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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慢走。」
司命星君恭敬的扯出一個笑,轉身連忙逃離。
慈姑收起詔書說道:「好了,都別傻站著了,此事恐怕早已傳遍天界,待花君回來自會定奪。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是,慈姑。」 彌音同藤舒回道。
此刻殿前的彌月依舊未曾緩過神來,心如寒冰,如墜深淵,這千百年來的朝思暮想,和深情迷戀終將化作灰燼。
自己苦苦守了這麼多年,還是前功盡棄,最後連一絲幻想都不留給她,這麼多年的陪伴,自己不僅輸給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林中之人,也輸給了身份地位和權勢,從此這花神殿便再也不是她留戀不舍的地方了。
「神羽族,公主……」彌月沉聲念道。
「姐姐,花神殿馬上就要有女主人了。」
彌月沉默不語,面色蒼白,輕咳了兩聲。
「姐姐你沒事吧!是不是被掌中鳳火所傷還未痊癒?」彌音擔憂的攙著她,知道她一直以來都欽慕花君,可奈何,緣分這東西誰也沒辦法,她知道花君不喜歡姐姐,也知道天帝陛下的旨意,旁人無法左右,她什麼都知道……
「沒事的,彌音,你和藤舒去忙吧。」
「可我還是不放心……」彌音很是無奈的說道:「天帝陛下怎能如此草率的就賜婚,可就算是要賜婚,為什麼偏偏是那個脾氣又壞,還傲慢跋扈的神羽族公主。」
「彌音,不得亂說!天帝陛下的旨意,豈是你我隨意揣摩的。」
「可我真的很不甘心啊!花君那麼好,為什麼要娶那個壞公主,她還打傷了姐姐,想要我的小命,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藤舒站在一旁滿是吃驚,問道:「你們見過神羽族公主?」
「夠了,不要再說了!」彌月呵斥道。
「姐姐……」
「我想去休息了,你們別來打擾我。」
彌音不在多說,嘆息道:「真是心疼花君殿下,不對,是該心疼一下我們,那個公主若是真的做了花神妃,那她和姐姐今後這日子……。」
「彌音,你是怕她為難你嗎?」
「當然啊……」彌音想了想,都覺得後怕。
只見藤舒拍了拍胸口說道:「放心吧,若那個神羽族的公主真的敢為難你,還有彌月姐姐,我男子漢大丈夫,替你們擋下。」
「你確定?她的鳳火真的很厲害的。」
「鳳火……」藤舒在心中想了想,應該很厲害吧:「沒關係,我會去和花君殿下告狀,花君殿下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彌音道:「但願如此……」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彌月再次徘徊到了花君的書房,手中握著那封只有名字的錦書,她將錦書放回到了書桌上,止不住的胡思亂想。為什麼自己明明是他的眼前人,卻從未入過他的眼,花君寧願在那深山中陪著一個僅僅相識不過數月的人,也不願多看自己一眼。
如今到好,天帝陛下親自賜婚,她怕是此生都沒有機會了。
「可我真的好不甘心啊……」彌月俯身靜看那封錦書,眼中滑落清淚,哽咽著哭訴,只恨花君的心,她得不到,人……她也得不到。
她什麼都得不到,什麼沒有……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再忍著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了!
……
落涯嶺清風拂面,鳥語花香,菩提樹下,一個身影安靜的坐在木椅上,一手拿著一本書籍在翻看,另一隻手拖著下巴,很是悠閒自在。
自從謝清涯離開後,林音每日就靠著看書,養花,抓抓魚來打發時間,修煉也比平日裡認真了,看來沒有美男在身旁,做什麼都很認真。
平日裡西竹和肅塵都會來尋他閒聊一番,可自從知道自己同謝清涯在一起後,這也不來主動找他了,偶爾來那麼一兩次,還是有事所求。
「謝清涯,你究竟去了哪裡?」林音靠在椅子上默念,望著遠處的藍天白雲。
「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變心了,不要你了。」當然,他只是在說氣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怕就是如此。
入夏時節,總是讓人犯困,好在這落涯嶺還算得上涼爽,林音撐了個懶腰,許是看書看久了,這會有點犯困,便在樹下打盹起來。
草屋旁,一道仙光飛來,落在門外。
彌月隱去身影,靜靜的在門外觀望著,看到一個身影在樹下安睡,一襲青白的衣衫乾淨樸素,很是普通。
這究竟是什麼人?
彌月好奇的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卻突然想起花君曾對她說過的話,她不該來打擾這草屋中的人,否則,後果自負。
她該怎麼辦,是違背花君的警告,還是……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還是自私的,前有神羽族公主,後有這個林中之人,若他們兩敗俱傷,又是如何?
對啊,兩敗俱傷!
彌月眸中一冷,早已被嫉妒和不甘占據理智,緊握著拳頭向門中走去,她一直都好奇究竟是何人讓花君如此牽腸掛肚,甚至甘願委身在這深山之中。她一直都想要看一眼樹下的那個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眼。
砰!一道結界在小草屋前顯現,阻攔她的腳步。
「竟是結界!」彌月嘆息一笑,花君果然是想的周到,在這小草屋四周布下了結界,還真是十分上心,令人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