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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人墜湖了!」周圍的小孩和在湖邊的名門閨秀嚇得大叫起來,蕩漾起的湖水打翻了她們精心做好的花燈。
顏曼在水中憑著手腕上的束魂絲找到了陸子靈,拖著中毒的他向岸邊游去,陸子靈入水後神智清醒些許,毫不留情的推開顏曼,扯掉手腕上的毒藤。
「……唔!」陸子靈窒息的向湖水深處沉去,手臂在水中無力的掙扎,只見顏曼再次向他遊了過來,抓著他的衣領,不容拒絕的將他向湖面拖去。
☆、真情一吻
不知是中了毒的原因,還是在涼夜的湖水中太久,有那麼一瞬,那覺得眼前的這個紅衣女子不太像一個妖。
卻也只是片刻,便被他摒棄在腦後,探出水面的陸子靈和顏曼深呼一口氣,陸子靈不禁咳出聲,因喝了好幾口湖水,沉積在胸腔內,又氣又惱的看著眼前的顏曼。
「陸子靈,你可真是一塊臭石頭,不對,你簡直比臭石頭還硬,一根筋的小道士!」
「咳!咳!」
顏曼看他氣的也不輕,忍著手腕上的陣陣刺痛,拖著他向遠處的岸邊游去,還好自己熟悉水性,不然今日還真是倒了大霉。
「咳……」陸子靈看顏曼拉著自己的衣領,二人向一片種滿了柳樹的岸邊游去,他渾身無力,伴隨著陣陣暈眩,低下頭卻依舊看得清拉著他的那隻手。
白淨的手腕是束魂絲留下的道道傷痕,在冰涼的湖水中,傷口的血跡被洗去,破開的皮肉被沖刷的泛白,看起來很是可怖。
雖說他是個修道之人,卻也知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道理,尤其是女子,更是在意自己的容顏和美貌,想來顏曼定然也是極為愛惜自己。
顏曼拉著他快要游到岸邊的時候,看到陸子靈竟然在用手給她解束魂絲,覺得甚是震驚。
中了曼陀羅花毒的陸子靈暫時失了力氣,又不能使用法術,只好親自上手去解開纏繞在顏曼手腕的束魂絲,他銘記男女授受不親的道德禮儀,更是知曉她是一隻妖,儘量不去觸碰,小心翼翼的解了下來收在袖中。
「你可算是想開了,懂得憐香惜玉?」
「休要胡言亂語!我只是收起師父留給我的束魂絲而已。」
「別以為我背對著你就不知道,你明明有偷看我。」
「自以為是的妖,我才沒有偷看你,湖中只有你我二人,我是光明正大的盯著你,若是再敢使詐,我絕不會放過你。」
顏曼生氣的將他望水裡按了一下,說道:「你都這樣了還不放過誰啊,任人刀俎了,還如此的嘴硬,你就是那魚肉下的朽木一塊!」
陸子靈沉下氣,沒有再回她,現在只等上了岸,再想辦法如何解毒,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論心機確實不是顏曼的對手,也在思索自己是否真的需要多家磨練心性。
二人上了湖岸,顏曼將陸子靈一把丟在階梯上,就算她是妖,那也是一女子,托著個大男人遊了半個湖面,累的她倒地喘氣,都忘了手腕上的傷痛。
「你看,我這不把你好好的帶到了地面上嗎?我們妖也是有守信的,就像你們人,也有滿嘴謊言,尤其是欺騙良家婦女的。」
陸子靈問她:「為何我從未見到。」
「你一個深山老林的修道之人,怎會見到。」顏曼突然想起了今日林音被一群女子圍繞在一起的場景,轉頭對陸子靈說道:「今日你也看到了,那些個煙花柳巷的女子,多多少少都是被賣去那種秦樓楚館之地,然而將她們賣去的大多有自己一事無成好吃懶做的夫君,也有三心二意,好賭成性的,或者是最親的人,她們靠著出賣自己的美色,甚至是身體,只為換取生路和錢財。」
「你才經歷過多少事,活了多少年,一口一個要收了我,我見過的壞人可比你見到的妖多得多。」
陸子靈回她:「是,我確實不太懂得凡塵疾苦,和那些恩恩怨怨,但是林音若執意要與師兄糾纏,怕最後也只是落個一場空歡喜。」
「空歡喜又如何,至少擁有過,你何必總是欺負林音。」
「我只是在警告他而已。」
「你以為你是天上的月老?所謂的緣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難道這個道理你還要我一個妖去教你?」
陸子靈不禁嘲笑自己一聲,今日竟然被一隻妖給教導了一番,想來顏曼的話並不是不無道理,既然林音是命中注定要出現在師兄身邊的人,那他阻攔也是無任何意義,凡事皆有因果才有果,便自行造化吧。
夜色已深,人煙逐漸稀少起來,月色也移至最上方。
風聲陣陣的林中,伴隨著一聲聲的鳥鳴,一道如月般清冷身姿略過樹梢,飛身落在枝葉上,回看四周空蕩的山林。
「林音!」
前方另一道身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身影一頓,腳下稍稍停留片刻,轉身向身後看去,只見謝清涯已經追上了他,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腕。
「林音,你又耍小性子了,這根本就不是回落涯嶺的方向。」
「不是就不是吧,權當是我去散心了。」
謝清涯很是無奈的一笑,知道他在生氣,可他也不太會哄人,只能安慰道:「子靈他向來言語耿直,若你因為這個生氣,那我代替子靈,跟你賠不是。」
「我不要!」林音一聽更是生氣了,甩開他的手腕再次飛身而去,謝清涯拉著他的手臂將他自半空中再次帶到自己身邊。