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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涯毫不猶豫的甩開他,繼續坐回殿中,端起一杯烈酒,一飲而盡,很是不盡興。
芍媚走過去嗤笑一聲,說道:「看來你還是差了點呢。」
少年眼中一怒,原本還是柔情似水的眼中湧上兇狠,說道:「都是彼此彼此罷了,你有空在這裡嘲笑旁人,也不見得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嘴硬,還不讓人說?」芍媚不屑的轉過身,不與他計較。
炎靈兒一舞結束,拖著一襲拽地的長裙坐在謝清涯身旁,百媚千嬌的一味在他懷中,謝清涯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並無表示。
「魔君,可是我這舞跳得不好?」炎靈兒不滿的在他懷中撒嬌:「你為何都不稱讚一兩句,哪怕是誇誇我這一身舞衣,我心中也是高興的。」
謝清涯揮袖道:「本君累了,你們都散了。」
「散了吧,魔君今日累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擾魔君休息!」炎靈兒爬在謝清涯身側,想要帶著他去榻上休息。
「你也下去。」謝清涯說道。
「魔君……你這是……」
「下去,本君不想重複第二遍。」
「是……」炎靈兒咬牙回道,很是不情願的離開。
……
月色朦朧,已是夜深。
林音跟隨殿中一眾小妖退了出來,眼中早已通紅,有那麼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要衝上去阻止謝清涯,曾經那個孑然一身,不染纖塵的花君,此刻竟淪落成這般模樣,若非他親眼所見,定然是不會相信,謝清涯會讓別人靠近他……
那荒唐的場面,令他心碎萬分,久久無法去回想,不願去想。
花界,花神殿前。
時隔多年,再次來到這個地方,竟然令他覺得很是陌生起來,不過想來,這裡也確實不是該是他生活的地方,更有讓他心痛的回憶。
就是在這裡,西竹送了命,肅塵背叛,炎靈兒同彌月都對他恨之入骨。
「你是何人,怎會出現在我花界?」一旁的彌音問道。
林音轉過身去看她,這麼多年,依舊容顏未改,慈姑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
「我是林音啊。慈姑,難道連你也認不出我來?」
「你是林音?」慈姑看著他,眉眼確實有幾分相似,很是熟悉的感覺,但以防萬一,還是問道:「林音當年早已死在了思道涯,你說你是林音,可有什麼證據?」
「慈姑若不信我,可識得此物?」林音從袖中拿出一物。
「這是,花神淚!」
「沒錯,正是花神淚。」林音說道:「自花君同鳳王在思道涯大戰一場之後,花神淚便也跟著不知所蹤,其實是花君將花神淚與我的三魂七魄一同掩埋在了落涯嶺的一顆菩提樹下。」
「天帝陛下命花君入輪迴境歷劫,化去心魔,沒想到竟因炎靈兒詭計,為我擋下兩道天雷,被心中心魔侵蝕,徹底化身成魔,想必慈姑也早已知曉。」
慈姑嘆道:「自然是知曉,炎靈兒擾亂花君歷劫,促使花君墮神成魔,擾亂輪迴秩序,日後必遭因果反噬。」
林音自責道:「當時我並不知曉他便是花君,只當他是思道涯的一個普通道長,我亦是回想不起從前的種種,說來花君也是為了我擋劫,才會變成這般模樣。慈姑可有辦法解救花君?他可是花界之主,怎能一直做一個魔頭。」
「林音,其實也怪不得你。」彌音道:「緣分這東西,誰也說不準,但炎靈兒如此詭計多端,將花君糊弄的團團轉,我們根本就無法接近花君。」
「我同慈姑早已去了落涯嶺的魔宮前尋過花君,可是花君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在那炎靈兒的蠱惑下,還對我和慈姑大打出手!」
林音驚道:「花君他竟然,連慈姑都不認得……」
彌音道:「花君他……如今只相信炎靈兒一人,視我們仙界諸人都如同敵人般,天帝陛下曾派二殿下親自去勸說,亦是被阻攔在外,否則便要大打出手,二殿下念及往日情分,怎可能與花君大打出手,亦是無可奈何。」
「那該如何是好……」
林音嘆息:「難道就真的坐視不理了嗎?」
慈姑自袖中拿出一物,是一個精緻的小瓷瓶,說道:「這是二殿下之前交予我的,乃是息神丹一枚,可以暫時控制住花君的神息同神識一炷香,本想將花君帶回天界,再入輪迴境中,化去魔氣,只可惜,無任何人可以接近花君。」
「我可以!」林音果斷接過那瓷瓶,牢牢攥在手心。
「我可以去魔宮接近花君,我一定會將他帶回來。」
「你要去?」慈姑勸道:「花君早已記不起你是誰,還是在另尋他法吧,你去了,若是白白搭了性命,豈不是……」
「不,不會的……」林音笑著回她:「我相信花君他就算是忘了我,也不會殺了我……就算他真的要我的命,那也是我心甘情願。」
慈姑果斷制止:「不行,還是另尋辦法吧。」
「慈姑,你不要阻攔我了,整整三載了,若是真有別的辦法,也不必等這麼久。」
「你就成全了我吧。」
慈姑無奈道:「本是該將息神丹親自還給二殿下的,若你執意要去,我也是阻攔不住的,但你必答應我,凡事不可逞強,若不行,便不要勉強,知道了嗎?」
林音點頭:「我會的,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