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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招惹道長一人,其他的我才不會看在眼裡。」林音脫口而出,又覺得哪裡不對勁,解釋道:「額……不是招惹,是跟隨,不離不棄的那種!」
陸子靈不屑道:「你一個小小花妖還想和我師兄不離不棄,你可知他是……」
林音被陸子靈的話吸引住,雖說心裡很是不好受,卻只聽他說了一半,便再也沒說下去,林音有點喪氣的低頭道:「我都知道,他是你們師父的好徒弟,是清鳴山最出色的弟子,也是你的好師兄。」
「看來今日是無法好好的遊玩了,還是回落涯嶺吧。」林音失望的看了一眼謝清涯,轉身飛向屋檐,隨即在燈火闌珊的夜色中不見了蹤影。
「林音!」謝清涯大喊一聲,立刻追了上去。
陸子靈大喊一聲:「師兄!」也要跟著追上去,只見腳下纏著一條藤蔓,不知何時,他竟然也松下戒備,何時被妖物跟上竟也不知。
這熟悉的迷香味道,是顏曼沒錯了,只見一襲紅衣撩人的顏曼從小巷的拐角化身而來,數條藤蔓纏繞上陸子靈的腰身,二人飛身而起,一同躍上高處無人的樓頂。
「又是你!收回你的妖術!」陸子靈命令道。
「我偏不!」顏曼很是果斷的回他,二人在層層疊疊的屋檐上動起手來,卻都不敢使出全力,怕引起四周轟動,給凡人帶來災難,如此便是罪過了。
顏曼知道陸子靈不敢鬧出大動靜,所以才十分放心的挑釁,將他牽絆住,他們二人所謂的賭約也已經開始生效,不管是為了林音,還是為了自己,他都要把這個頑石給馴服了,不然他顏曼輸給一個不過二十載的小子,怎能甘心,傳出去足夠被其他小妖嘲笑百十年的。
「陸子靈,你怎就如此的讓人討厭呢?每次看你欺負林音,我都想好好的教訓你一下。」
「我說的都是實話,也是為他好,他和我師兄本就不是一路人,就憑你區區一個花妖,還想教訓我,怕是沒那個本事!」
顏曼輕笑出聲,樓頂的微風吹起她鮮紅如血的衣擺,媚態百出,在夜色中無比魅惑動人,抬手捻起胸前一縷髮絲在手中把玩著,很是得意的看著陸子靈,說道:「有沒有那個本事可不是你說的算。」
陸子靈戒備的看著顏曼,他未曾佩劍,卻又不好在這如此人多的地方使用束魂絲,扯斷身上的藤蔓,飛出數十道辟邪符,帶著微微火光的靈符飛向顏曼,還未曾靠近,便被無數藤蔓阻攔在眼前,砰的一聲!化作灰燼。
「陸子靈,你這破符咒對我可是沒用的。」
「那你不妨試試!」
「你這只是在浪費符紙罷了!」
陸子靈身影一轉,已經靠近顏曼身邊,抬手一道辟邪靈符貼在顏曼的身後,速度飛快,顏曼措手不及,身後一震,如同被雷電劈中般疼痛脫力。
「你可真下的了手!」顏曼快速脫去外衫,連同那道辟邪靈符一起捨棄,御風飛向陸子靈,抓著他的手腕二人一起飛向城中祈願點花燈的湖邊。
二人在遼闊的空中大施拳腳,陸子靈手中的束魂絲纏繞上顏曼的手腕,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橫流,顏曼亦是不肯認輸,帶著倒刺的藤蔓順著纏繞上陸子靈,長刺扎入他的血肉。
陸子靈心中一震,稍稍鬆了束魂絲,怒吼道:「你這個妖女還不放手!」
「我當然不會放手!」
「顏曼!你若再不放手,束魂絲怕是要勒斷你的手腕!」
「哈哈哈!是嗎?」顏曼沖他大笑:「怕是你沒那個機會!因為我就要贏了!」
陸子靈還未反應顏曼話中的意思,頓覺頭暈目眩,視線開始模糊,亂七八糟的景象湧入他的眼前,就連眼前的人也開始看不清楚。
「你……你竟然,用毒!」
「沒錯,我本就是一株有毒的曼陀羅,用毒豈不是再輕易不過,尤其是對你這樣自以為是,又覺得自己從不會錯的修道之人。」
「果然是……詭計多端的妖!」陸子靈屏氣凝神,他越是使用法術催動丹田靈力,毒素便蔓延的越快,身上逐漸失了力氣。
顏曼被束魂絲勒破皮肉,痛得皺起眉頭,勸他:「不要掙扎了,你越是掙扎,毒素便會更快的蔓延,你若是現在收起束魂絲,我就帶你去地面解毒可好?」
「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受騙?」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收起束魂絲,若你不願替我解毒,豈不是任由你擺布了,你休想!」
「可我現在只需把手鬆開,你就會從這百米的空中掉下去,你難道不該信我一次?」
「可我就是不信你!」陸子靈輕蔑一笑,鬆開顏曼的手腕,用力的一掌向她打去,顏曼接下他微不足道的一掌,二人分離開來,可是束魂絲還將他們纏繞在一起。
「啊啊啊!」顏曼大叫出聲,身體隨著陸子靈一起向下墜落。
猝不及防的一掌,顏曼沒想到陸子靈竟然如此的靈玩不靈,對她是毫無一點信任可言,他都說了會帶他去地面上解毒,就算他不信自己會給他解毒,至少也該答應自己先回到地面上啊,怎麼會有如此執拗的人!
撲通一聲!
陸子靈同顏曼一起墜入冰涼的湖水中,湖水深不見底,在漆黑的夜色中看不清周圍事物,二人在水中胡亂的撲騰,互相抓到了對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