒人敢殺了她。
「你篤定本君不會殺你,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恨本君嗎!既然如此,那不妨就讓你徹底看清!」謝清涯壓下眼中殺氣,轉瞬化作千年寒冰般的瞳孔深邃如海底,他抬手探入炎靈兒丹田,將她的鳳火從體內徹底取出。
「啊!花君!」炎靈兒痛苦無比的倒入地面,身上灼灼火光自體內抽離,她的一身鳳火消失殆盡,此生大半修為盡數散盡,如同一個廢人。
「你怎能如此對我……花君!」炎靈兒痛聲哭泣,慘白著一張臉爬在大殿之上,一雙手緊緊抓著謝清涯的衣擺。
「來人!將她帶下去!」謝清涯厲聲吩咐,收起掌中鳳火。
「花君!花君……你竟如此對我……」炎靈兒被花神殿守衛拖了下去,口中不斷嘶喊,聲音沙啞又絕望,滿是恨意,花君竟取走了她的涅槃鳳火,當真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